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为求生计保家园,莫使后人怨。
溪云吓了一跳,脸色也骤变,脸色煞白,心脏忐忑不停,不知如何作答。一时整个书房异常安静,静得仿佛能听到孔雀河风擦水面的声音;静得溪云心脏的跳声犹如战鼓一样,传遍房间的每个角落。溪云擦了擦额头的汗,深吸了一口气,强制将自己平静下来,心下作各种盘算。
弗罗迪见溪云没答话,接着喝道:“敢闯这森森冥界,你们胆子是真够大的!还不速速招来?”
溪云心里又一突,背后衣服已经湿透。接着他又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绪突然想道:“广王未在大庭广众下揭发此事,看来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刚刚心绪揉乱,竟未想到此处。”溪云这个道理还是知道的。想通此节之后,溪云灵机一转想到了维子和维尘所说的“定元珠”一事,便说道:
我本南溪人,家住乌江畔。
四月芳菲六月荷,引得惊鸿叹。
炮火惊飞鸟,血染春江岸。
为求生计保家园,莫使后人怨。
看着弗罗迪没说话,溪云当下笃定这弗罗迪绝对不是敌人,继续编道:“我乃安西国人,名叫:萧强。我王体弱多病,又面临内忧外患,小王子们也幼小,我王欲延几年阳寿,以助我安西国度过难关。所以,此次前来幽冥是为我王寻求延寿之方。”
弗罗迪佯喝道:“寻方?哼哼!我说这两日地狱的千年老树怎么会开出花来,原来是你们干的好事。寻方怎么寻到冥界了?死到临头还敢撒谎!”
地狱开花?溪云又开启了懵逼状态,在一时想不通的情况下,溪云不卑不亢地说道:“确实如此!”
弗罗迪道:“那本王问你,人之寿命皆有定数,即使狱帝也不能更改,冥界又何来的延寿之方?”
溪云道:“回广王,我王祭事上苍时,经仙人指示,狱帝处有定元珠可延年益寿,常年佩之定可长生不老。”
弗罗迪寻思道:“莫非是天帝看我这边无进展,便指示人间士人来助我?不过,天帝也不可能找个**凡胎的士人来这森森地狱来帮自己吧?那也太不靠谱了!但既然派此人来助我,那他定是有些本事之人。”随后道:“哦?那你将如何取之啊?”
溪云凝眉道:“禀广王,暂时不知如何才办得道。地狱不熟,我王又催得紧。来这森森冥府,险象环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说完,溪云假装叹了口气。
溪云这番说辞直把弗罗迪给逗乐了,只见弗罗迪道:“不知如何能办到,你就敢闯进来?”
溪云听完又叹了口气道:“我是不愿意来,可我王将我家人老小都囚禁了起来,以此来逼我等来冥界。”
弗罗迪皱眉问道:“哦?既然你们的国王这么对你们,为何还要替他守江山还要给他寻求长生之仙方呢?”
溪云叹道:“王是王,国是国,没有稳定的国家哪来的家呢?大敌当前,我们想还是让国王活得更久一些!”
弗罗迪叹道:“你们这是愚忠!好吧,就信你所说吧!”
溪云看蒋子文怒气渐消,便趁机拜倒道:“还请广王助我!”
弗罗迪挑眉道:“你想让本王如何助你?本王又为何要助于你呢?”
溪云再次对弗罗迪拜了拜道:“我乃一方士,身无金银及法宝与广王,唯有贱命一条。若得广王相助,这条命便属于广王,愿为广王万死!”
弗罗迪道:“那你的命对本王又有何价值呢?”
溪云站起身来,拍了拍腿,说道:“那便请广王将我等杀了吧!”
弗罗迪没有动作,随后叹了口气道:“凡人啊,执念总是太重!”
溪云道:“一个人经历过阳世的悲欢离合以及艰难苦恨,死后今生便已作了了结。那为什么还要到这冥界体验无边的酷刑呢?在世人看来,这地狱的存在又何尝不是一种执着呢?”
弗罗迪心一动,随即便说道:“那是前世的因,在来世种下的果。”
溪云道:“那为什么还会有坏人呢?”
弗罗迪一时语塞,谎称道:“只不过是灵魂过于执着罢了。”
溪云道:“一碗孟婆汤,挥手了前尘。在地狱所受之惩罚,那来世是否记得呢?如果在地狱悔悟,那到后世,谁人又曾记得呢?这和将人打昏后,再对他进行口头教育,又有何区别呢?岂不是掩耳盗铃?这对于那些幽魂公平吗?那些灵魂被拉到地狱,被剥光衣服,任鬼差打骂凌辱,佛祖又岂敢妄言‘众生平等’?”
弗罗迪似有所悟,默然不语。
溪云见弗罗迪不语,接着说道:“人之初生,性本善良。生来俱相似,花开两不同。懵懂出生的孩童,生来犹如一张白纸,你可在上面画上美丽的太阳,也可泼墨为夜晚,它就是可以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何来奸邪可言?如果有人跳进了粪坑中,那他身上绝对香不了。在我看来,灵魂都是纯洁的。所谓‘人之奸邪良善’,只不过是所处环境造就的罢了,而绝非灵魂。从这方面来看,那地狱的存在又有何意义可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