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潘奸商
潘毅已经没空理会垃圾系统了，有人在向他问价。
柜台前，有个一大一小两个黑袍，小的黑袍有个一米七的身高，带着护目镜；大的黑袍有个一米八几的身高，也带着墨镜。
此刻，潘毅抬起头打量着对面两个人，这两个人很专业嘛，估计还有变声器。
集市里有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生世显贵的人怕被人惦记，背通缉令的人怕被人赚外快，大捞家怕被人坑杀，穿黑袍是大家默契的结果。
对面，小黑袍的编号是1654，大黑袍是1543。
1654开口说道，他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带着浓厚的腔调。
“朋友，这副画，能不能全部展开。”
潘毅没有带变声器，当然不会开口，点头示意可以。
站起身，从手腕上摘下钥匙，打开柜台侧门，取出这副《雄鸡一唱天下白》。
《雄鸡一唱天下白》是老潘头为它取得名字，古画如果没有流传下来的的名字，一般是诗人即兴而作，后人根据画作内容取名，画作上是不会出现这幅画的名字甚至连作画人自己都不会题自己的款。
一身雪白的雄鸡，五爪苍劲有力，雄鸡特有尖利的钩子似弯刀一般，锋利尖锐；大腿曲线雄健，雪白的羽毛纯白如雪；尾巴似流苏，翅膀怒张像两扇大铁扇一样，吟吭高歌。
鸡冠红如血、一点火红点亮了整幅画作。
雄鸡一唱天下白，千门万户始开来。
铺开，1654仔细打量着这副纵107.6cm，横66厘米的画绢，由近及远，远处阡陌纵横的江南水乡，负薪过桥的樵夫，家家户户家门紧闭，依稀有门院打开，近处高墙之上一只雪白羽翼头戴红冠的雄鸡，正引吭怒号。
左上角提款正是那首《画鸡》。
头上红冠不用戴，满身雪白走将来；平生不敢轻言语，一叫千门万户开。
1654低头查看这副画作，时不时点点头，发出赞叹声。
“完美，这鸡，这樵夫，无不展示唐寅画工的高超。”
“唐寅笔锋下兼具有南北两派的风采。”
附近，闲逛的黑袍人被这股声音吸引过来，唐寅的画并不多见，很多人买了他的画，都会束之高阁，收藏起来，秘而不宣。
越来越多的黑袍过来观察，有兴趣的人留下，对此无感的人欣赏了一下就离开了。
黑袍中，懂行的人在那和心中见过的其他唐寅的字画比对，观摩笔锋，流派及卷轴的材质。
他们都是老狐狸，借着变声器此起彼伏的抛出自己的观点，以此类推出这幅画到底是不是真迹。
“承接唐宋的风格，吸收各派的优点，不错！真不错！”
“唐寅优画山水，这副虽然不完全是画山水，但远处有群山缭绕，近处有假山盘踞。”
“画的材质也能对的上，是明代古绢。”
“题款是六如居士还有祝枝山的私印，估计当年送给了祝枝山。”
“难道可贵的是，这首诗流传渊源，和这幅画相辅相成。”
“…”
大家说着自己的观点，至于为什么没质疑声，都不知道怎么贬，乱贬会让别人觉得自己是傻逼，能来这里的都是各自行业的翘楚，咱别管什么行业。
吃墨，笔锋，印章，画派都没问题，但大家都不傻，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出现在这的东西都不便宜，不管来路是什么，只要人敢收，那这个人肯定能解决这些问题，虽然这是个砍价压点，但架不住人多啊！
各个都是人才，各个都是老板！
柜台下，潘毅在一开始也站起来过，后来看这群人在这细心研究起来，看他们都懂，也不用他招呼，就坐下来看着他们的骚操作。
老狐狸就是不一样啊！互相试探性的询问各自的心理价位，对画作内容半真半假的看法。
有不想买想坑别人的，有想买想吓退别人的，互相猜忌，都不是什么好鸟！
潘毅又准备回去找系统这条狗，探讨探讨随机小礼品的问题。
“叮咚～小潘潘！心里要干净噢，不然会遭雷劈嘞~”
他被系统大哥这句话吓得一激灵，这家伙果然有偷窥癖，一直偷窥自己的心思。
以后自己要在心里死夸这个狗了，估计这是他叫系统大哥的最后一次狗了，快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紧接着脑海中开口道。
“亲亲爱爱的大哥，我的心心如明镜，干净的很！您准备给个什么小礼品给自己的小潘潘呢？”
说完这句话，潘毅差点呕出来，为了平平安安的活着，他含泪说了出来，真不想再被电了，上次差点死在自家院子里。
节操是什么，不存在的，收益够大就没有这玩意。
未知小角落，系统在那哈哈大笑，心里美滋滋的，占了这家伙便宜真开心啊！以后自己一定要好好占便宜，好好调教这小家伙！
连潘毅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心里活动丰富了起来，心里活跃了，外在也会活跃起来。
“叮咚～鉴于小潘潘你的优秀表现，抽中了【一日财神到】”
潘毅对这个高逼格的名称，很是无语，无奈的开口道。
“威武霸气的大哥，请问这是什么东西呢？”
“孺子可教也。小潘潘这是一天的财气通门，你会看到有关钱财的赚钱**，让你的小钱钱钱生钱，全是钱！”
潘毅也不傻啊！听着这假大空的话，完全没有讲点实质性的东西，这东西的用法，看来只能自己琢磨了。
还有这狗系统又占他便宜，说了跟没说一样，小潘潘气到了！
“朋友，我们去二楼看看价吧！”
最先过来的那位黑袍人，1654开口道。
由不得1654不率先打破这诡异的平衡，他很喜欢唐寅的字画，而这幅画满足了他对字对画的一切美好。
唐寅的画，他见过的，大多是历史上岌岌无名的，就连那没有名气的画都没人愿意卖掉，好不容易遇上有卖的，他可不愿意放弃。
周围狼群虎视眈眈，他也怕被人截胡偷取。
二楼上有座位，方便在场的人坐着讨价还价。
开张了，潘毅用脚踢了踢已经坐着睡着的刘超，也不知道这货坐着小马扎靠着柜台怎么就睡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