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指点
季云泉不自己讲，是因为他不熟练，而是起步阶段，让带过学员的查琛来教能让
因为整天琢磨着武师境界的关隘，他知道自己现在满脑子都是各种典籍里的隐晦的武道术语，一时间也很难调整到基础教学的模式。
“在练刚直劲之前，我先试试你的拧绳劲吧。来，用你全身的力气，朝我打一拳。”
查琛向他招了招手道。
“好。”
路亚也没推脱。
他现在连查西教习都碰不过，更别说无论是体型还是武道都强过查西不止一筹的查琛了。
路亚摆出一个基础架势。
开始如同拧紧绳索一般，调动浑身力量，然后一拳轰出。
查琛静静站在原地，在路亚拳头冲到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时，才闪电般探手，竖起的手掌正好接住了路亚这全力的一拳，身形连一丝轻微的晃动都没有。
“力量不错啊！”
查西有些意外的望了路亚一眼。
以他的经验，路亚这个体型体重，能打出140公斤的拳力，肯定是拧绳劲有一个相当高的掌握程度。
“好了，我已经知道你现在的水平了。确实可以直接开始练习刚直劲了。”
路亚闻言点了点头，刚想收力。
忽然，一股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刚劲，从查琛的掌心迸发，将路亚拳头弹开了。
这股劲！
路亚几乎是立刻抬头望向查琛。
却发现对方依然是只是站在原地，根本没有任何发力的准备动作。
“怎么？”
查琛注意到了路亚的目光。
“刚刚那股劲，应该就是刚直劲吧。”
路亚指了指查琛正放下的手掌道。
“没错。”
查琛点点头，笑道：“如何，想真正感受一下吗？对你后面自己练习有好处的哦。”
路亚抿了抿嘴，虚无的劲力要怎么样才能真正感受一下，当然就只有实战了。
但思考了一下，路亚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请师兄指点了。”
查琛咧嘴一笑：“没问题，开始了哦！”
话音刚落，他一个跨步，上前直接一掌朝路亚面门拍来。
掌势迅疾，几乎带起一丝风啸！
从声音来来判断，这一掌的力量恐怕也不弱。
自己的力量虽然比不上查琛，可格挡攻击并不完全是力量的比拼。
路亚目光一闪，抬手同样一巴掌拍过去，朝着查西手肘的位置。
啪！
“咦？小师弟反应不错啊！”
查琛微微一笑，另一只手掌再度拍出。
相较于前面一掌，这一掌似乎没什么变化。
但这只是前奏，他的手掌在半空中，忽然微微一转。
路亚明明看得起这一掌的转向后的轨迹路线，手臂也抬起准备格挡。
当却有一种很明确的感觉，来不及了，必须同步移动身形。
可让路亚没想到的是，这后退的半步，就使得自己就完全丧失掉了主动权。
躲过了上面一掌，可每想到查琛另一手继续笔直一掌拍来。
路亚躲闪不及，就被拍中。
变向，直掌，直掌，变向...
就这两种攻击方式，交替袭来，噼里啪啦拍到了路亚身上，打得路亚不断后退。
路亚的眼神勉强能跟上，手臂转轴速度也勉强还行，可身体整体的反应速度却始终被牵引着，
要慢半拍。
连续被拍了十多掌后，被逼着退了十几步后，路亚也有点火了。
每一巴掌打在他身上，都不是很痛，可却会留下来一丝肿胀感。
查琛拳头里携带的劲力就好像是有着实体，而不单只是一股力道，堵在中掌处，导致血液循环都受阻，一直闷闷的。
在心头预演了一下，找准机会，路亚直接连退三步，等不及稳定住身形，他反身就向前回冲。
学着查琛也是一掌狠狠拍出。
砰！
两人手心相对，狠狠撞在一起。
一股刚猛的劲道轰然爆发，路亚完全不是对手，当场往后一踉跄，连退五步才停下。
同时脸色发白，一口气堵在胸口，排不出来。
看到他皱紧的眉头和捂住胸口的动作，季云泉立刻就知道了他现在的状态，直接出声道。
“别慌，打两遍功法就能顺畅了。”
闻言，路亚立刻摆出架势，打完一遍延年长生功，果然舒服了很多，长出一口气。
见他恢复过来，查琛才道。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刚直劲相较于拧绳劲的区别？”
路亚，揉着还有一丝酸胀的手腕，微微皱眉回想。
“师兄你的攻势，看似有很多变向，但在变向之前，变向之后，其实都是直线的。是劲力的原因吗？”
“没错。”查琛点点头。
“刚直劲，你们刚刚从拧绳劲转变，先讲究的是一个‘直’字。将自己的劲力，直挺挺的击打出去！”
“直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快！”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拳劲打得越直，出拳也就越快，爆发力也就越强，拳力也就越刚！”
“我的反应速度其实并不比你快。但我的攻击却始终能快你的回防一步，打到你身上，就是这个原因。”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我的身体已经习惯了运转刚直劲，随时随地我都能爆发力量。起步就比你快。”
“所以，想练刚直劲，第一步就是在打松鹤延年长生功中的动作，用上拧绳劲。这与普通的练习时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查琛不断道。
“在练功的时候运用劲力？”
路亚疑惑道。
“是的，劲力说白了就是人的肌体力量，运用劲力，也等于对肌肉乃至骨骼的一种锻炼。可以让身体逐步熟悉劲力的存在。这样，无论任何时候，想要凝聚劲力，都能运转自如。”
“你师兄这一点说得还是很对的。我们松鹤门功法的名字是什么？延年长生，怎么延年长生？秘诀就是这一股劲。”
“人身中先天之气与后天之气不合，体质不坚，故发明其道。大凡人之初，生性无不善，体无不健，根无不固，纯是先天。以后知识一开，灵窍一闭，先后不合，阴阳不交，皆是后天血气用事。”
“纳散乱之气收于丹田，不偏不倚，合而不流，用九要之规模锻炼，练至于六阳纯全，刚健之至.即拳中上下相连，手足相顾，内外如一，至此拳中刚劲之功尽。”
说着说着，季云泉嘴里就蹦出了一大堆的好似道宗经文的话语。
“哎，一不小心又说了这么多废话。不用管我刚刚说的话。等你达到武徒层次后，就能明白我的说法了。”
路亚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
“师傅，现在我了解了刚直劲，可您刚才考核时打在我们身上的劲力，应该不是刚直劲吧？”
考核时，季云泉的手只在跟学员对拳的时候握紧，在打中他们身体的时候，全都变成了巴掌，而且力道虽然沉，但不算大。
按常理，巴掌打人肯定不可能像拳头那样痛的，更何况那种有点不正常的痛感。
“你发现了啊！”
季云泉瞥了他一眼。
“那时候我用的是柔劲，柔劲不同于刚劲，打在人身上不是一只个点，而是会像水一样摊开，往下渗。”
“柔劲？”
“嗯，柔劲，不过这是下一个阶段的事情了。现在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先把拳头握紧，学会刚劲再想下一步。不要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
“一般情况下，你打人一巴掌，对方是不是就当时痛一下子，过一会自然就好了。”
“如果你用了刚直劲，就会导致巴掌打到的部位跟重拳击中一样的软组织损伤。”
“那如果用上了柔劲，看似只打了你一巴掌，实际上不光打到你半个背身，还能造成了重拳才能达到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