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2）
三人又战了四百回合，溪云的身体渐渐地不能支撑这种高强度的打斗。伤口血已把胸前重新浸湿。面如白纸，斗大的汗珠“啪啪”地从额头滴落，溪云的精神开始有些恍惚了，胳膊和背上也被坦伦划出长长的血口。
这时莫干说道：“溪云，认输吧。你的血快流干了。”溪云冲莫干苦笑地摇了摇头。莫干叹了口气，转头对坦布道：“大哥，我们拖住他，你去把老三解决掉。”
坦布应了一声，便迅速向还在傻乐的莫洛抓去。溪云急道：“大哥，不可！”
坦布收手转头问道：“为何不可？”
溪云道：“下墟**已经打到蜈蚣山关了，距王都已经不住八百里了！”
坦布道：“那又如何？不是还有李老将军顶着吗？”说着，坦布又将手伸向莫洛。
溪云急道：“大哥，万万不可！李老将军不行！不然也不会从边境昆仑口一路败退道蜈蚣山关了。”
坦布仰天长叹道：“可惜了我柔然战神文飞将军，战功无数，自从被老三从神位上拉下来后，跳崖而死。如有他在，想我柔然何至无将可用的地步？”
趁坦布沉浸在悲凄感怀的空隙，溪云又接着道：“是啊，大哥。自从战神死后，各封地小国看我柔然没了主心骨，纷纷不安分起来。东面彭越反叛就是个例子，不然下墟国不会一下子将战线推到蜈蚣山关。如果蜈蚣山关失手，我柔然过将要亡国灭种了。受苦的不还是老百姓吗？”溪云心下甚急，暗想：“这些鬼魂，身法鬼魅异常，即使打到他们也对他们造成不了伤害。我事情还没完成呢，难道自己就要在这里被打发了？”
坦伦看了一眼坦布无所动作，恨恨地对溪云道：“快给我闭嘴，每天净瞎操心！当初要不是你拐骗走妹妹，我妹妹她还不会死！大哥，动手啊！”
坦布听到坦伦的催促声，叹了口气，似乎又下定了决心。溪云心下黯然，看到坦伦重新将手抬起，便焦急地大叫道：“大哥，我平生最敬重您！您体察入微，懂得世间疾苦，爱民如子。难道您愿意再次看到柔然血流成河，万民遭殃吗？还望大哥三思啊！”坦伦听后，手停留在半空中，又迟疑了。
莫干阴阴地笑了笑道：“百姓？百姓是死是活，与我们这些死人又有和干？”
坦伦：“大哥，你忘记你家上下七十多口人怎么死的吗？你不记得那八百多仁人志士吗？你不怕黄泉路上碰到他们吗？”
坦布叹了口气道：“我一个死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小云，大哥只能对不起了。”
溪云大叫道：“不可！”，说话的同时，心下一横：“老子不管了，先打退他们再说。”溪云“啪啪”闪电般地打出“黑狗掏心”、“雄鹰抓兔”、“蛟龙摆尾”，将坦伦二人逼出圈外，顺势摸出一堆散乱的铜钱铜，“唰”地一声瞬间化作一柄长剑，向坦布急速飞去。尚未及眨眼，那铜钱剑一剑将坦布的手腕斩断。断处盈盈燃起了业火，沿手腕慢慢烧向胳膊。这时鸡叫声四起，新的一天也已到来。溪云收回金钱剑道：“对不起，大哥！我知道这有损你转世的阳寿，但我情非得已！大哥之恩，溪云待来世再报！”
坦伦和莫干心有不干，嘶吼一声便又向溪云发出攻击。此时的溪云，由于流血过多，精神已经萎顿。不得不提起铜钱剑，再次应战。不一会，一缕金光也已透过云层，从天边飞驰而下。
坦布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或许老三的阳寿未尽，或许我们也亦命该如此！”
坦伦和坦布退了下来，看了看外面道：“大哥，这次我们算栽了这儿了，走不了了。”
溪云收剑入怀，抱拳道：“大哥，溪云来送送您们吧。”坦伦“哼”地一声没说话。坦布点了点头。溪云取下酒葫芦，抛到空中，以指画符毕，便大叫一声：“收！”只见，从壶口射出一道金光，瞬间将坦布等收进了葫芦。溪云收起葫芦，便抬腿往殿外走。
只听见身后有人叫道：“慢！你去哪？”
溪云头也没回，将手中的酒葫芦扬了扬道：“找个地方，将他们超度了！”
