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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飞速进展

碧湖看向面前的男子,胳膊僵在他的手中。

该怎么回答?

“成师兄要是知道了,定会马上杀了你。”

谢千蕴说过的话仍在耳边回响,碧湖看了眼成恒川怀着温柔又充满窥探欲的表情,张了张嘴没能说出口。

“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了。”他看起来并不在意答案,边扑上一层薄薄的药粉边解释,“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有难处。”

碧湖贴过去,想要看清他的表情:“我不说,你就不问了吗?”

“是啊,不问了。”他一抬头,对上碧湖水蒙蒙的眼,“有些事你不想说,我去问也不会有结果,等到你想说那天再告诉我便好。”

说完他轻轻触摸碧湖胳膊上的伤口:“还疼吗?师妹在清游门内便娇纵成性,只是不曾想对你恶意如此之大,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不是……”她想要解释,但看着男子关切的脸,一瞬间忘记适才的紧张不安,脑子一热改了口,“成恒川,好疼啊。”

撒娇般的语气像一支羽毛在他的心间来回搔痒,这双湿漉漉的眼睛似乎能直探心底。

不知为何,他对碧湖是这样亲切又喜欢,这种感觉仿佛天然存在于体内,如同一颗没有发芽的种子,只要遇到她,就是遇到了阳光和水,有些东西自己便生长出来。

一种无法控制的情绪从干涸的心田中破土而出,那是与碧湖一样的绿色。

他松松地握住女子的手腕,生怕力气大些会将它折断,俯下身去吹她的伤处:“我年幼时经常受伤,师父这样对着伤口吹一吹,就不会疼了。”

凉凉的气息从男子的口中呼出触到皮肤上,被吹过的地方痒痒麻麻的,像是有只调皮的蚂蚁在来回走动。

她心跳得厉害。

这就是话本中所写的如意郎君吗?

在翠湖生活了不知多久,见过各种各样的人,那些脸孔惊愕、恐惧,嘴里都是求饶、咒骂,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温柔。

“真好。”她的目光柔和似水,“你真的很好,我可以一直跟着你吗?”

没等他回答,碧湖像怕被抛弃一样拽住男子的衣袖:“别说不可以!在这里只有你对我最好,我想你继续跟我当朋友。”

女子的渴求融化了内心的冰川,他对碧湖充满疼惜。

年纪轻轻只身一人在外艰难谋生,饮生血是为何?不经世故又是为何?他猜不透也看不清。

只是面对这张脸,他就已没有了深究的理智:“当然可以,我定会好好守护你。”

这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似乎连说话人也吓了一跳,成恒川后知后觉地直起身子,不敢去看碧湖的脸。

守护,这是多么大的责任,为何就被他轻易说出口了?

他曾说过要保护百姓,也曾说过要守护清游门,可那都是从修习开启就已经灌输进脑中的使命,为何如今却对一个认识不久的女子说出了这样重大的话语?

成恒川扪心自问,自己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

也许她身世悲惨,也许她行为怪异,但又何妨呢?现在他就是想用自己的所有保护她,这种宿命般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毫无理由。

碧湖闻言高兴地握住他的手,言语中满是真挚:“我记住了,我也会好好守护你。”

成恒川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他心中欢喜,嘴上结结巴巴道:“胳,胳膊还没包纱布……”

碧湖乖乖把手递给他:“你轻一点,我会疼。”

成恒川轻吹伤口,取了纱布仔仔细细地在小臂上利落地缠好,系了漂亮的蝴蝶结,帮她理好衣袖嘱咐道:“这几日好好养伤,眼睛和胳膊都要养好才行,等我们走时回来叫你。”

碧湖大力拉住成恒川:“可我想跟你一起,我自己在这里会怕。”

他忍不住摸了摸碧湖的头,哄孩子一般耐心道:“那我便带着你,但此刻不行,杨首座明日要走,我还有些话要与他说。”

“好,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碧湖猫儿一样地点头,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送他离开。

随着成恒川关上房门,镜面又恢复了平静,灵华将鉴心镜收到木盒中,回身与恒古和宁絮荷道:“看来他们此时便有了苗头。”

宁絮荷咂舌:“这也太快了吧?在鬼域里查了个案回来就这么肉麻,再过几天他俩的孩子都能出生了。”

“何以这般夸张,我瞧着这样正好,两情相悦的人就要拉拉手、抱一抱,这样才能感受到彼此的爱。”恒古看得意犹未尽又艳羡不已,说完悄悄瞥了眼灵华的反应,见她依旧平静后暗自瘪瘪嘴没再继续。

宁絮荷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应该这样,爱就要表达出来,但也是要了解了解再拉手才行,他们都还不熟悉呢。”

“的确如此,他们未曾了解就似乎已两情相悦,好像认识的第一眼就互相吸引,这太奇怪了。”灵华忽略恒古的目光冷静思考,“且再看看,也许就能找出关键。”

