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化劲圆满
“之前一直让你练功，没和你讲过多少畸变的问题。现在我说你记，畸变具有接触污染性，五感之内的任何方式接触，都会造成污染，所以时刻要精神内守，并且要时刻运转气血冲刷掉一切接触带来的不适。畸变体不喜强光，强光下畸变体会陷入迟滞，但强光过后畸变体会进入狂暴状态，所以没有绝对把握，不要冒险用强光做为武器。红符来自老君山，使用时持在手中集中心意默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红符激活后能借助相对密闭的环境，生成最大十平方米范围的镇压空间，可以长时间困住畸变体。我们要做的就是，用一切办法将所有畸变体扔进屋里，然后关门关窗贴符。记住了吗？”
陈道长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卢明隽听的很清晰。
“记住了师父。那为什么不烧掉畸变体？”
“两个原因：一是没了身体的依存，畸变体就不能持续制造灵气；二是畸变体死后，就会变成类似鬼这种概念上的东西，不烧的话还能被残余的身体活性吸附住，烧了之后会因为彻底失去身体活性的束缚，随机移动。在给人带来恐怖的同时，还会按照某种规律猎杀一切范围内的生命，过于强大的还会扭曲现实空间。最麻烦的是，万一出现触发即死的反人类规则，非常的麻烦。”
“有多麻烦？比如？”
“比如？沙尘环境一次只能眨一只眼算不算？只要两只眼一起眨了，头就会立刻掉下来。还有走路必须四肢着地的，并且还得顺拐，哪一肢出错那个肢体就会消失，然后四肢不齐不符规则，怎么走怎么错，最后四肢全失，流血而死。”
“卧槽！师父这也太可怕了。”
“所以啊，在吃了无数教训后，红符的发现可谓救人无数。虽说畸变者的身体最后都会死亡，但只要还有一块骨头在，这鬼一样的东西就不会四处乱跑。”
“原来如此。那师父，你说这个赵天明知不知道这些？”
“继续说。”
“如果赵天明从觉醒后，就一直在进行复仇，我觉得他很可能不知道，这一切变化背后的真相。要不要谈过之后，在决定怎么抓，万一他看到长生希望，主动自首了呢？不然咱们一边关押畸变者，他在后面偷偷揭符，那不白忙活了嘛。”
“可以试试。你来，我给你压阵。”
两人回到一楼大厅。陈道长抬头打量了一下天花板，然后纵身一跃，落在一处视线好、隐蔽性强，勉强能落脚的装饰上。
“赵天明！赵天明！你听到我声音吗！我不知道你的仇报的怎么样了！但你总归发泄一部分了吧！你的觉醒！你的天赋！并不是唯一！也不是巧合！是世界在变！你可以理解为灵气复苏！灵气复苏知道吗？跟小说里的很像！能修仙！能长生！你想修仙吗！你想长生吗！假如你想！假如你觉得修仙长生大过你接下来的复仇！那你就出来聊聊！我是武当的！我们武当有功法！”
洪亮的声波穿透大部分房间的隔音效果，没一会儿，一个怪异阴森又仿佛有着语言障碍的声音传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出来聊聊？”
“好。”
接着，卢明隽就看到，从地面到周围墙壁到天花板，一个个衣衫褴褛，有点人样又几乎不怎么像人的东西，有的从楼梯爬出来，有的抓着天花板爬出来，还有的直接穿墙出来。搞的陈道长都不得不跳下来，执剑站在卢明隽身旁。
“呃，哪个是你？”卢明隽看了看围在周围的，近三十个怪物，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都可，以是，我。”
陈道长闻言暗暗皱了皱眉毛，情报上并没有提到这个，看来这赵天明在有意识隐藏。
“好吧。那你是怎么想的？”
“功，法。”
“你还挺真接。这么说吧，想要得到契合自身能力的功法，要么研读参悟相关的经卷，使觉醒的能力一步步融入自身性命，这样自然生成的功法最为契合自身。要么就去学习各种知识，从学习中找到适合自己能力的方向，然后持之以衡的钻研下去，这也是一个发掘强大自身能力的方向。除此之外的选择，目前只有市面上的种种气功班，好的是不论真假都能练出真气，不好的是，对你来说起点太低，未来更是难测。”
