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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婚后日常

屋里静悄悄,  温盏屏住呼吸,心脏怦怦跳。

好吧,她得承认,  她是有一丝心动。

明明两个人已经结婚、在一起住了挺长时间门了……

他生活里很多小动作,还是时不时地,令她一次次地心动。

“她前段时间门,  来找过我。”温盏被他捞起来靠在怀里,犹豫了下,  还是说,  “就你给我买库洛米蛋糕那天,下雨了,  你来接我,她跟我一起坐在窗户边……但你好像没看到她。”

“嗯。”商行舟轻轻捏她的脸,  “那天,  我是不是没走到店门口?”

他原本是想靠近过去的,  但温盏隔着一段距离看见他,  远远就朝他跑过来了。

“对。”温盏想了想,说,“她来跟我解释,  我俩分手那年,  发生的一个事儿。”

“嗯?”

“你记不记得,在上海的时候……”温盏咬唇,“我承认我那晚意识是不太清醒,  我生病了又觉得很委屈,  我等了你好久,你一直不回我消息。”

夜幕之下,平静的大海一次次推着浪花,  拍打在岸边。

商行舟头发没完全吹干,有些潮,身上的气息清澈温和,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小小的薄荷雨。

他换好睡衣,靠在床头,将她放进怀里,轻轻亲亲:“是我的问题,没有怪你。然后呢?”

“你记不记得,我质问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但回了她的?”温盏说,“前阵子,她跟我说,她当时发的朋友圈仅我可见,是拼接的图。”

“……”

“她可能也没想到时间门踩得那么准,刚好就掐在我俩分开的时间门段……”温盏语无伦次,“总之好几个巧合撞在一起,造成了那样一个误会。”

夜灯下,商行舟手指落在她柔软的长发,安慰小动物似的,一下一下轻轻捋。

“商行舟。”她轻声说,“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的。”

她声音不大,商行舟听得心头一软,伸长手臂,将她重新往怀里捞捞。

两个人贴得更近,他叹息:“怎么能让小温先开口?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一直想跟你聊当时的事,怕你不高兴,犹豫了几次,想,不如还是向前看。”

“但现在看来,还是要讲一讲的。”他说,“那天送你离开上海,我被我爸捉回去,跟他打了一架。去上海找你时,我情绪就很不好,所以后来你跟我说宁语兮的事情,我也听不进去……直到分手之后,我又想起这件事,才去找宁语兮。”

与其说是“想起”,不如说是——

温盏离开之后,分手那天的场景、画面、对白,都像刻在了脑海中一样,挥之不去,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好像变成一个醒不过来的梦,少年的他,被困在那个夏日。

“她一开始也不承认,不肯说自己做过什么。我不想耗费太多精力在她身上,没有用力追问,但后来确实跟她疏远了。”商行舟抱着暖洋洋的温盏,好像抱着一只永远能给他带来暖意的小动物,“所以这些年,我们没联系过。不过你说得也对,这种父母互相认识、一个圈儿的小孩,很难突然斩断联系。所以我的方案是——”

他慵懒地拖着长音,又故意卖关子。

温盏眨眨眼,转过脸去看他。

猝不及防,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商行舟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亲:“无论有什么事,都让她去找纪司宴和石一茗他们。这些年,我和她,没有再私下见过面。”

以至于纪司宴后来曾发出疑问,不明白商行舟到底是太有礼貌,还是太不讲礼貌。

他没有跟宁语兮撕破脸皮闹到不可开交人尽皆知,但与此同时,宁语兮也不可能再跟他有任何接触。

到这个份儿上,纪司宴又觉得,他是有点绝情的。

一旦做完决定,不给人任何反悔的机会,偏偏面子上,做得让人挑不出错。

温盏静静地,靠在他怀里,眨眨眼:“所以,你也一直都不知道,宁语兮到底做了什么。”

商行舟轻“嗯”一声,蹭蹭她:“现在知道了。”

“你别……别蹭我。”他好像一条大金毛,总是试图通过无声撒娇来躲避惩罚。温盏指出,“你也不知道我那天生病,得了急性肠胃炎。”

“你后来犯胃病,我就知道了。”

“那你……”温盏急了,一下子也想不出别的话,半晌憋出一句,“反正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小温很想我,想跟我说话,怕跟我分开。”商行舟身上带着清淡的水汽,就这么铺天盖地地,将她笼罩进去。他抱着她,轻轻碰一碰她的唇,“对不起,盏盏。”

他说:“是我来得太迟了。”

