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和蔼的阿婆
到了旅馆,亚德先在院前看了几眼,自己的车果然不见了,辛普森的眼神还是不错的。太阳已经倾斜,亚德想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虽然是很老式的机子,看个时间还是可以的,却发现不知何时手机已经没电了。
敲了半天还是黑屏,无奈地揣回兜里,在这个没有网络的社会手机的唯一用途就是打电话,而亚德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平常根本不在意有没有电,这一个月也就充了一两回电。更别提信号站的建设几乎为零,只有在近中心城的地方才能用。
亚德推门进入室内。
“哈喽!夫人您在吗,之前您有听见关于我的……”
亚德闭上嘴,因为大厅内一个人都没有,他皱了皱眉,走到前台,用力摁响传唤铃,歪头向着后面通往后院的玻璃门看去,“夫人?!你在吗?”
没有回应,亚德轻手轻脚的往玻璃门的方向走走,嘴里的呼唤并没有停。
刚走了几步,亚德发觉脚下的触感不对,他移开脚,发现原本灰色的地毯,在脚下的这一片变成了深褐色,脚底触碰时还有粘稠感,亚德看了下四周,家具的摆放和之前的印象没有太大差别,不过有一些东西好像不见了。
慢慢弯下腰,亚德咽了口吐沫,紧张地伸出手想要查看那深褐色到底是什么。
“你在做什么?”老人的声音突然从后传来。
亚德吓得立马直起身子,看到来人是那个阿婆,又舒了口气,他放松了肩膀,双臂向下坠了一下,“夫人是你啊。”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吗?”阿婆含笑的看着亚德走进吧台里,“我刚才在楼上打扫卫生,听到好像有人叫我,下来看看,出什么事了吗?”
“那个,你有注意到我的车吗?我刚才在外面的时候看到有人把它开走了。”
“哦,是吗,那可真是太糟糕了,很抱歉孩子,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楼上,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开走了你的车。”
“好,好的……”
“不要失落孩子,有可能是你的同伴开走了它,我在楼上打扫的时候有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你用不用上去看看。”
“是吗。十分感谢。”
亚德听了阿婆的话,急忙向楼上跑去。一跨几个台阶,或许真有可能是苏珊开走了它,在屋子里醒来,发现自己身边一个人没有,没有联系的方式又在教堂那里经历了略显恐怖的事情,就心急的驾着车出去找人。至于为什么没有停下,可能是车开的太快,没有注意到辛普森。
“你应该老实一点的。”看着亚德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阿婆站在了刚才亚德站着的地方,她看着地上的那片褐色污渍,轻声说道。
顺着污泽,可以看到一条红线从地面一直蔓延到前台的桌面上,那里倒扣着一个木板。
阿婆把木板翻过来,正是之前擦拭着的那幅画。红色的线一直衔接到画上。那条线是之前血液淌过留下的痕迹。
亚德掏出之前订房时得到的钥匙,插入黄铜的锁扣里,打开房门。
在客厅,亚德巡视一遍,卧室的门紧闭着,辛普森和苏珊带来的包还放在桌子上,他走上前,拉开拉链,里面并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来到卧室前,敲了几下门。
“喂,苏珊你在吗?”不出意料,亚德没有得到回应。“我进来了哦。”
亚德把手放到握把上,扭动把柄,推开门,卧室很小,就一张床,一个床头柜,所有的一切一眼就能看尽,
不用担心是否有人藏了起来。
床上被子凌乱的堆在床尾,装模做样的绕着床走了几圈,亚德什么也没分析出来,虽然看过不少电影,小说,但轮到自己就是另一回事了。切身经历了,才不得不佩服那些侦探的脑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虽然无法确定苏珊是以什么情况离开的,但也能肯定一点就是车子不是被人偷走的,这回起码不用担心没办法离开了。
离开房间顺着楼梯下来,“她是离开了,车应该是我朋友开走了。”
亚德大声说着,算是回应阿婆,也是确定她的推断,省得人家担心受怕自己把车的事赖在她身上,要她赔钱什么的。
不过,就是真被人偷走了也没办法,虽然自己这边有两个大小伙,对面都是老人,可真要闹起来,悲剧的肯定是自己这边,不用想也知道作为外人,小镇上的人一定不会向着他们的。
到了一楼,大厅又空荡了起来,阿婆又不知道跑哪去了,亚德挠挠后脑勺,神情颇有些无奈,看样子只能等回来再给阿婆解释一下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亚德来到门口,想要出去找找自己那失踪的同伴,一个两个就没有让人省心的,难道是生活的文化社会不同?想了想,亚德拍了一下脑袋,笨,前世好歹是个互联网社会,联系朋友一个v信的事。-哪像现在,他来着一个月了连电脑都没见过。也不知道现在的科技把网络大众化要到什么时候,不能刷小视频,对外界的信息只能通过报纸和收音机,很难受,快点把网络建起来吧,就是回头自己写小说火不了,他也能在网站兴起的时候打下一片天地,就算不懂编程也能整点别的,吃点专利。
比如设计个弹窗广告。
当亚德要推门出去的时候,好像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他看了眼旁边的墙壁,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回来时总觉得附近少了点什么,是那幅画,先前回来见到阿婆在擦拭,这次进屋倒把它忘了,没有注意到。
不过,它原来是这样的吗,亚德靠近些。
翠蓝的湖在画的中心,宛如宝石一般,上面用白色的颜料点缀起它的光泽,湖的四周是一片草坪,葱翠纤美,充满细节,右侧是一颗弯曲的树,投下一片阴影。
他记得,那里本该是一对情侣,或者爱人,他们相互依靠。
但现在,他只看到两幅扭曲的骸骨交缠着,散落在树荫里,他的五官混沌模糊,只有几个黑色的空洞直勾勾的看着画外的人,明明和后面的背景相比,他是那么的模糊,可亚德却能清晰感觉到他在恐惧、在颤抖。
亚德只觉得脖子后面有些发痒,他搓了搓手心,伸出一个小拇指,轻轻的,慢慢的靠近画像。
最终亚德只是用那只手抹了一下脸,深吸一口气,抿抿嘴,决定把这件事放在一旁,他推开门离开了旅馆。
随着铰链发出吱呀的叫声,旅馆的门自动关上扣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