第十七章 小战果

秦衡翟明夷秦念三人推开那关押着七名女子的房门，只见那群可怜女子神色紧张，全身颤抖，竭尽全力向后退，尔后缩成一团。

秦衡眉头紧皱，连忙安抚道：“姑娘莫要惊慌，我们是来剿匪的，匪徒已经被我们全部剿灭，你们已经安全了。”

那群女子放松了许多，却不敢有多少动作，只是警惕地点点头。

秦衡心生同情，问道：“你们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我们这就送你们回家？”

其中一名女子摇摇头，泪流满面，语气凄凉，说道：“我们都家住平安郡陈仓县，但我们的父母兄弟都已让那群畜生杀害。”

秦衡叹息一声，追问道：“你们可还有别的去处？”

那群女子面容悲伤，只是摇摇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衡回头与翟明夷对视一眼，而翟明夷立即心领神会，柔声问道：“那我们给你们安排一个住处？”

那群女子相互看了几眼，便纷纷点头。

……

秦衡在陈通前去接应六寨十余名五品武夫的空当，先请秦月留在原地看守唐策司马拓等四名俘虏，便与翟明夷秦念两人一起迅速地打扫战场、搜索山寨，而那七名女子也主动请缨，也参与其中。

众人不一会便斩获了大大小小八个箱子的现银、珠宝、与银票，又收集了不少的军刀、弓、与羽箭。

忙活了半晌后，秦衡便叉着腰，盯着面前那堆财宝与兵器前，不停地傻笑。

翟明夷凑近秦衡，轻轻地捏了捏秦衡耳垂，微笑道：“傻样，才那么一点战果就让我们衡儿乐成这样？”

秦念噗嗤一笑，眯眼看着秦衡，打趣道：“难不成我们衡儿也还是个小财迷？”

秦衡喜悦之色溢于言表，指着面前战果，笑道：“师姐，念儿姐，这哪是什么小财？这里至少有一万两现银、十万两银票，还有二百张弓、十余捆箭。”

翟明夷有几分警惕，笑了笑，问道：“那衡儿打算拿来做什么？难道是下山挥霍一空？”

秦衡笑嘻嘻道：“师姐，我绝对没有那个心思，但有了这些银钱，我们就能把六寨的五百余精锐组织起来，编成一营，加紧训练，也能先给青牛道观一万两，让他们开始炼丹，更可以将六寨中的好马都保留下来，用作战马。”

秦衡顿了顿，补充道：“更何况，这里可是十余万两呢，要挥霍一空也没那么容易。”

秦念摇摇头，一脸严肃，说道：“衡儿有所不知，在长安城里，那些纨绔子弟买一首无病呻吟的诗便要几百上千两，在最好的酒楼吃一顿上好的酒菜便要几百两，在最好的青楼玩弄花魁也要几百两，若衡儿真的想挥霍，不到一年便能身无分文。”

翟明夷脸上带有几分装出来的威胁，眯眼笑道：“衡儿还觉得难？”

秦衡连忙摆摆手，笑道：“不难不难，但是，师姐，我不好什么诗文，只喜欢我岳母做的饭菜，更不需要上青楼，我哪能挥霍？”

翟明夷眼睛瞪大几分，笑骂道：“若你还敢去青楼，我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秦念不苟言笑，没有半分虚假，补充道：“念儿姐也绝对不会再理你。”

秦衡举起三根手指，正要对天起誓，面容真诚。

翟明夷与秦念对视一眼后，都笑了笑，尔后翟明夷迅速地挽下秦衡举起的手，笑容温柔，安抚道：“好了好了，我们都知道衡儿不会。”

秦衡眉开眼笑，张开双臂，将翟明夷与秦念两人一同搂在怀里，柔声说道：“我秦衡有你们已经足够了。”

翟明夷轻轻地推开秦衡，脸色转而平静，询问道：“继续说正事，你打算如何处理那些兵器？”

秦衡松开手，一本正经地说道：“西秦禁弩而不禁弓箭，禁军刀而不禁铁剑，那些弓箭虽然陈旧，却依然完好，我们自然是要搬回去交给六寨训练，而这军刀不能自用，也不能留，却可以熔化成铁水，重新铸造，当然也要搬回去。”

“但是，我们一共才有二十三人，也无法搬运，更不能翻山越岭。”

秦念面有忧色，说道：“既然我们绝不可能放唐策三人回去，若时间一长，那位州牧大人必定派重兵前来清剿，所以，我们是万万不能在此逗留太久。”

秦念顿了顿，指着东边，说道：“从这里往东大约十里，便有一座高山，我们可以连夜分几次搬运至山脚，然后再分几次翻越那高山，到了山东麓，我们便安全了。”

秦衡频频点头，竖起拇指，眼中尽是喜爱，夸奖道：“念儿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洞若观火。”

秦念满脸笑意，却谦虚地说道：“念儿姐只是比你们年长几年，哪比得上衡儿与明夷？”

翟明夷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数丈外的七名女子，眼神中充满审视，提议道：“不如我们让那七名女子帮忙？这一张弓重约两斤五两，这一捆箭一百支，重约十四斤，我倒是趁着这次机会，看看她们体力如何，秉性如何。”

秦衡向翟明夷抛了一个爱慕的眼神，问道：“师姐，你打算教她们墨家外功？”

翟明夷点点头，一脸认真，说道：“还不止呢，我还打算训练一支女兵，让她们守卫机要。”

秦衡咧开嘴，笑了笑，尔后凑近翟明夷耳边，轻声说道：“师姐，你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翟明夷噗嗤一笑，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秦衡的额头，说道：“都不省油。”

翟明夷话音刚落，便转身招了招手，将那七名可怜女子招呼过来，尔后翟明夷柔声问道：“你们叫什么？年纪多大了？”

为首的那名女子说道：“我叫陈悦，今年十五。”

那七名女子都自我介绍一遍后，翟明夷语气真诚，问道：“你们愿不愿意跟着我学武，以后跟着我去杀那些该杀之人？”

那群女子相互嘀咕了一番后，陈悦眼神坚毅，说道：“回小姐，我们都愿意。”

翟明夷大喜，说道：“好，那你们等会帮着我把一些弓箭背回去，我顺便看看你们的体力如何。”

“是，小姐。”

那群女子识趣地退下后，翟明夷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司马拓，眼神中尽是不屑，问道：“那他怎么办？”

秦衡也看了司马拓一眼，冷笑道：“我们暂且留他一条小命，他的命太宝贵，不该死在这。”

翟明夷眯眼笑道：“不杀了？”

秦衡笑嘻嘻说道：“杀，怎么不杀，我们回去长安便把他交给我那亲爹，让他光明正大地杀这个皇族。”

秦念开怀大笑，问道：“衡儿，你这是要彻底毁了司马家的根基？”

秦衡点点头，笑容灿烂，说道：“那是自然，毕竟有不少人在私底下骂我那亲爹为乱臣贼子，若司马家的声望还在，我们还怎么拉拢天下士人？”

翟明夷笑容不减，问道：“再顺便灭掉雍州世家大族？”

秦衡哈哈大笑，说道：“那当然。”

自始至终，秦月如日前承诺的一般，并没有干预秦衡，只默默地看着三人，眼中却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