温盏愣住。

被他紧紧抱着,她猝不及防地,眼睛忽然发热。

想到遥远的青春期,她一次又一次地看着他离开;想到上海下暴雨的夜晚,她鼓起勇气提起宁语兮,只换回他一个无所谓的笑。

但是。

后来他在西城,下了车,会回头看她;出现误会时,会告诉她“不要一个人躲起来不高兴”。

温盏抬起眼,望着他,与他对视。

他一言不发,也这样专注地看她,黑色的眼睛静静地,好像装着午夜的大海。

她鼻子猝然发酸。

温盏被巨大的委屈感笼罩,明明知道分手远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是自己也太不成熟了,但是,但是——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早点来,商行舟。”

她嗫嚅:“我一直觉得没有人喜欢我,你说你喜欢我,可后来你也走了。”

她眼泪一颗颗掉下来,无声地,落进他的怀抱。

商行舟心疼得要命,手忙脚乱,低头亲吻她的眼睛,手臂收得更紧:“小温,盏盏。”

海边的深夜,他一遍遍叫她的名字。

声音低低地,又问了一遍那个问题:“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温盏想憋着眼泪,可水汽蒙在眼睛里,憋不住,还是掉下来。

她拼命摇头,并不回答那个问题:“商行舟,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长大……也没办法变成我妈妈以前希望我成为的那种、成熟的大人。你看,我已经一十六岁了,你这样问我,我还是想哭。”

“那又有什么关系。”商行舟亲吻她的唇,怕她不舒服,抱着她放到被窝里,轻声哄,“何况你也不是没长大,在爱人面前,可以软弱。”

本来还憋着点儿,他这话一说出来,温盏彻底憋不住。

她揪着被子边边,大哭:“商行舟,商行舟。”

他轻轻拍她:“盏盏,盏盏。我在这里的。”

“我没有过得很不好,但我每一天都不高兴。”温盏小声哭,“我一个人在旧金山,没有关系很好的朋友,初初太忙了,我们又有时差,我也不好意思总是找她……我去做心理咨询,医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他觉得我就只是失恋而已,多接触一些男生就会好了。”

倾诉也像是在碎碎念,连哭都不敢放声大哭。

商行舟滑下去,躺到她身边,伸长手臂,将她抱到怀里:“可以哭大点声的,宝贝。”

“我已经哭得很大声了。”温盏声音哽咽断续,揪住他的睡衣袖子,眼泪断线珠子一样掉在他衣服上,“我接触再多男生都不会好的,你说……你说费元嘉那种,只会让人更崩溃好不好?还有,凭什么,凭什么我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拒绝费元嘉,会被同学指责……凭什么?我很直白地说了我不喜欢他啊。”

温盏哭得语无伦次,眼泪蹭在他身上。

商行舟一面心疼,一面又觉得她真的好可爱。

他一下下轻轻拍着她,低声:“是那些人不对,下次见到了,你指出来,我替你打他们。”

温盏被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说得蒙了一下,被带着跑,下意识:“那不行吧,那违法……”

商行舟云淡风轻:“我在没有摄像头的地方打。”就像当时打费元嘉一样。

“……”

温盏也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大概率开玩笑。

但他这么笃定的语气,让她前所未有地有安全感。

她吸吸鼻子,从他胸口抬起头,伸出细白瘦弱的小拇指:“那说好了,下次同学聚会,我一定把他们指出来给你看。”

商行舟闷笑,微眯眼抵了抵腮,勾住她的手指,晃一晃:“拉钩上吊,咱们说好了。”

——这活儿,他最擅长了。

招惹过温盏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手指被他勾着,温盏贴近他胸口,听到他的心跳。

在昏昧的灯光下,一声一声,平稳有力。

她的情绪渐渐平复下去:“舟舟。”

“嗯。”他低笑,修长手指落在她耳侧,帮她把碎发勾到耳后,“舟舟在呢。”

温盏抬眼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洗过一样,反出漂亮的光:“跟我分开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我?”商行舟捏着她的手,想了下,含混,“还行吧。”

“我已经把我的不高兴都说给你听了。”她嘀咕,“你为什么不说你的。”

“没,我只是在想。”商行舟无奈地勾唇笑了下,摸摸她,“差不多的事情,从你嘴里听到,跟从别人嘴里听到,果然还是很不一样。”

“嗯?”