身后又响起：“你伤的很重，孤找御医先给你看看！”
殿外响起溪云懒懒地回声：“不必了！”
这时，守候在殿外的朝臣士大夫看到溪云出来，便慌忙朝大殿跑了过来。一进殿门，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殿内，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有士兵、大臣和宫女，都是一招毙命，或被吓死。血污满殿，腥臭满屋。莫洛坐在众尸堆里，披头散发，眼睛直愣愣地发着呆。众人看着满身血污的莫洛，不知是人是鬼，皆不敢过去。只有卿大夫柳继胆子大，连忙跑莫洛面前，顺势跪倒在地，哭道：“微臣罪该万死，来迟一步，让王上受惊，请王上治罪！”
莫洛瞥了他一眼，又转动眼珠看看门口的那群人，立马变了幅脸，笑道：“柳大夫快快请起，孤无事。”
后面的那群人，看莫洛无事，皆慌忙蜂拥而至，“啪啪”跪倒在地道：“臣等无能，让我王受惊。见我王安然无恙，臣等之幸，天下之幸！”
莫洛也懒得看他们，挥了挥手让他们起身。莫洛直了直身子道：“太师，进来前线战况如何？”
太师曹骞道：“下墟国以战神安歌为将，已逼近蜈蚣山。形势危急，恐怕老将军李长经顶不了太久。另外，我国粮草极其短缺，兵将严重匮乏。曹骞暗叹了口气：“要是文飞将军还在，便能保柔然无忧。”
莫洛摆了摆手道：“蜈蚣山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关隘，形式暂时没那么危急。安歌？哼！我且问你，首先他是人吧？”
曹骞疑惑道：“是的！”
莫洛道：“是人，他就会有弱点吧？”
曹骞道：“是的！”
莫洛招手叫曹骞上前，附在他耳边小声把计划说了一通。
曹骞疑惑道：“离间？”
莫洛道：“记住，要先把他的名声给搞臭了，事就好办了。”
曹骞暗叹口气：“又是故技重施啊！”，随后道：“那粮草…”
莫洛皱了皱眉头道：“全国征粮吧！小户人家征一石，中户人家征十石，大户人家征五十石。”
曹骞大呼道：“王上，不可再收了！这样百姓会叛乱的！请王上收回承命！”
莫洛摆了摆手道：“这只是暂时性的。况且征收这几石粮食，他们还会剩一些。况且，你还不了解那些刁民，只要饿不死，他们绝对不会起叛乱。那这样，征粮的事就交给中尉赵文办吧。”
赵文立马跪倒道：“谢姐夫…，不，谢王上！臣，定不负使命！”
莫洛道：“齐光何在？”
齐光道：“微臣在！”
莫洛道：“本王要施行新政，由你去办！”
齐光道：“是！”
莫洛道：“第一，为解决粮食问题，在全国逐步施行分田到户制度，提高粮食收成；第二，为解决兵员问题，特废除‘贱民’制度，解放出来的人员可从军，也可去种地。你先拟定一个细则来！”
齐光道：“这？”
莫洛：“嗯？怎么？你不情愿？”
齐光跪道：“兹事体大，微臣恐怕难以胜任！”
莫洛：“哦？为何？”
齐光趴在地上道：“臣不敢说！”
莫洛大声道：“孤让你说！”
齐光汗流浃背，但并无答话。
莫洛大怒道：“来人！将齐光拉出去砍了！”被侍卫拉出时，齐光没说什么，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莫洛一连叫了三个人，均无人敢说，都被拉出去砍了头。
曹骞趁机转换话题道：“不知王上，将如何封赏溪云？”
莫洛道：“溪云？嗯！他救孤有功，按理应封个一官半职的。但，先王有命曰‘不得封赏，永不录用。且亦不得允其耕种和经销商’，孤很难办啊。”
曹骞道：“既是先王遗命，不如臣代为赏赐？”
莫洛挥了挥手道：“算了，由他去吧！再多封赏，也换不回他的一颗真心！”曹骞还想再说些什么，莫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他赶出了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