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占有
著名学者石教授曾经说过没有一个女生能躲过女生夜谈会,如果有,就当她没说过。
“这真是坦白局吗”
孔知晚只是倒了趟垃圾,回来石漫的卧室就大变样深色系的窗帘严丝合缝,地面摆着几支蜡烛,因为没有普通蜡烛,所以从压箱底掏出以前的心形蜡烛,烛火成了昏暗中唯一的光。
石漫盘腿坐在地上,兜帽罩过额头,眼睛隐没在阴影,像驾驭诅咒的小女巫,只是露出的淡粉双唇看着软软的,很好亲的样子。
“又不是审犯人,下班时间我才不要给自己加班。”
她惬意地靠在巨大的猫爪抱枕,微微仰起头,兜帽下滑卡在脑门,懒散的双眼被烛火映照出夺人的光,开口第一句却是“刚才我的态度不好,抱歉。”
孔知晚今晚吃的惊有点多,不懂二级保护动物小姐怎么突然伸脖子了,她顺手摸过她的头,拨掉她的兜帽“是我没想周到。”
“你还总说我逞英雄,你也不遑多让。”
石漫“以前是不想你掺和进来,现在既然已经进来了,过度的互相隐瞒只会拖彼此的后腿,我们应该稍微开诚布公一些,狗血的事情够多了,懒得再吃哑巴的亏。”
力又回到孔知晚的心里,填充进她有些疲惫的灵魂空隙,成了骨骼,支撑她的情绪再次站立,稳定。
她简单解释了向善芳派管家接她,以及回到向家后的一些事,到细节时微微停顿,她暂时不想表露,但又不想敷衍,“还不想说”刚到嘴边,石漫先一步制止了她,将一颗柠檬糖放进她手里。
“说了不是审问,不重要的事情不想说就不说。”石漫信任孔知晚对重要和不重要的把控,“我比较在意另一件事,向家知道你的咒毒吗”
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不知道。”孔知晚又说,“老夫人可能知道,她试探了我。”
“也就是说她可能对你的咒毒有所了解。”石漫来了点精神,“老太太是现存的非常道活化石,她说不定真见过。”
最可怕的事不是答案很难,而是破题根本没有答案,有了方向,哪怕终点是苍穹,也有造出天梯的可能性。
终于有一个真的好消息,她听了大概,也就起身准备滚蛋了。
说实话,其实她也觉得她们应该稍微退回各自的空间,好好冷静一下,只是孔知晚松手的瞬间给她的感觉太伤心了,哪怕孔知晚毫无显露,但石漫的直觉毫不迟疑地告诉她,把人留下。
孔知晚说得对,她再怎么嘴硬,就是舍不得她伤心。
而且孔知晚不会进行没必要的隐瞒,暂时不说,就是真的还说不出口,石漫自己也有不可言说,她都做不到坦白,没道理强人所难。
何况她灵魂的一部分是被永远留在乌山的雨夜,但不代表她的心也落成了草木山石,孔知晚对她的迁就与温柔,她都看在眼里,无论从良心还是从本心,她也该回应。
临走前她想起单向的共梦咒,微妙地停顿“我可没想扒光你,但合同都签了,你做梦小心点。”
然后颇为无赖地合上门。
这话就像明晃晃地威胁“你今晚睡得别太死”,孔知晚都没反应过来。这是石漫的卧室,可不是一开始说好的客房,她去推门,想换回来,却发现门被封咒锁住,她轻轻抚过咒令,察觉到时间限制的咒字,咒令不久就会自动消散。
这就是无声驳回了她除赞同外的任何意见。
方才的整个过程石漫都很平和,如果和她平常相比有点冷淡,孔知晚却奇迹被安抚了,她摇头低笑,将石漫用完就不管的蜡烛吹灭,躺上了床。
夜深无人时,她幽冷道“相柳。”
藏在她胸口的蛇戒微微一动,被称为相柳的神明跨过多日的沉睡,还有些困倦,但丝毫不影响祂一贯温柔地嘲弄“哦,收到了,只是一点小礼物,你的朋友不喜欢吗”
“神明若和人类一样装傻善骗,也不必称之为神明了。”
孔知晚盯着天花板,比周围一切昏暗还要暗,她轻缓地说“我不是非你不可,但恐怕现在的你离了我不行,凤凰的火已经吹来了,下一步,其后的伪神是不是就该醒了”
石漫不用香水,洗发露等的味道也被常年浸染的香灰味盖住了,于是和她时而乖巧时而狠厉的气质都不符,躺在石漫的被窝和枕头,孔知晚像沉入了徐徐缭烟的沉香里,仿佛被抚平一切烦扰,安宁又安心。
以至于她威胁疑似神明的语气都平和了些。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很快就明白了。”相柳不恼,还含了些笑意,“我们才是一条绳的蚂蚱。”
孔知晚本来以为要彻夜未眠,结果慢慢就睡着了,临入梦前,她还在想,和蛇戒和禅香都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她陷入了石漫的气息里。
而一墙之隔的客房,石漫比她睡得还快。
倒不是她没心没肺,而是她必须早点睡,最迟在孔知晚睡着之前她尊重孔知晚是一回事,但梦境摆在那里,不小心看到可不怪她
