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混乱的开端(2)
三杯就下肚,他已经有些眼朦胧泪朦胧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
他拉高声音,来了一嗓子。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高歌吓了一跳。
“这就叫唱歌?”。
男人问。
“怎么?你没听过?”。
他有些发现新大陆的惊讶。
男人摇摇头,闷了一口酒。
“这?怎么可能?”。
他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
“我诞生的那个年代,不需要这些东西。”。
男人满脸真诚,这是一个事实。
他知道,但不敢相信。
“真不知道你是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时代。”。
他好像在对男人说,更像是自言自语。
接下来,是冗长的沉默。
他一杯接一杯的洋酒灌下去,男人则浅尝辄止。
天有些凉了,他终于还是醉倒了。倒在桌前,呓语着。
男人将他扶回那个房间,随后又出了门来。
人类,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般无趣?
男人甩甩头,这个杂念会影响他的判断。
池塘边,怪鱼们欢呼雀跃,一双双瘆人的眼睛冒着红光盯着岸上的男人。
可惜,这次男人什么也没带。
很快,怪鱼们失望而散。
池塘恢复了平静,不泛起一丝涟漪。
朦胧雾色下,隐隐约约的月光照在池塘上,如薄起轻纱。
男人绕着池塘走了三个圈,回到原点,又反之绕了三个圈。
这是某种古老的仪式,传言可以用来打开神秘之门,里面有想要的一切能满足**的东西。
可惜,男人从来没有成功过。
时间来到半夜,天气愈发的冷了。
一声犬吠响起,来自远处那片密林。
觅食开始,万物再变也难以改变其骨子里的本能。
男人露出思索的神色,最终还是放弃。
……
清晨,他的早餐依旧是鸡蛋跟牛奶。
男人却不见身影,他在房子里四处搜寻未果,却见到了一只硕大的蛤蟆。
体型如猫。
他低声骂了一句!
“怪物!都是怪物!!”。
千年后的世界变得如此恐怖。
他又找到了屋顶,昨天的棋盘还在。
上面还有一盘未曾下完的棋,他看着棋,想来想去,最终还是自己输。
“怪物!”。
他又低声骂了一句。
却听到身后男人的声音传来。
“我自然是怪物,我是个机器人而已。”。
男人微笑着,手中还提着一瓶混浊的液体。
那仿佛是泥坑中灌出来的一瓶水。
他眯着眼,白雾蒙蒙,他看人更是费力。
“那倒是,你都快两千来岁了,不是怪物是什么?”。
男人丝毫不在意他的说词,将手中的水递给了他。
“你看看这瓶水,与两千年前有什么不同?”。
原来男人一大早不见人只是去打了一瓶水?
他心中疑惑,却还是接过来那瓶水。
水的颜色有些发黄,里面参杂着未知名杂质。
拧开盖,闻着有些酸臭味,那是复杂的味道。
他皱了皱眉,
“如果是两千年前,我能断定这是下水道里的污水。至于现在…”。
男人表情不变,依旧保持着微笑。
“这是天上下的雨水。”。
男人接回瓶子,将瓶子扔到了一旁。
“你说这棋你必输无疑?我们换个位置再下如何?”。
男人不再关心水的事,而是说起了残局。
他隐隐有些不安。
终于。
“好!”。
他没能忍住求胜之心。
结果在预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他看着对面老神在在的机器人心中就忍不住愤恨。
“为什么?”。
他咬着牙问,
“什么为什么?”。
这次男人倒是真的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为什么羞辱我?”。
他两眼圆瞪。
男人摇摇头。
“我没有侮辱你,我只是在向你证明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他的怒火来的快去的也快。
“我想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
图腾代表了信仰,而信仰是一个精神的开始。
没有人能在“神”的力量下反抗,尽管早就已经证明了“神”的不存在。
但人永远都能造神,它是人的图腾。
暗中的那些人总在伺机而动,但“神”的阵营中早有人有所发觉。
于是,一场毫不意外的清剿活动就那么平平淡淡的开始了。
掌握科技力量的少部分人逃窜,几十号人在上万人的围攻中侥幸突围。
没有人知道他们跑去了哪里,但神会指示他们知道。
使者上告神明,但始终没有收到神的回信。
有些人意兴阑珊,觉得这些人不值得神明的关注。
于是这场平平淡淡的围剿也就平平淡淡的结束了。
那些人中,有一个女人,是个遗腹子。
父母早夭,她在夹缝中生存求学。
她是这些人的领袖,她掌握了尖端的人工智能工程。
但现在,没有仪器,没有设备,她的知识只能缓缓转化为实际用途。
她太年老了,已经七十岁。
饱经风霜的脸上总是带着对世俗的通透。
她总是微笑,微笑着告诉众人希望还会有。
就这样,又是十年过去。
他们在地下室里建设了坚固的堡垒。
这一天,有人来告诉她,神明现身了!
所有人震惊!
“神”真的出现了!
他们小心翼翼,暗中接近,试图揭开“神”的真面目。
他们在远处的山头眺望,那群造神者们在疯狂膜拜。
他们的头顶,一个金光灿烂的人悬浮在空中。
它背生双翼。
“是天使!?”。
人群中,有人在轻呼。
那是极度的惊讶。
在上帝都逝去的年代竟然有天使?
她已经太老,看不太清楚。
但那抹金光却烙印在她饱尽沧桑的心里。
那次过后,这一部分的人产生了动摇。
那不是幻境,也不是科学的投影。
那是真真实实的“神明”。
她曾设想,或许是天外来客?
但就算是天外来客,它又何曾不是神明的一种?
事情已经出乎她的预料,但她的计划还在进行。
那是一个全新的神明。
她要造出她的神明。
有人已经跟她汇报了进展,快成了!
她很激动,每天都在忐忑。
她没有了那种云淡风轻的姿态,照顾她的人甚至能发现她偶尔间流露出的一丝小女孩姿态。
那是一个仿佛开心到手舞足蹈的孩子。
地下室,最深处。
一个男人静静躺在那里,如同睡着一般的一个男人。
她一个人颤颤巍巍走到这里,走到男人的身旁。
用他她那干枯的手掌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身体。
这是一具完美的男人身体。
最终,她倒在了男人身旁,就此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