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万人往
河阳城
道玄请客，尝一尝这闻名遐迩的寐鱼，肉质滑嫩，清香淡雅全无鱼肉腥味，果然不负美味之名。
“师弟为何突然想起来河阳城？”
道玄挑起一块鱼肉放进嘴巴中，苏白浅呷杯中黄酒：“静极思动想下山走走，正巧来尝一尝这传闻中的寐鱼是否真如那般美味。”
“看师弟的表情，应当没有失望。”
道玄轻笑一声，这理由倒是不错，也符合苏白的性格，仿佛想到什么，道玄说道：“师弟既然恰巧要游历，倒是有件事情想要请师弟帮忙。”
“师兄请说。”
“近来魔教形迹可疑，具消息传来，这其中乃是鬼王宗从中作梗，我想请师弟探查一二。”
“师兄是怀疑鬼王宗想要掀起正魔大战？”
鬼王宗于魔道的地位与青云门在正道方面类似，如此大规模煽动魔教中人，肯定所谋甚大。
“正魔大战？万人往暂时还不敢，但魔教中人心思诡异，此事定有蹊跷，有劳师弟走一趟吧。”
“小事，既然师兄相请，我便探一探这鬼王宗。”
青云门
长青峰后山之中，齐昊和曾书书面容微醺，张小凡虽然也有吃些东西，但至始至终没有碰酒，甚至连脸都没有转过来。
“我说老张，苏师伯都下山了，你把头转过来行吗？”曾书书越看越气，自罚这种东西不是做做样子就好吗，这家伙怎么脑子这么轴啊！
“错了就得认罚，这不是做给师长看的，曾师弟你这个思想很危险。”
张小凡还在想到底是为了什么师尊才罚他的，即便和两人聊天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诸位师兄弟的佩剑取回来没有？”
“放心吧，比武结束他们就拿回来了，毕竟是自己的法宝。”
“说到这个，张师兄你那招叫什么名字，太厉害了，我的轩辕险些也跟着飞出去！”曾书书眼睛里都快冒星星了。
“那是万剑诀，师尊说是蜀山秘传剑法。”
“苏师伯的来历我听师父说过，听说掌门有意在七脉之外再设蜀山一脉。”齐昊随口喝了一口酒。
“师尊说让我学有所成，由我在七脉之外再选一地重建蜀山道统。”张小凡没有隐瞒，一旁的齐昊和曾书书有些羡慕看着他。
“这几乎是内定的一脉首座啊，不行，齐师兄我有些嫉妒！”
“我也嫉妒。”
齐昊没好气瞥了一眼曾书书，这谁不羡慕，青云门首座可是掌门之下地位最高的了，张小凡入门才几年？
不过他们两人一个是龙首峰首徒，另一个是风回峰首座的亲儿子，说嫉妒的话也只是玩笑话。
两人待到深夜离去，次日一早林惊羽也来了，他一脸着急：“小凡你怎么了，为什么苏师伯要罚你禁足？”
“惊羽你怎么来了？”
张小凡见到儿时旧友也很开心，林惊羽一脸生气：“我怎么不能来，凭什么你明明赢了却要在这里禁足！”
他听说张小凡赢下会武第一的时候很开心，但是齐昊告诉他张小凡被禁足之后便火急火燎跑来查看。
“师尊自有深意，我在此处面壁，心中也宁静了不少。”
“我听师父说了，苏师伯下山办事了，你出来吧。”
林惊羽看着儿时同伴如此也是有些心疼，明明赢了会武却要在这枯败山壁前枯坐，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惊羽你先回去吧，三日而已，过两日我便去龙首峰找你。”张小凡憨厚一笑，温和的笑意一如儿时。
“不回去了，我在这里陪你，苏师伯也真是的，这么大一个长青峰也不知道找几个人随侍。”
林惊羽拿出饭食，嘴巴嘟囔着，显然有些不满。
张小凡心头一暖：“以往就我和师尊两人，吃喝都能自给自足，如今师尊下山，我一个人就更不需要了。”
“还不需要，如果我没给你带吃的，你是不是准备就饿三天？”
不提吃喝倒也罢，听到这里林惊羽更生气了，就算是修真者也扛不住三天不吃不喝啊！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当苦心志、劳筋骨、饿体肤，区区三日，我还扛得住。”张小凡微笑，林惊羽见状撇了撇嘴，这家伙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同的是多了一些不知哪来的大道理。
“受罚还这么开心，真搞不懂你，我陪你一起吧，省得你一个人无聊。”
朝阳初照，两个少年笑语宴宴，一如儿时时光，两小无猜。
........