如果追溯血源早在七中就完成了,为什么现在才来找人,但三代元老的管家老何来接人,那就说得通了血源银针寻找向家血脉,不是向家其他人,就是向善芳的主意,所以没人直接对突然冒出的威胁下手,也没人拉孔知晚入伙、等寿宴摆出来赢得更多筹码。
提前几天把孔知晚接回向家,先好好了解和敲打一番,然后向善芳亲自在寿宴介绍,能规避掉许多风险。
当然,也会引起向家其他人的警惕和仇视。
各自的空间,好好冷静一下,只是孔知晚松手的瞬间给她的感觉太伤心了,哪怕孔知晚毫无显露,但石漫的直觉毫不迟疑地告诉她,把人留下。
孔知晚说得对,她再怎么嘴硬,就是舍不得她伤心。
而且孔知晚不会进行没必要的隐瞒,暂时不说,就是真的还说不出口,石漫自己也有不可言说,她都做不到坦白,没道理强人所难。
何况她灵魂的一部分是被永远留在乌山的雨夜,但不代表她的心也落成了草木山石,孔知晚对她的迁就与温柔,她都看在眼里,无论从良心还是从本心,她也该回应。
临走前她想起单向的共梦咒,微妙地停顿“我可没想扒光你,但合同都签了,你做梦小心点。”
然后颇为无赖地合上门。
这话就像明晃晃地威胁“你今晚睡得别太死”,孔知晚都没反应过来。仓库。
她们初见的地方。
角落里的少女微微抬起头,校服有些松垮,刀刻般的脸颊在咒令诡异的红光下肃杀般美艳,这时候她的头发还是带点自来卷的直发,眼镜是现在都能算复古的细黑框款式,中和了些许她的锋利,却反而衬出一种怪异的安静。
许久不见的孔学神,恶女脸和怪异的书卷气,就像影视剧里的经典黑化女学生角色,连受到的校园暴力都是令人作呕的“标配”。
石漫慢慢走过去,孔知晚的眼神随之一动,一直无悲无喜地落在她身上。
只是明明在看着她,却像一具空壳这不是比她还像人偶吗从气质来看的话。
长相人偶的石漫单膝碰地,停在孔知晚面前,和人偶小姐毫无波澜地对视片刻,忽然伸手戳了戳孔知晚的脸颊,软软地陷入一个坑。
“哇,这么软。”
石漫越玩越上瘾,笑眯眯地仗着时间差和主动权,欺负一动不动的小学神“你平时也这么傻就好了,省得我和你斗智斗勇,直接听我的不就好了吗非要掺和,手都伸到太平洋抓鱼了,也不怕被鲨鱼咬断。”
她似真似假地抱怨,更像撒娇,于是孔知晚有了细微的反应,微微偏头,以便自己能更完全地看着石漫。
石漫捏住她的脸颊,掰正,大尾巴翘上天“干什么你就是个梦,还想反抗我”
这次是得意洋洋的挑衅,只是梦境一部分的人偶小姐也很熟悉,于是眼神更加直白了一些,在石漫下一次嘚瑟之前,抓住石漫的手腕。
“反了你了”
石漫调笑地说,就要再捏孔知晚的脸,结果忽然被大力拉过,不由分说地被吻住,她下意识挣脱,孔知晚不满地用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用力一转,位置瞬间对调,将石漫压在角落的墙壁,压制石漫的四肢,更加强势地吻了下去。
“唔唔嘶”
被惩罚地咬了下舌尖,石漫浑身跟着一颤,细微的疼痛令她的意志更加清醒,也就越发清晰地感受孔知晚攻城略地的每个细节。
互成直角的墙壁将她夹在无法跳脱的绝路,身体的蛮横封锁隔着衣料,不经意间带起激颤的酥麻,紧握她白皙的手腕,贴着墙皮蹭出些许醒目的红痕,铁锈腥和冷体香交替着钻进她的鼻腔,令她有种陡然变成猎人的羔羊,即将完全被占有了的错觉。
反抗只会激起更加强烈的控制欲,石漫只好顺势接受,直到她快喘不过气,看似无害的人偶小姐才不舍地退开,却并没有松开对石漫的桎梏。
石漫有些狼狈地靠在墙角,抬着头喘气,她学习游泳时水下憋气都没这么窒息,这不是接吻,这姐姐像要把她的精气都吸走
但她实在没力气吵了,有气无力地瞪了眼什么事都没有的学神“妹妹”,深深以为自己被瞧不起了。
孔知晚似乎察觉到她的不满,微微歪头,忽然体贴道“要出去吗”
石漫直觉有点不对劲,但看孔知晚这精神头,再来一次她不用干活了,于是立刻点点头,孔知晚真的退开了些,握住她的手向外走,像结束了小情侣偷偷摸摸的腻歪之后,终于回到常态。
仓库的铁门开了,却不是室外或者光怪陆离的梦景,而是孔知晚以前房子里的卧室。
梦境都是跳脱的,但有时也有独特的逻辑,石漫还在思索两地之间的联系,就被孔知晚轻轻一带,甩到床上。
石漫整个人都蒙了,被孔知晚冷着脸地咚在床,慌乱地双掌交叠抵住孔知晚的额头“就是梦里你也不能这么为所欲为吧梦里没有王法吗”
“刚才是前戏,中场休息也结束了。”
孔知晚看出石漫真的困惑,于是说了梦境里的第一句话,她慢条斯理地取下眼镜,秀发垂落在石漫耳边,有些疑惑又理所当然地说“该进入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