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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吕布犯境

刘协想封曹操为大汉丞相,总领朝政,曹操没有接受,只是将天子安置在许昌,献帝得大臣们不清楚曹操的想法。

大臣们不清楚,可曹操再明白不过了,他的势力不足以扶植起刘协的朝廷,一旦接受了刘协的册封意味着走在了北平朝廷的对立面,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趁着还没和北平朝廷站在对立面的时候,以天子刘协为质,向北平朝廷换取一些实际的好处,尽可能的争取更多的人口与土地。

正在此时,一件事成为了曹操集团的转折点:曹操之父曹嵩过境徐州,要前往琅琊国躲避战乱,颐养天年,陶谦欲交好曹操,便派部将张闿护送,岂料张闿觊觎曹嵩财货,将其杀害,夺了财货跑得无影无踪。

这一变故不仅让整个徐州震动,大惊失色的陶谦赶紧派使者到谯郡向曹操通报此事并解释原因,表示这是张闿的个人行为,可是这话有用?当然没用,曹操等了几年的机会,你两句话就能让他不起心思?做梦呢吧?没说的,曹操当即赶走了陶谦的使者,集结了十万步骑军,号称十五万,全军缟素,打着报“杀父之仇”的名义进军徐州。

曹嵩的死惊呆了天下诸侯,在同情陶谦有个“好部下”的同时,又羡慕曹操的“运气”,一个父亲换一个徐州,给谁都换了吧?

想来袁绍听到这个消息之时,第一反应可能是“这曹阿瞒多狠的心,连爹都不要了”,陈非这样恶意地想着。

曹操要攻徐州,这让陶谦大为焦急,他一面向小沛增兵,寄希望于刘备能挡住曹操,一面继续向曹操那边派使者游说,同时又派人向北平朝廷和其他各地诸侯求援,甚至向袁绍许下重礼,请袁绍出兵相助。

可这一次,诸侯们似乎看到了曹操对徐州志在必得的决心,不管是扬州牧刘繇,还是冀州牧袁绍,乃至于袁术、吕布,对帮助徐州的心思都不太积极。

彼时,正在向徐州行进途中,过境梁国的曹操,正全身带孝踌躇满志地盯着羊皮地图。

“奉孝啊!你以为我等此时攻徐州,可虑者有哪些诸侯?”曹操向身边书生模样的青年文士询问道。

青年文士表示这时候曹营的谋主郭嘉,他轻咳了几声,回答道:“嘉以为,所虑者不过三两人,一者淮南袁术,此人据有淮南富庶之地,行事乖张,不可以常理度之,且因为豫州的问题,主公与其素来有怨,需要防备他;二者江东孙策,这位小霸王年轻气盛,又有良谋猛将在侧,战略眼光不容小觑,不得不防;最后则是并州吕布,吕布身边有一谋士名赵普,此人心思深重,是智谋深远之辈,可能会劝吕布率狼骑奔袭我军后路,主公需得小心。”

“说得不错,奉孝,为何认为袁本初不会趁势攻我?”曹操认同地点着头,又问道。

郭嘉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意有所指地回道:“袁绍为何不会出兵,主公该比嘉更清楚,袁本初其人,主公不是比任何人都了解吗?”

曹操露出笑容,道:“还是奉孝你了解我,我们这位本初兄,向来自恃出身名门,看不上这等手段也是情理之中,可我们还是不得不防,把文若留在许昌就是为了防备这些居心不良的诸侯啊!”

此时的曹操心里是很羡慕袁家兄弟的,袁绍占据大汉第一州的冀州就不说了,手握超过五百万的人口,拥有精兵劲旅超过三十万,此时的他根本没法去抗衡。就说袁术都比他这个占据了一个半州的诸侯强出不少,凭借手中荆州南阳、豫州汝南和扬州九江三郡,袁术就拥有了天下最多的人口和最多的军队,可以说如果不是袁术手下没几个有能力的文臣武将,他曹操现在都不敢带着大半的家底来攻徐州。