“我过去几年,总是忍不住想你。然后就会跟涂初初还有石一茗他们,打听你的消息。”商行舟捏着她发尾,在手指间门打转,似笑非笑地,像是在嘲笑自己,“他们只跟我说你留学、被费元嘉追求,没跟我说过你没朋友、看医生、被同学背后说坏话。”

温盏挠挠脸:“还好吧,差别也不是很大。”

“还挺大的。”他拖着慵懒的调子,垂眼,低声说,“我以前一直以为,再喜欢一个人,都会有限度,无论如何,不会超过那条线。”

温盏静静眨眼。

“但现在发现,线是在那儿的,但因为是你,所原则也不作数了。”他微顿,说,“我只会听多少遍,想多少遍,就心疼多少遍。”

温盏微怔,低头,攥住他的手指,轻轻摇一摇:“过去这几年,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想。”他埋头在她颈间门,想到自己几度路过上海,但从未与她见面。

他哑声,“一直想见你,所以特别忍不住的时候,会偷偷去看一下你。”

温盏睁圆眼:“什么时候?”

“不太记得了。”商行舟含糊地撒谎,事实上,他记得这七年间门,每一次跟温盏见面——

因为太难得了,有时还不一定见得到。

远远看一眼也好,他只想确认一下她过得怎么样。

“有几次路过,我去看过你。”想了想,他又欲盖弥彰地补充,“就几次。”

“舟舟。”温盏有点郁闷地往他怀里挤,“你撒谎都不结巴的,如果你真的一直在想我,能忍得住七年只去几次吗?”

“……”

商行舟无奈,闷笑:“这种事,就不要戳穿了吧。”

“舟舟。”

“我在。”

“你之前跟我说,你一直在等我回头看,但我从不回头看。”寂静的深夜,涛声阵阵,她伏在他胸口,轻声,“如果你叫住我,我也会跟你走的。”

每一次,我都会选择不顾一切地回头,跟你走。

商行舟微默,在心里叹息。

喜欢她喜欢得不知如何是好,想把她放在口袋里带走。

他低头,轻吻她额头:“睡吧,宝贝。”

温盏嘀咕:“我醒过来的时候,你也会在这里。”

“嗯。”他靠近她耳边,热气打个旋儿落下去,微微哑,“我会在这里,帮你物理驱散所有恶灵。”

婚假最后一天,商行舟陪温盏去购置金鱼和鱼缸。

纪司宴家的博美一直没有生新的小狗的迹象,商行舟帮她看了一些别的小狗,感觉温盏兴致缺缺。

干脆帮她养点别的宠物。

这段时间门,由于商行舟不断的追问以及追问,“纪司宴的狗”慢慢变成几人之间门一个莫名其妙的梗。

石一茗每次刷到纪司宴的朋友圈,都会在底下问候一句:

「舟子还没去你家偷狗?他真能忍啊,这怎么忍得住的。」

不出预料,纪司宴每次都在底下回复:「滚。」

但装完这个鱼缸后,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涂初初去了趟温盏和商行舟家,回来立马跟纪司宴说:“你完了,你跟你的狗一起失宠了,我哥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你要狗了,他养了别的宠物!”

纪司宴挺新奇:“他这么些年不也就看上我家的博美,还能养什么?狮子吗?”

涂初初说:“金鱼啊,他养了两条鱼。”

纪司宴好奇不已,当日就上门拜访。

看完,更惊奇:“这么大的池子,你们就只养两条?这鱼也太小了吧,都没我拇指长。”

温盏解释:“家里的空间门放不下更大的鱼缸了,养太多的话,担心它们会没地方玩,现在这样,会自由一点。”

纪司宴由此窥见一些不得了的育儿观,转头跟石一茗讨论:“等他俩养孩子,肯定满屋子到处跑,房子的边界,就是他们的崽的宇宙边界。”

石一茗纳闷:“这一切,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纪司宴:“你和我不养孩子,还不准我好奇他们怎么养孩子?”

石一茗:“有病?我为什么要和你养孩子。”

纪司宴:“……”

纪司宴停止了跟他的一切讨论。

但事实上,商行舟对生孩子这个事儿,几乎是毫无规划。

“不生。”纪司宴去八卦,商行舟想也不想,不假思索地回绝,“又烦又闹腾,你爱生你去生。”

“话可不是这么说,你瞧你那战友,就,姓容那个。”纪司宴帮他举例子,“他前几年不也信誓旦旦说绝不要孩子吗?最近夫人有孕,他一样很高兴,恨不得天天黏在夫人身边。”

商行舟手上整理东西的手一顿,静默,思考两秒,北城空军年纪对得上的只有一位姓容的,飞行员,前几年刚升过衔。

他眯眼:“容屿?他年纪比我大,人结婚多少年了,夫人有孕不是很正常。”

“也没比你大几岁吧,四五岁算大很多?”

“很多。”商行舟笃定,手上动作一刻不停,将刚洗好的衬衫取下来叠整齐折成豆腐块,拉开衣柜放进去,“我还小,我还是个孩子。”

“温盏呢?”

