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陵王驾到
洪文看了一眼,连忙回头交代一旁的梁高惠招呼她进内,向她说了声请多担待就匆匆迎了过去。
梁高惠一边将沈青往里请,一边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沈掌柜,这洪文你是头一回见吧?此人家底雄厚为人处事八面玲珑,是淮城商会举足轻重的人物,张会长去年中了风瘫在床上已数月,他的会长之名也只是挂个头头衔而已,现在这商会的话事人就是这洪文。”
沈青点点头,两人说着话一前一后进了宴厅。
宴厅里头已经聚了不少人,放眼望去尽是淮城的鸿商富贾,有不少都与沈青有过生意上往来。
平日里打过交道的见他进内,都纷纷过来寒暄几句。
许卫秋虽不喜这种场合,但她也算是历尽千帆的人,在生意场上打滚多年,在会场上可算是应对有度,游刃有余。
他沈青的善名早已在淮城传了开来,一些不曾谋面的商士见她竟如此年轻,长相俊雅出众,不由得也起了结交之心。
亭阁下,有琴师在弹唱,更有一众舞娘围在荷池前翩翩起舞。
个个身姿曼妙,飘逸如丝。
廖仲信目不转睛地盯着。
“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沈大善人沈掌柜,荣幸荣幸!”
有人说话嗓门极大,廖仲信听到此话,眼角往沈青身上冷冷一扫,一脸的冷然。
坐在他身旁的张姓男子却起身,冲着他说道:“廖兄,那就是海丰隆的老板沈掌柜,没想到今日他也会来,我们也上去结交一下吧。”
廖仲信闻言一脸唾弃地呸了一声:“一个不明来历的外商,不外乎是花几个钱买个善名摆,有啥好结交的。”
男子见他如此表现,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廖兄,看你这表情,不会是与这沈掌柜的有什么过节吧?”
廖仲冷哼一声,满眼的不屑:“哼,过节,他也配?”
这姓张的猜想得没错,他确与这姓沈的的确有过节。
半年前他看中了城中一间酒肆,打算盘下来开间赌馆的大赚一笔,只是价钱一直没谈拢,没承想中途却被这姓沈的捷足先登。
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竟敢来断自己的财路……
为此,他一直怀恨在心。
沈青哪里知道身后不远处有一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她一直在忙于周旋。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一声高亢的声音:“各位看看是谁来了……”
“是陵王殿下……”
此言一出,整个宴厅炸开了锅,坐在席上的人全都站了起来,引颈而望。
就见洪文笑容满面地引领着一名气宇轩昂、一身尊贵的男子走了进来。
许卫秋听到陵王两字,周身不由得打了一激灵。她缓缓扭头,果然看见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见状,她连忙背过身去。
“陵王殿下驾临,令我们淮城商会蓬荜生辉啊。”
见男人被一众人团团围住,没有注意到自己,沈青这方松了一口气。
这一刻,廖仲信再也不能淡定了,谁也没想到这洪文如此有本事,竟能把陵王给请了过来。
那可是陵王,当今天下的掌权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他连忙凑了上去,绞尽脑汁往前凑……
沈青却不敢妄动,高季镜能一眼认出自己来,保不齐这男人也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沈青如临大敌,看准了时机,打算穿过人群开溜。
廖仲信好不容易挤了上去,他压着声线一脸讨好地冲着洪文说道:“洪老板,不知可否替我引见一下。”
洪文扫了他一眼,这姓廖的他认得,此人平日里惯会溜须拍马,他最是看不惯,是以故作没听见。下一刻,洪文却眼尖地瞥见不远处的人群中穿梭一身影,他眼明手快伸手把人给拦截了下来。
“沈掌柜,请随我来一下。”
沈青脚下一僵,她挣了一下,没挣脱开来。
洪文哪那么容易放开她。
他到陵王府拜访之时,这陵王不止一次向自已提及过这位沈大善人,他甚至怀疑陵王愿纡尊降贵莅临这小小的商会。
如此大的面子都是冲着这沈大善人来的。
是以一见到沈青,就连忙伸手把人给拦住,带到陵王跟前来。
“陵王殿下,这位就是沈青沈掌柜。”
“哦?”陵王闻言,扭头望了过来。
众人见状,皆安静了下来。
死定了,沈青硬着头皮上前,冲着前方的锦衣男人行礼:“下在沈青,见过陵王殿下。”
她垂着脑袋,没敢与跟前的人对视,一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跟前的人沉默了片刻,望着她开口说道:“沈大善人,久仰大名。”
他没认出自个来?
她松了一口气:“在下区区一小商贩,善人之名实在不敢当。”
赵彦冲着她点了点头,没再与她说话,而是扭头与一旁的洪文说了句什么话。
身后有人挤破了脑袋想往前凑上来,沈青见状借机往后退去。
洪文见她欲往外走去,连忙拉住了她:“沈掌柜这是要走?”
“洪老板,真不好意思,我想起家里还有事。”
“沈掌柜,你在陵王跟前是名有号的人,可走不得,就权当给我洪文一个面子,多留片刻吧。”
见洪文一脸难色,沈青只得应了下来。
一众人都上前欲与陵王套近乎,纷纷上前给他敬茶。沈青默默退到一边,尽量保持着低调。
这时,梁高惠却凑到她跟前:“沈大善人,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角落?”
他分明是见到洪文领着这人拜见过陵王的。
“沈掌柜,走,你领我去给王爷敬个茶去……”
梁高惠端着茶杯,就欲拉她往前凑。
沈青手一缩:“等一下,我好像闹肚子了,痛得紧。”沈青忙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宴厅。
她躲了约莫两柱香的时间,
站在茅房里头,她苦笑,自己此刻就跟一缩头乌龟没什么两样。
估摸着时间差不离几,自己一会出去悄无声息地溜走,应该没人会察觉。
沈青走出了茅房,边走边想着一会出去该怎么不引人注目地开溜,人刚拐个弯,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从旁伸出来一把将她扯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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