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低调
“哪方的人找上门？这里是陈杰的院子，长乐街的人都会给些面子，应该不会是他们……那是正青山发现了青霞子的线索么？还是鲁镇那些高等修士发现我了？”
一瞬间，周南山心里盘旋过很多个念头。
如果是以往的他，必定掉头就走，远遁千里之外，离开是非之地。
但现在他好不容易有了身份，花了五年又七个月，融入大幽社会，坐实了周家小儿子的身份，还用很长的时间让渔杭村的人相信，他懂得制符。
最重要的是，小六还在家里。
所以周南山决定先等等看再说。
等了好一阵，屋里只传来了“砰砰砰”的砍柴声，周南山派出一张纸人摇摇晃晃地往里走，看到小六在那“吭哧吭哧”地砍柴，身上的布衣被烧得破破烂烂。
院子里随处可见黑漆漆的烧痕，厨房更是重灾区，黑色的木炭从厨房拖到了外院，还打翻着一口破了的大铁锅。
周南山沉思良久，得出一个猜想。
这是，在做饭？
“小六。”
周南山走进来叫了一声，正在砍柴的小六听到，放下手中斧头，满脸笑容地跑过来，直接跳进了周南山怀里，就往他脖子上爬去。
之前小六都是趴在他脖子上的，感觉还挺舒服，算是专属座位。
“你言行举止都得像正常人类，正常人哪有往别人脖子上坐的，你又不是小孩子。”
周南山单手把小六拎了下来，现在小六成为人形后，体重好像也有所增加，应该是有个一百斤出头的样子。
坐在肩膀上，还是会有点发酸的。
“你在做饭么？”
周南山忍不住问道。
“嗯嗯！”
小六兴奋地点点头，看得出来她对于做饭还是挺有兴趣，以前她估计都是吃生肉，自从在渔杭村吃了周南山做的饭菜，就再也回不去了。
“想，做……给你吃。”
小六很努力地表达清楚意思，这话让周南山沉默片刻，然后将小六放在地上，慢慢地开口说道：
“你先从最简单的煮饭开始学吧，一步步来，也不用太着急。”
“嗯嗯！”
两人吃了三斤的米，五斤的肉，可周南山还是觉得腹中空空，好像怎么都吃不饱似的。
在院子练完八部金刚功，饥饿感就更强了。
“好像境界上去后，我饭量变得更大，这是好事还是坏事？饭量大意味着吃得多，万一在逃往的路上没有吃的，可就麻烦了。”
周南山在房间里想了想，明天得去买更多的肉回来吃才行，也得教小六做饭，她好像很开心。
……
入夜，周南山坐在房间里开始制符，他精气凝神将符笔停在空白的纸上，在系统里选择出“轻身符”，顿时符纸上面就出现了只有他能看到的纹路。
纹路很淡，有些地方还不连续，但只要顺着纹路画完，注入灵气，一张轻身符就算完成了。
如果让其他符师看到，估计得羡慕到流口水。
他们都是凭手感，靠感觉和经验画的，哪有像周南山这样能照着描？
“轻身符的熟练度不够高，纹路并不十分清晰，等多画一些，估计成功率就会很高了。”
“这里是勾，拐角地方必须特别注意……失败。”
周南山第一张符就失败，不过他也不气馁，知道这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制符是一门精细的手艺活，周南山已经比别的符师好太多。
“持笔得稳一些……毛笔还是用得不太习惯，但如果用水性笔，很容易被人发现我穿越者身份……又失败了。”
周南山想到了曾经那个自制水性笔画符的少年，心神恍惚又损失掉了一张。
“小六，你过来下。”
周南山朝小六招了招手，小六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在她脑袋上搓了搓，周南山感觉好像找到了手感。
继续制轻身符，在第三张的时候，周南山终于成功，与此同时他看到自己的系统里，弹出了一个提示。
【制符：轻身符熟练度+1，目前为匠人级（124/1999）】
“三张成一张，之前我应该可以勉强做到两张成一张，我先拿20张去卖，剩下的再做些生活用符，养了小六，对清洁符需求挺大。”
周南山想了想，又开始了忙碌。
虽然小六伪装成人形，可她还保存了非常强的兽性，经常弄得身上脏兮兮，清洁符很有必要。
等做完符箓，周南山诵读残破石碑上的经文，拉着小六进房间认字。
……
两天后，周南山再次走进了黑市，径直就来到了高如杰的摊位。
“高老板，我来卖符。”
周南山直接将一叠符箓拍在摊位上说道。
高如杰脸上原本带着客套的笑容，但在看到周南山拿来的符箓厚度后，他瘦削的脸上闪过了惊讶之色。
“周老弟，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做的？用上次买的那些符纸么？”
“对，运气不太好，只做出了15张轻身符，估计回本都难。”
周南山摇摇头，其实他做了四十五张，不过还是不要一次拿出来，太过招摇不好，要低调。
万一被哪个修士看中，硬要收他为徒，把他招进名门正宗，他哭都没地方哭。
“周老弟你这……咳咳，运气确实有些不好啊。”
高如杰尴尬地干笑两声，100张符纸能做出15张轻身符，放在宗门的外门弟子里面也是合格水平了。
在仙市，轻身符有时候还能卖到六6枚下品灵石，15张轻身符其实已经回本了。
而且，正常来说空白的符纸也没那么贵，高如杰知道他卖的符纸品质不行。
本来他还觉得周南山能制成五张就已经算不错，还在想着对方有可能会来闹事。
结果，周南山的实力好像超出了他的想象。
“老弟，刚开始制符，都是用钱堆出的手感，那些在宗门里的弟子，哪个不是用灵石喂出来的？他们每个月师门资源就有不少灵石。”
高如杰硬着头皮安慰了一句，刚摊开周南山拿来的那叠符箓，他当即愣住了。
因为里面可不止轻身符，后面还有很多生活类的符箓。
“轻身符太难制，我就制了些生活用符，高老板你看下这些总共能值多少？”
听着周南山的话，高如杰又看看那叠符箓，陷入沉思。
制符都那么简单了吗？
要不，他也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