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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冷清的除夕

中京苏氏大户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苏温澜正是苏家的掌上千金。

说千金绝对不为过,苏温澜上有长兄,下有幼弟,独独她一个女儿家,成为了苏家的心尖尖肉。苏家所从商业,客栈酒店钱庄镖局等物流业皆有涉及,原在江南一带起家,生意越做越大,最后举家定居中京。谈不上富可敌国,但在中京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苏温澜生于富贵之家,又独得父母宠爱,却并不是骄阳跋扈的大小姐做派,和祁凉秋很说得来。俩人自此成为好友,多有往来。

这日,祁凉秋正嘱托王净台给云感禅寺送些年节的香烛和斋饭,正好收到宰相府回话,老爷夫人拒绝她回家过年的请求,建议她在大年初三再回。

祁凉秋有些失落,每逢佳节倍思亲,她思念另一空间的家人,想着起码能在这个空间与血缘上的亲人一起过节,也是好的。但父亲大人顾忌到她已成婚,不留在王府实是说不过去。对此,她也理解。传信的家仆回了礼,王净台一并送他出去。祁凉秋踱步出屋,不知不觉走向东苑的方向,心头又突然流转出这个念头,傅尚风可安好?何时是归期?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这句话她对自己在心里已经说了多少次。

正默默想着,突然听到斜前方的假山处,有小丫头的声音传来。

“哎,你说,这眼看过年了,王爷也没回府,今年的春节王府要冷清啦。”

“难道以前的年热闹呀?王爷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另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声音更有底气些,看来是庭院打扫结束,俩丫头找了个角落歇息顺便八卦。

“那咱们王妃自己在府中过年,难道不冷清吗。。”刚才的小丫头喏喏的嘟囔几句。

“嗯,那自是有些冷清了。哎,”小丫头明显压低了一点点声音,继续说:“我听司音姐姐说,自从咱们王妃落水之后,王爷就更担心她了,平时公务再忙,有时间都会问问王妃的起居饮食,什么事都顺着她,上次司书那事,要按王爷平时一是一二是二的性格,早就拖出去了。”

“说起来,司书姐姐胆子真大。要不是王妃帮她,她的下场我是不敢想的。”

“可不是吗,王妃还送她出府。咱们的王妃是心善,怪不得王爷爱护。”

“可是,王爷这么爱护王妃,为什么他们没住在一起呀?”小丫头脱口而出。

“你呀!这可不是你操心的事情。有的事能说,有的事不能说,你问的主子们的事还是不要探究太多,这不是我们该想的事。”有底气小丫头说道。

祁凉秋正自心想,这个底气小丫头有点见识。

只听小丫头回复到:“嗯,燕姐姐,我记住了。人家就是好奇嘛,以后不探听了。”

那个燕丫头又道:“小丫头这两天老老实实的,别出什么错。王管家不是说了吗,王妃多给咱们放了7天探亲假呢,要是你犯错了,小心王管家不让你回家过节,到时候你就哭鼻子吧。”

“嘿嘿,燕姐姐,我记得啦。好了,咱们歇了一会了,也该回去画卯了。”俩人从假山直接向前走了,并没有发现后方的祁凉秋。

此时她突然听到关于自己的八卦,听到有关于傅尚风和自己的部分,心里有一丝异样,“好像有点甜,”她对自己说。望向似乎有些萧条的东苑,叹了口气,祁凉秋转身回了。

除夕之夜,王府内处处红灯笼,只是人声少了些。因祁凉秋给大部分家仆放了探亲假,留下来当值的也多给一倍月例,过年王府里有多少家仆忙活,她是不在乎的。能放他们回家过年自然也是落得顺水人情。只是家中主人不在,却真是冷清。

今夜月不圆,祁凉秋对月小酌,她无比思念家乡,思念她的家。可是无论天涯还是咫尺,却是注定永不能再见。在这种古代环境下,她也开始变得容易伤感起来,无奈没有文采,否则自是要洋洋洒洒写几篇抒情大师以慰胸中忧郁之气。不知何时,小脸已经挂满泪珠,她早已将木槿支走,毕竟在这个时代,无论在人前哭还是笑,总归是不合情理更有些唐突的。

门开了,外面的夜风也趁机使劲往屋里钻,祁凉秋案几边有一盆炭火,但还是感到凉意加重了。正伏案流泪,感觉寒气似乎在身边停滞了下来,又默默的移到了案几对面。是木槿回来了,祁凉秋懒懒的,嗓子还有一点沙哑,装出刚打过哈欠所以眼睛湿润的样子说:木槿,已经让你回去休息了,怎么还跑过来?

木槿也是眼角湿湿的,祁凉秋拉过她的手问她怎么了。

木槿这才流下泪来,说刚才街坊来传话,她父亲已然重病去世。她是过来请假的。

祁凉秋一听,连忙站起身来,扶她坐下。也不知道安慰什么合适,扶了扶她的肩说道:

我听木棉说,你幼时失去母亲,如今只剩这一个父亲相依为命。现如今父亲也走了…虽还有一位继母,但终归不及亲生的父母来的亲切。你先赶快回家服丧,我这给你带上二十两银子举办丧事,剩下的安顿你的继母。如今你在世上孑然一人,以后就把我当你的亲姐姐。我在哪你和木棉就在哪,以后我再帮你寻摸一个好亲事,有了自己的小家也可弥补一二。

说着拍了怕她,说道:

别难过了,赶快坐王府的马车赶回去。不要着急,尽可办好了再回。

木槿哭着去了。祁凉秋心里也有点难受,从此以后,木槿就是孤儿了,无父无母的人生活在世上,要比普通人的心情更为孤单吧。

以后,要待她们更亲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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