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邪异妖僧
看着眼前的残垣断壁,叶倾寒心中不可抑制地生出几分讶异。
从剩下的这些材料和碎片来看,这里曾经屹立着成片的庙宇佛像,香火绝对堪称鼎盛。
他不禁陷入了沉思:“难道‘里世界’当中也有一座灵泉寺?”
仔细回想,昨晚在映月湖的遭遇似乎也是类似的情景,除了那尊顶天立地的金色佛陀和盘亘高天的恐怖巨蛇之外,四周的景物和往常见到的并无任何区别。
若非如此,又怎会让人察觉不到半点异样?
“复制还是模仿?”叶倾寒个人比较倾向于前者,却不敢妄加断言。
他现在就仿佛是雾里看花,窥见了一角真相,却不知其所以然。
“嘭”,废墟之中再次响起了异样的动静。
离得近了清晰了不少,隐约可以分辨出这是两方争斗交手的声音。
叶倾寒隐在一堵矮墙后悄悄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三个衣着各异的青年男子。
一个身披月白僧衣,锃亮的脑袋上点着六个戒疤,五官俊美无俦胜过女子,狭长锋利的双眸下缀着绯红的眼影,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奇怪的魅力,让人看了便心生好感;另一个休闲打扮,身材健硕,面容刚毅,神情举止之间充满铁血杀伐之意;最后一个就比较有意思了,个子不高,身材清瘦,面容稚嫩宛如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学生,气质也充满了浓郁的书卷气。
此刻那名俊美无俦的僧人正和那个铁血阳刚的健硕男子大打出手。
两人的招式动作奇快无比,你来我往纵横交错,让人目不暇接,威力更是惊人至极,仅凭激荡的余波就令周围的砖石瓦砾相继粉碎,飞扬的粉尘簌簌而下,在地面上堆积了厚厚一层。
叶倾寒看得嘴角直抽抽,这两人猛得一塌糊涂,打个架跟拆迁似的,人没事房子倒塌了一片。
算了,我还是离远点的好,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缩了缩头,蹑手蹑脚地转身往外挪。
战圈中的俊美僧人冷不丁开口道:“小施主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就这么不想见到贫僧?”
与之争锋的阳刚男子闻言眉头一皱,厉声喝道:“妖僧,你别太过分,再这样肆意动用惑心之术,将无关的外人卷进是非之中,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呦,这就急了,只不过是一个偶然误入的迷途之人,借来用用又有何妨?”俊美僧人漫不经心地挥手挡下对手的攻势,摇头叹息道:“你说你也真是个死脑筋,为了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和我死磕到现在,有意义吗,单凭你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战胜我的。”
“万里长城历来以守护民众安危为己任,既然撞见,自当尽力而为,纵然不敌,也绝不可能放任你这等邪魔外道胡作非为。更何况你虽有惊人来历,现在却只是一介残魂,此战胜负还是两说之事,何必夸口妄言。”阳刚男子凛然呵斥,气血蒸腾,斗志愈发高昂,战力节节攀升。
俊美僧人落入了下风,脸上却不见慌乱之色,纵身跳出战圈,神情悲悯道:“顽固迂腐之辈,总是如此令人讨厌。小施主,且助贫僧一臂之力,拿下这个贼子。”
“你在做哪门子春秋大梦,真以为我是泥胎木偶可以随意摆布不成?”业已在不知不觉中来到附近的叶倾寒眸光冰冷,抬手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板砖当头砸落,“狗贼,去死吧。”
“你没中惑心之术?”俊美僧人吃了一惊,匆忙招架。
这一击来得突兀,虽然未能建功,却也令其灰头土脸,难免狼狈。
叶倾寒心中的念头这才通达了少许,缓缓后退了几步,远远站定,并不说话。
俊美僧人盯着他怔怔看了好一会,忽地剧烈咳嗽起来,呕血不止:“枉贫僧自以为识人之术天下无双,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关公面前耍大刀丢了一回丑,今日之局是我输了,无话可说。”
阳刚男子迈步向前,朗声喝道:“项凡尘,既然落败,还不束手就擒?”
“我是败于灵魂反噬之下,与你这莽汉何干?”俊美僧人微微摇头,将目光移向边上旁观的叶倾寒,大有深意地说道:“今日之赐,贫僧铭记于心,改日再向阁下讨教。”
话音方落,他的身躯陡然颤动起来,迅速变得虚幻透明,而后寸寸瓦解,就此烟消云散。
“活该。”叶倾寒在心里暗暗腹诽,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此刻场中的氛围有些微妙。
那名铁血阳刚的高大男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似乎想要上前搭话,却又有所顾忌。
而另一位始终游离在外仿佛莘莘学子的少年则是一脸好奇。
僵持了片刻,叶倾寒终于绷不住了,开口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铁血阳刚的高大男子和满身书卷气的少年对视了一眼,徐徐回答道:“我是万里长城临江巡察使耿焱,这位是神州学院的唐宋,我们两个奉命来此执行一项追踪任务。至于这里,应该是以灵泉寺为蓝本演化而成的固化灵域,因为十五年前的战事,至今仍旧残破不堪。”
“神州学院?真有这个地方?”叶倾寒满脸惊奇,盯着唐宋一顿猛瞧,仿佛在看什么珍稀动物。
后者迟疑了片刻,嗫嚅道:“你是今年刚被邀请的新生?”
“如果你口中的邀请是指收到录取通知书的话,那么,回答是肯定的。”
“一个新生,却拥有几乎实质化的灵魂强度,难道你已经觉醒了?”
“觉醒?这又是什么?”
唐宋刚要解释,旁边忽然传来“叮叮咚咚”的声响,一个微微发福的人影鲤鱼打挺版蹦了起来,仿佛触电了般浑身抽搐四肢乱舞,体表荡漾出一圈又一圈可疑的黑色光波,吓了其余几人一大跳。
“别告诉我你说的觉醒就是像他一样?”叶倾寒酝酿了半天措辞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忽然蹦出来的家伙表现出来的古怪行为,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起来。
“呃,不是的,他这个属于特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