苏白离了青云门一路向南，探查消息另说，他对那个可以照出心中最思念人影的古井挺感兴趣的。
打探一二之后来到了小池镇中，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有两只狐族，苏白思虑再三切换千年之狐，帮一把吧，当了那么多年青丘狐主，苏白对狐族还是有感情的。
而且从原著来看这两只狐族也不是什么奸恶之辈，只是因为母亲盗取玄火鉴才沦落至此。
恰逢月圆之夜，苏白落在了这古井之前，月光映照井面，柔和的光华在月夜之中显得十分唯美。
“也没什么奇异之处啊。”
苏白呢喃一声，疑惑之际树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道人影提着灯笼朝着这边走来，那是一个白衣女子，她目光凄然，仿佛藏着万千思绪。
见到苏白那一刻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敢问尊者从何而来？”
苏白身上她感觉到一种血脉上的压制力，这是一位高阶妖族，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生怕触怒了这位不知名的妖族。
“抬起头来。”
苏白坐在井沿上，三尾妖狐不敢忤逆，呆呆抬起头，当见到苏白的狐耳时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求尊者救我六哥！”
她没想到这位妖族居然是狐族，此刻情郎被玄冰刺折磨得已经不成人形，见到苏白她的第一想法就是求救，丝毫没想过会不会触怒到这位陌生的妖王。
“我们认识吗？”
苏白的气息猛然爆发，三尾妖狐被这股威压直接摁在了地上，她的嘴角渗出丝丝鲜血，但眼神却十分坚定。
“求...尊者救我六哥！”
虽然希望渺茫，她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或者是看在对方也是狐族，壮着胆子开口。
苏白饶有兴趣：“我为什么要救，可有好处？”
“尊者若救我六哥，我愿将玄火鉴奉上！”
“玄火鉴？”
苏白故作疑惑，三尾妖狐以为他动心了，连忙说道：“对，就是焚香谷的玄火鉴，此宝乃是焚香谷镇宗至宝，若尊者救我六哥，奴家愿意将玄火鉴双手奉上！”
“焚香谷的至宝，我若拿了岂不是要让焚香谷追杀？”
苏白语气冷淡，三尾妖狐的心顿时跌落谷底，她支吾了半天，不知道除了玄火鉴之外还能有什么能够让眼前的强者出手。
她仿佛下了重大决心，有些艰难开口：“若尊者愿意救我六哥，奴家愿意终身侍奉左右。”
苏白气笑了：“想得挺美，走吧，我对玄火鉴还是有些兴趣的。”
“尊者不担心焚香谷了吗？”三尾妖狐呆住了，刚刚还在担心焚香谷追杀，怎么突然间就同意了。
“焚香谷算什么东西，带路吧。”
说实话苏白还真没把焚香谷放在眼里过，反正这焚香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找机会苏白都想直接把他们灭了。
为了一己私欲放出兽神霍乱神州，还自称正道，恬不知耻！
.........
鬼王宗
小桥流水，丝毫看不出这里是魔教总坛，青龙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万人往身旁：“宗主，您让我调查的东西有线索了。”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万人往有些意外，原本还以为要先对黑水玄蛇动手，没想到青龙这边就有了进展，说实话现在对上黑水玄蛇他并没有十足把握。
“夔牛一个月后会在东海流波岛出现，我们的人已经往那边布置了，不知宗主有何打算？”
“一个月啊，还行不算太赶，让各堂安排下去吧。”
万人往说完发现青龙依然站在原地：“还有事吗？”
“宗主恕罪，属下总感觉那位鬼先生......”
“青龙，你跟在我身边很多年了，我若没有把握怎会鲁莽行事，鬼先生可以相信。”万人往摆了摆手。
青龙最终没有将话说出口，他拱手道：“宗主心里有数就好，属下告退。”
青龙走后一道鬼魅身影出现在万人往身边：“看来宗主的护法还是对在下有所怀疑啊。”
“鬼先生不必多虑，青龙也是担心我。”
“在下对鬼王宗内务不感兴趣，眼下计划开始，宗主若是还未下定决心的话延后也无妨，在下有的是时间。”
鬼先生语气平淡，他不是鬼王宗手下，若不是看万人往是一代枭雄，他也不会选择和鬼王宗合作。
“先生勿虑，计划照常，我既然选择了相信先生，便不会有所疑虑，今日之事不会再发生。”
万人往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鬼先生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而盯着他离开的方向，万人往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敛去。
“区区鬼魅之物，若非还需要你，今日便让你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