“谢，了。”
“别光谢啊，你是自首，还是顽抗，给个话啊！喂，说话啊你，哑巴了！”
“别说了，他应该选了第三个选择。”
“第三个选择？师父你是说他跑了？那咱们不是被白嫖了？”
“是你被白嫖了，你低估了人心的恶，得记住这个教训。”
陈道长笑着说完，看着周围蠢蠢欲动的畸变体，手中长剑出鞘，锋寒犹如秋水，空气随之一凉，紧接着寒光中一道金霞浮现，如晨光乍现，暖意沁人。
“记得形意拳出手后接分筋错骨，不要怕力量大手法重，把它们当狮子老虎来打，不然可拿不下这些怪物。”
“是，师父。”
卢明隽虎豹雷音乍响，气血催发，心鼓如雷，大步一踏两米，劈拳起手。“砰”的一声沉闷巨响，千斤之力一掌拍在一个半蹲的畸变者的脑袋上，打的这个与巨蜥有七分像的脑袋向下一沉。
“师父，这手感好恶心啊！说不出来的那种，心里还像有个恶心的爪子在挠，好想吐啊！”
千斤之力，在击中时直接被恶心掉了三成。卢明隽一边喊着，一脚踢飞一个扑上来的，跟蜘蛛似的，头小肚大六只爪的怪物，顺势一踏踩在欲要起身的巨蜥头背上，低头俯身闪过一个不知什么玩意的扑击，顺手拿住巨晰头的一只爪臂，一手按肘一手抓腕，跟拧六角扳手似的，“咔嘣嘣”几声脆响，整个关节都坏掉了。
“别吐，吐了就会被污染突破气血防御。”
陈道长长剑上下翻飞，每一下都精准刺入畸变体各个关节，在破坏关节结构的同时，还顺带切断关节筋膜。只是畸变体恢复能力强大，数量众多，要费很大力气才能找到机会，关押一个。
“回去我要练枪。”
“答应你！”
有的恶寒生燥，有的麻木烦怒，有的滑溜如按破了洋辣子，有的腻中带糙恶臭缠身，有的打中就像指甲对上了牙签……剌到心里，腻到心里，烦到心里，膈应到心里……卢明隽气血鼓荡到极限，血液流动的震荡声突破了皮肉。即使这样，卢明隽还是时不时就出现缩手缩脚的反应，每次都是心中发狠才能打上一阵。
“内守心意艳阳照，外拒邪魔鬼门关。拳法本是命中拿，拳意才是性中极。身意合一做磨盘，研尽万法炼真言。举世污浊我当莲，一拳砸遍天外天。”
陈道长一步一字，声声入耳。卢明隽听入心中，气血之音的震荡，下意识由外转内。内守之下心神渐渐安宁舒展，手中拳法则越发凌厉。一拳一脚在有意无意间不断产生细微变化，似有千般招式在揉合、剥离。
八极加劈挂神鬼都害怕？形意加劈挂神鬼都能抓！形意加通臂神鬼随便劈！形意加太极神鬼不可敌！形意加八卦神鬼都抓瞎！形意加八极神鬼哭唧唧！形意加咏春神鬼都是孙！形意加……
卢明隽越打越猛，闪转腾挪间，劈崩钻炮横，不断涌现其他拳法的精微。陈道长看在眼里，知道这徒弟的拳法算是成了。百般拳法万般招式，都被不断吃进形意拳中。这天赋真是让所有练武的人羡慕，不是没悟性，是悟性全在天赋里，全在身体上。
拳，是越打越舒服。拳，是越打越形舒意畅。精气神彻底被练在一起，畸变污染也不在能动摇心神。劈崩钻炮横信手拈来，掌肱指臂膀如羚羊挂角。一招一式，手脚所至畸变体在也躲闪不开，不招不架就是一下。明劲碎骨，暗劲摧筋，明暗合一，骨肉成泥。
“楼上房间多，去楼上。”
陈道长飞身跃到楼梯口，几个踩踏就来到二楼。卢明隽连踢带打，抓、扯、抛、摔，也冲上二楼，守在楼梯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师徒二人一个打一个抓，没了干扰，陈道长关押畸变体非常顺利。费了一翻功夫，二十七个畸变体全部被关进了房间。
卢明隽满身是血，笑的很开心，伤口虽多但都是皮外伤。
“师父，赵天明好像不在别墅里了。”
“说的不错。你这拳法最后一个门槛算是练成了，是第六感初显，现在是个货真价实的化劲圆满了。也是运气，这些畸变体大部分才畸变不久，没有什么火啊冰啊迟缓啊什么的异能出现，不然这次行动我就是主力了。不过有几个已经有了穿墙能力，能穿墙就代表能遁地，搞不好，赵天明就是借着能力最强的那个，遁地跑了。”
“接下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