第二日,旭日初升时。

杨锡迟处理清游门事务,必须要先行离开,他临行之前单独叫了灵华与恒古到房内一叙。

“昨日贫道失态,二位请多见谅。”见了他们第一句便是道歉。

待二人表明无妨后,杨锡迟颔首:“贫道一夜睡卧不宁,考虑了二位的提议决定提前部署对抗江曌空的防御工事,已传信给历练的弟子们寻找灵器以折光布阵。”

他见灵华与恒古面带喜色,亦是微笑起来:“上天对一切皆有安排,或许你们就是迷题的答案。”

“道长的嘱托灵华亦是不敢忘,愿我们能追溯源头,破解回溯。”灵华的声音一如往昔的坚定。

杨锡迟含笑点头,从袖中掏出残镜递给灵华:“碎镜已净化完毕,里面的怨气与依靠它所建的虚空已不复存在。”

又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此乃安县与云城的消息,金小姐已经下葬,通报为病死。

张开源被云城一民间互助组织一纸诉状对簿公堂,事情已沸沸扬扬,想必不日会有结果。”

灵华拿过信与恒古大略通读,忽觉有些空落落的。曾经参与过的事一桩桩皆与她没了关系,但事件的进展却并没有因缺了她而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也许她就是时间洪流里的一颗渺小棋子,在命运的进程中根本不算什么。

灵华心情颇为复杂,想说许多又咽回了肚里,只不咸不淡道:“多谢道长,前路未知,多多保重,及时通信。”

杨锡迟没有多说便离开了桃花村,成恒川与碧湖皆来相送,谢千蕴与楚淳溪则不见踪影。

碧湖对杨锡迟并不感冒,反而一直盯着灵华,伸出手去摸她的脸:“我好像真的认识你。”

灵华被这突然的抚摸弄得身子一僵,她没想到碧湖是这般直接的人,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为何这样说?”

“我也不清楚,只是见到你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她摸向心口,“跟见到成恒川一样的感觉。”

恒古听了瞪大眼,急把灵华揽进怀里:“她已经名花有主了,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成恒川看出碧湖对灵华颇感兴趣,上前解释:“碧湖性子纯真,对夫人没有恶意。”

话未说完,远处两位女子姗姗来迟,她们望着杨锡迟走远的方向假惺惺地惋惜道:“哎呀,首座怎么不等等我们,还给他买的果子呢。”

谢千蕴见成恒川已看到她们,迈着小碎步跑过去拿出一个红果递给他:“成师兄,要不你吃了吧。”

成恒川本对谢千蕴的做派颇有微词,正想着如何拒绝,碧湖一把拿过红果放到嘴里细细咀嚼:“酸酸的真好吃!”

她伸出手去问谢千蕴要:“你还有吗?我还想吃。”

谢千蕴当即垮了脸,但碍于成恒川的面上不好发作,虚挂着笑容把一袋红果都给了她:“使劲儿吃,都给你。”

碧湖拿了红果拽着成恒川便要走,谁知谢千蕴已早一步开了口:“师兄,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讲。”

成恒川拍拍碧湖的手,与谢千蕴走到一边。碧湖就站在原地抱着红果,目光幽幽地注视他们的背影。

“师兄,我知道你对那姑娘是好心,但还是要小心她,她来历不明,又饮生血,难保不是来抢剑的。

之前是我与淳儿对她太苛刻,说了些难听的话,师兄别介意,这都是为了任务着想。现在师兄看着她,我也放心了。”

谢千蕴说着便有意无意地用指尖刮他的手背:“师兄,前几天你掉入鬼域,我也担心得很,可什么忙也没帮上,还惹你生气,我们莫要生分了才好。”

她递上一封请柬:“今日午时在桃花酒家,是我与淳儿的赔罪宴,请师兄一人前来,可别带什么旁的一起来。”

成恒川皱皱眉,犹豫一刻接下了请柬:“好,今日午时,桃花酒家。”

谢千蕴满意地点头:“我们在二楼等你,别忘了。”

他看着二人扬长而去,回身去寻碧湖,而客栈门口只剩她一人孤零零地站着。

“师妹与我从小一起长大,这份情谊宝贵,我不想闹得太僵。”他把请柬给她看,“可识得上面的字?”

碧湖随手将红果放到他怀里,边走边指着字一个个念起来:“师,兄……这是什么字啊?”

成恒川附身看去:“谨,此字有两种意思,一为小心谨慎,二为恭敬之意。”

“所以她是恭恭敬敬地请你去吃饭?”碧湖抬眼无邪地看他。

“她们诚心诚意想要与我修复关系,都是同一门派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并不好拒绝。”他帮碧湖推开门,“并不是所有事都可以按着自己的性子来的。”

“原来是这样吗?”碧湖琢磨一阵,一下站到凳子上,比成恒川高了半个头。

她低下身摸摸他的头:“别伤心,没法拒绝就去吧,早点回来就好了,我还在这等你。”

说完她一跃而下,正好落在成恒川身前,笑意盈盈地歪头问他:“我也对你好吧?”

一股只有二人能懂的气氛环绕在空气中,笑意从碧湖的嘴角魔法似的过渡到成恒川的脸上。

“很好,你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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