“文若和仲德先生必不会辜负主公期望,主公大可安心!”郭嘉微笑着说道。

想到荀彧和程昱等人的能力,还有留在家中的曹仁,曹操心中的疑虑舒缓大半,这是基于对手下文臣武将的信任,也是对自己能快速拿下徐州的自信。

徐州本身战略纵深就很浅,就连治所下邳离许昌也不算太远,只要首战拿下沛国,不给陶谦反应过来的机会,利用骑兵绕道奔袭下邳,顺利的话不过半月,整个徐州即可拿下。

事实上,战事正如曹操所预见的一样,他的大军在徐州境内无一合之敌,最后大军在沛县停下来,这里驻扎着刘备上万兵马。

刘备寄希望于自己在沛县挡住曹军,陶谦能搬来救兵,就此击退曹军。

然而,天不遂人愿,值此关键时刻,陶谦突然病倒,下邳城内一片大乱。

陶谦病倒的消息传到沛县,刘备大惊,紧急召集手下文武商议对策。

“主公,陶使君病重,此刻下邳城内必然是群龙无首,依属下之间,主公可与三将军一起率亲兵突围回下邳帮陶使君安抚徐州文武,以免下邳大乱,我等腹背受敌啊!”魏征建议道。

刘备心思一动,表面上却还是犹豫道:“此举怕是不妥吧!陶使君将徐州安危交由我等,备此刻返回下邳,岂不是辜负了陶使君的期望?”

刘备当然想回去,州牧弥留之际,很多牛鬼蛇神都会跳出来,这是拿下徐州最好的时机,他起事十余年,这是离州牧这等封疆大吏最近的一次。

“主公此言差矣!此时下邳大乱,陶使君无力安抚,若主公能回到下邳,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陶使君又怎会怪罪于主公,徐州文武也将看到主公乃贤能之主,如此,徐州之主必属主公啊!”魏征耐心劝解道:“至于沛县,有二将军在,挡住曹军一时绝无问题,主公不必担忧!”

“军师此言在理!大哥放心,沛县有关某在,万无一失,大哥只管去下邳。”关羽见状也自信地说道。

刘备又“挣扎”了半晌,最终才下定决心道:“如此,备即刻就与翼德、玄成前往下邳探望陶使君病情,云长,沛县就交给你了。”

“大哥放心!”关羽见状点头道。

于是,刘备在张飞和魏征随行下,悄然从沛县回到下邳。

不过,曹操是何等精明之人?从陶谦病重开始,他在下邳的探子就在关注着各方动向,刘备回到下邳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他那里。

按理说,如今这时局,曹操是不该把注意力放在刘备这样一个到现在还没有称霸一方的“小角色”身上的,但刘备此时出现在下邳的目的和他的目标一致,他不能听之任之。

徐州落入刘备手中,他曹操想拿下徐州就得付出更大的代价,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曹操派出自己手下最精锐的虎豹骑和五千步军由曹纯和夏侯渊分别统领,星夜绕过沛县,直奔下邳而去。

同一时间,兖州西南方向,一支浩浩荡荡的骑兵正过境司隶,直奔兖州而来,他们是并州狼骑,统帅他们的正是许久没有出战的飞将吕布。

在身边谋士赵普还有陈宫的建议下,亲率主力狼骑进攻陈留,抄曹操后路,另一路由部将张辽率领偏师入并州,到狼骑的大本营雁门、云中一带屯驻,补充军马和战兵的同时,也为吕布留好后路,随时准备接应。

曹营谋士们考虑过来自吕布的威胁,所以一直在颖川周边布置有兵马用来防备吕布的进犯,可曹操却没有想到吕布来得这么“及时”,正当他即将奏凯之际出兵了。

“主公,吕布进犯我境,目前距离许都不足二百里。”斥候来报。

“吕布竖子,坏我大事!”曹操脸色瞬间一变,不甘地说道。

徐州眼看就要到手了,这个时候大本营被偷袭,他相信自己的臣子能抵御吕布是真,但若是徐州文武得知他后路被偷袭必然会拼死抵抗,一旦战事拖延日久,大本营迟早会出事。

天子刘协虽然份量没有北平朝廷的天子刘辨重,却也还是有些价值的,一旦落入吕布手中,他的势力影响将会大打折扣。

“主公,如今要紧的就是回救许都了,天子绝不能有闪失。”有谋士劝道。

曹操面沉似水,半刻钟后。他开口下令:“传令全军,即刻收拾行装,虎豹骑叫回来与我先行回许都主持大局。”

“诺!!!”

下邳正被徐州文武齐推主持大局的刘备,疑惑地看到兵临城下的曹军虎豹骑和步军急匆匆地退走,却也没敢轻举妄动。

第一次征伐徐州,因为吕布犯境,而草草收场,曹操将怒火全部发泄到了吕布头上,投入大半兵力围攻入侵的吕布。

吕布也是遇上了“硬茬”,在甄城遇上了程昱,程昱领着几千步军顶着飞将率领的五万狼骑的猛攻坚守了半个月,最终等到了曹操大军到来。

吕布以及陈留太守张邈的联军在濮阳与曹军遭遇,两军进行数轮激战,最终吕布因粮草不足且曹军渐有合围之势,而在陈宫建议下退往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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