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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芙蓉仙子静中芳,夭夭醉人模样

离开小院,溪云赶回崖山。一路上,溪云的心软了又硬,硬了又软,毕竟是莫洛间接害死了游女!直到临近家门,溪云依然是浑浑噩噩的。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白发的老太太,双眼无神,呆呆地顶着太阳坐在院落中。溪云一声“娘”,快步走了上前去跪倒在地。老太太听到有人喊,眼泪顿时喷涌而出,颤抖的双手搜索着溪云的脸,道:“云儿,云儿,是我的云儿回来了吗?”

溪云失声哭道:“娘!是孩儿回来了,是孩儿回来了!”两人抱头痛哭。这时,从屋内匆匆跑出来一个二三十岁的妇女。身材偏瘦,面容姣好,气质也佳!只见女子惊喜道:“小叔,您可回来了!自从您出去这几个月以来,娘天天念道您,每天都坐在院子里盼您回来,怎么劝都不听!这下可把您盼回来了!”原来女子是溪云的大嫂,名叫:卢广平。其父名曰:卢俊,曾也是官宦出身,与溪云的爹杜休德为世交。在两家长辈的撮合下,卢广平与溪云的大哥——溪盼结为妻。两人育有一子,名唤:幼清。自从溪云家遭受变故,便在家中操持。卢广平那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为人甚是贤惠。

溪云立马整理衣衫,重新拜倒,道:“云儿不孝,让娘牵挂了!”又对女子拜道:“多谢嫂嫂辛苦操劳家里照顾娘亲!”

不知所措的广平道:“哪有,哪有?!快,小叔!赶紧起来!”

溪云道:“嫂嫂,大哥呢?”

广平道:“他呀,整天在山中蹿来蹿去,哪有时间待在家里啊!这不又带着幼清去山中打猎去了!”

溪云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放入广平的手中,道:“嫂嫂,补贴家用,辛苦您和大哥了!”

广平连忙推脱道:“不,不用!家里靠您大哥打猎,已经足够应付了!”

看两人推来推去的,看不过去的老太太道:“平儿,拿着吧。自从来到我们家,你吃不好,穿不暖,天天萝卜青菜的,看你和清儿都瘦成什么样了。要不是李家小姐前面隔三差五的接济些,恐怕你连件衣服都没得穿。娘眼瞎了,也不中用,还天天让你照顾我这个老婆子。娘呀,这心里总不是滋味!云儿给你,就拿着吧!”

溪云听后十分内疚,又扑通跪倒道:“娘,嫂嫂!是云儿不好,为娶游女,气死了爹,哭瞎了娘的双眼,又连累大哥和卢家丢了官职和姓氏,还一并没了耕种和经商的权利,是云儿对不住杜家和卢家!连累了您们!”

广平擦了擦眼泪,连忙拉起溪云道:“哪儿有的事!小叔,这事不能怪您!这银子我收下来还不行吗?您赶紧起来,快!”

待到傍晚,溪盼带着幼清,垂头丧气而回。临进门,幼清还在嘟囔着:“都怪你!好不容易抓到一只兔子,还被你放了,今天又没肉吃了吧!”

溪盼道:“清儿,那只兔子肯定还有一窝小兔仔在养!孩子记住了,人要心存仁慈和怜悯,不然和野兽又有什么区别呢?”

至于,溪云一家人怎么欢聚,此处略去不提。第二天一早,溪云便在家门前整装待发。他在等一个人,卢俊的独生子,卢广平的弟弟——步月。为什么要等步月呢?因为溪云在家里感触颇深,由于他的缘故,让家里和亲戚朋友们牵连受苦,他实在不忍心,便深夜赶去王宫向莫洛提条件——让当初受连累的家人和亲戚朋友或官复原职,或分田耕种,或从事经商等。没想到的是,莫洛竟然全答应了,但他也提出了一个条件——让这些人家年满十六岁以上的男丁必须有一个参军。步月年仅一十六岁,也在条件要求的行列。

不一会,一身戎装的俊朗少年,快马赶来。待少年来到溪云面前,便翻身下马,道:“小月见过伯母、大哥、二哥、大姐!清儿,看看舅舅这身装备如何?神气不?”

众人皆笑。溪云上前拍了拍步月的肩膀道:“嗯,神气!也长结实了!”

广平笑到:“你呀,是我们家最神气的人了。快,进来喝口水吧!”

步月道:“姐,水我就不喝了。这是我昨天打的鱼和山货,给小家伙改善一下伙食,正长身体呢!”

在一家人的目送下,云、月二人便离家而去,快马朝稻城行去。二人来到王宫前,只见那五千精兵,正整装待发,威武非常。二人在喝完莫洛的践行酒后,便带军出发。出城后,大军行至城外二三里处的醉仙湖。正值初夏,荷叶田田,杨柳拂堤,白鹭悠闲踱步。绿波起伏,美不胜收。远远地望去,从湖边凉亭中走出两位姑娘,两人皆出落得如出水芙蓉一般,给本已幽美非常的景色增色不少。只见两人站在湖边不时地朝这边张望着。待及近,溪云才看清楚,二人便是李芫和她的丫鬟。李芫走上前去,将溪云请进凉亭,落座后道:“小妹愧不是男儿身,救兄长于水火。还要劳烦师兄前去,小妹实在过意不去。今儿略备薄酒,为师兄送行,望师兄护周好自身安全,早去早回!”

溪云道:“李小姐见外了,咱们是朋友。急友所难,解友所困,我溪云义不容辞!”

酒毕,李芫取出一绢手帕,递给溪云道:“望兄一路珍重,小妹等你回来!看着李芫一脸乞求的表情,溪云不忍,便接过手帕。但闻手帕暗香浮动,上面还秀了些字。但见上面写道:

满载一塘夏色,平铺十里荷香。

烟柳留我看风光,迎面清风舒畅。

峰翠白鹭信步,雨足半米斜阳。

芙蓉仙子静中芳,夭夭醉人模样。

不求字绣的如何,但这首西江月写的确实漂亮。溪云看过之后,暗叹了口气。将手帕折叠好放入怀中,溪云便起身上马,快速向队伍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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