“温盏更不行了,温盏是宝宝。”

温盏刚进门想跟客人说水果切好了,一走到衣帽间门门口就猝不及防听见这么一段对话,转头时差点撞门上。

商行舟撩起眼皮看看她仓皇逃跑的背影,面无表情收完最后一件衣服,不太高兴地合上柜子,转头看纪司宴:“你今晚也不是非得在我家吃饭吧,你不能回家吃?不能点外卖?”

“……你怎么忽然凶我。”

“你吓到我媳妇了。”

“……”

这顿晚饭吃得格外沉默。

倒是温盏听说商行舟战友夫人有孕的事情,挺开心:“那我们要去看望他们吗?我可以给他的宝宝准备礼物,买什么比较好?我还从来没给小朋友准备过东西。”

“现在不用。”商行舟算了算时间门,“还早,过几天吧,最近估计好多人往他那儿跑。”

看她这么兴奋,纪司宴问:“小嫂子认识容屿?”

温盏摇头:“不认识,但我听商行舟提过,不是他战友吗?嗯……飞行员?”

停了停,又有点不确定,“我好像见过他夫人。”

纪司宴:“嗯?”

温盏回忆:“他夫人工作的那个地方,是不是在,南长街附近。”

纪司宴:“嗯。”

“之前我公司跟那边有合作,我过去过。”温盏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北京没有一环,一环在红墙里面,“我手机信号被屏蔽了,是她带我过去的。”

纪司宴高深莫测,拖着鼻音,长长的一句回应:“嗯。”

商行舟头也不抬,踢他:“好好说话。”

纪司宴的说话开关被打开,立刻巴拉巴拉:“我刚还奇怪呢,小嫂子应该不认识容屿才对,不过你们迟早也会认识的,大家平时走动得不少。”

温盏认真地点头:“我会好好准备礼物的。”

纪司宴:“倒也不用那么早……”

温盏完全不听,想到前段时间门刚刚在商场里见过的可爱乳牙盒,两眼弯成桥:“准备双份,给我的崽也预备一份。”

“……”

纪司宴左看看,右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温盏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快快乐乐无法自拔,但他周围的空气,怎么忽然变得危险了起来:d

晚饭结束,纪司宴没待太久,连吃带拿,拎着一筐刚摘的柿子离开了。

温盏把碗筷收起来放进洗碗机,洗手时,商行舟一大只地溜达进来。

厨房里光线轻柔,窗户没关死,留了条缝,晚风骀荡。

他收好围裙,将餐桌擦干净,没吃完的食物盖上包好保鲜膜放进冰箱,转过来,忽然叫她:“盏盏。”

温盏洗完手,关停水龙头:“嗯?”

商行舟抵了下腮,微眯眼,低声:“纪司宴走了,聊聊他的残余话题?”

温盏好笑,朝他走过来,垫脚尖往他身上凑:“什么?”

他借着身高优势,靠在餐桌,顺手攥住她的手腕,居高临下轻笑着问:“你喜欢小孩吗?晚饭时,我听你说,要给自己的崽也准备一份礼物。”

“喔那个,就还好吧。”温盏没什么心理负担,但同样没什么执念,“我只是突然想到了,随口那么一说。你不着急的话,我也不着急的。”

“好。”商行舟另一只手落到她脑后,撸撸她柔软的长发,顺毛似的,循循善诱,“我们很早就聊过这个,对不对?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都不着急,既然纪司宴提起了,那我们等着他先生。”

……等等。

温盏忽然默了默:“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他这辈子还有机会吗?”

商行舟勾着唇慵懒地笑了下,很笃定:“有的,他会抢在我们之前的。他今天下午跟我说,他没结过婚,很想吃一吃结婚生孩子的苦。”

“……”温盏也没多想,“好吧,那祝福他。”

当晚,入夜,微凉的夜风从窗下滚过,吹进客厅,吹散一室气息。

明天婚假就结束了,商行舟要离开。

温盏本来觉得,那今晚稍微放肆一点点,也不是不行吧……

但她被抵在沙发上时,还是觉得,有点不太行:“商,商行舟。”

商行舟有点恶意地轻轻咬她:“叫什么。”

温盏被逼出哭腔:“老公……”

她声音染上水汽,断续:“你会吓到那些鱼的。”

他嗓音微微低,完全不在乎:“怕什么,它们的记忆只有七秒。”

“……”

温盏仰头,天鹅般的脖颈绷直拉长。

她抱住他的肩膀,听他沉沉地,低笑道:“如果盏盏宝宝实在觉得喊老公不习惯,像上次在泳池里一样,喊我商教练,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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