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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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宽敞的落地窗映进来,在地板画出一片规则的暖光,严既锋又睡在姜钺的房间,他睁开眼往外看出去,太阳已经升到了湖的上空。
姜钺正贴在他胸口抱着他,仿佛离了他就睡不着的小孩般,他收回视线望着姜钺的唇,微勾着嘴角捏了下姜钺耳朵上的红痣。
他用视线仔细描摹着姜钺的脸,他觉得姜钺大约是好看进了他心里,不由低头往姜钺唇上亲了亲。
昨晚他们真的做过了,姜钺最后哭着什么话都说了求他停下来,想着他又感觉到不对,把手从姜钺身上拿开。
突然,不知掉在哪里的手机响起来。
“姜钺,我去接电话。”
姜钺动了动,往上蹭起来啃了他的下巴,微微地眯开眼望着他愣了片刻,然后笑着叫了一声,“阿严,早。”
“不早了。”
严既锋推开了扒着他不松的人,披上睡衣下床去找手机,终于从一堆衣服里翻出来,看到是赵颖杰直接接了。
“严总,案子破了。”
严既锋的思绪转了转才想到是什么案子,赵颖杰接着说“凶手是牟和伟的大儿子和小儿子,动机就是为了那点严家的股权。”
案子简单来说就是死者牟和伟偏心游手好闲的小儿子,临死要把股权全给小儿子,还要叮嘱大儿子以后多帮衬小儿子。大儿子气不过,把牟和伟推到了窗台上面,作势要推他下去。
结果小儿子以为死者要把家产给大儿子,所以一早就准备在立遗嘱前杀了死者,那瓶不是死者的药就是他准备的,监控也是被他偷偷弄坏的。
但小儿子准备动手时,发现大儿子把死者推到了窗台上,就故意吓了大儿子,死者就意外被大儿子推下楼。于是,两人相互做伪证。
案子一开始是被小儿子曝光出去的,目的是想借舆论把责任推给疗养院,疗养院为了名声拿钱和解,让案子以意外结案。
不想因为严既锋和姜钺被牵扯进来,变得不受控制了。
赵颖杰捡重点和严既锋说了一遍,严既锋拿着手机走到窗前,定定地望着外面的湖,半晌后蓦地说“案子既然这么简单,背后推动的人真正针对的、就不是我。”
严既锋说着朝床上的姜钺瞥去一眼,赵颖杰还没想明白过来,他又接着说“继续查,一定要把这人找出来。”
“行,我知道了。”赵颖杰说完犹豫试探地问,“案子和你没关系,但扯到了3年前的案子,姜钺可能还是要被调查。他如果想回去,我去和我叔他们”
“他不回去。”
严既锋打断赵颖杰的话,看到姜钺起来就挂了把手机扔在一旁,又回去床上。
姜钺在严既锋下床时已经完全醒了,他坐起来揉了揉睡乱的头发,严既锋忽然又过来把他压回去躺着。
他抬眼和严既锋的双眼撞在一起,严既锋指尖摩挲着他的唇,像有什么正事一样说“我这么多年头回睡到现在,你真是个妖精。”
姜钺微微张口,把严既锋的拇指咬进了嘴里,轻轻地磨了几下用舌头抵出来,湿漉漉地压在他嘴边,他搂住严既锋的脖子仰起下巴。
“阿严,我想复职。”
严既锋刚刚还带着一丝情迷的眼神倏地冷下来,“你怕我养不起你”
姜钺观察一样望着严既锋的眼睛,过了好半晌反问他,“那你会陪我到老吗”
严既锋觉得姜钺好像问过他这个问题,但已经忘了回答过什么。
他突然松了撑住身体的力道,身体跌在姜钺上面,用力把姜钺搂住,脸贴到了姜钺耳边。
“还有几十年的时间我不能保证,但就算哪天我们分手,我也会给你足够的钱。你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就给你。”
姜钺抱住严既锋的双手蓦地用力收紧,严既锋还在他耳边说“你要多少我拿得出来的,都给你。”
他轻声地回问“你是要包养我吗”
严既锋笑了姜钺耳畔一痒,然后听严既锋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你一定要这么理解,我也不反驳。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包养别人,明白吗”
姜钺没有回答,脸贴在严既锋颈边用力吸气。
他明白,严既锋不可能是那个陪他到老的人。
严既锋半天没听到姜钺的回答,又撑起身去看姜钺。
姜钺眼眶微红,眼角沾着一抹说不出的意味,仿佛春日花季突然下起的雨,就和昨晚红着眼求他慢一点时一样又不同。
严既锋忍不住低下头吻在姜钺眼边,他说“姜钺,我从来不相信感情,感情是这世上最易变,最不值得信任的。”
姜钺表情没有变化,他微顿了顿,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姜钺说这些,可开了口他忍不住说下去。
“当年我妈、不顾一切嫁给严定平,她说她爱严定平,不在乎严定平爱不爱她。可是结婚后严定平无视她,羞辱她,她无法接受了。她白天说着我是她唯一的依靠,说她爱我。可是无数个夜晚,她在睡梦中梦游来我的房间,她想要杀了我。”
姜钺的长睫毛微微一颤,严既锋忽地对他一笑,像是已经释怀了般接着说下去。
“还有严定平说着爱严越钦他妈,把我们母子当成杀人凶手,把严越钦当成宝贝。结果没过几年,他就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和严越钦他妈像极了。
严定平说不爱她,爱的只有严越钦的妈,那女人只是替身。可爱一个人怎么可能和别人在一起,分明就是他的借口,分明就是他薄情。”
“姜钺。”严既锋说着又贴下去抱紧了姜钺,咬着他的耳朵问他,“你真的爱我吗永远不会背叛我,不会离开我”
姜钺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再追问,他捧起姜钺的脸,望着姜钺的眼睛,然后深深地吻下去。
他和姜钺的吻向来都是带着**的,这是头一次纯粹的亲吻,他吻到姜钺微微喘气才放开了人,带着姜钺有些不明白的慎重警告姜钺。
“不许忘了你说过的话。不要骗我。”
姜钺抬起手摸着严既锋的脸,弯起眼笑了,说情话一样地回答“阿严,你不肯承诺我一辈子,又要我不许离开你。”
严既锋莫名一颤,姜钺忽然翻身将他压在下面,像是接受了他的话,如同昨晚最迷离时的模样对着他。
“那就只要现在,只要这一刻好了。”
姜钺说着低下身去咬着严既锋的下巴,最后唇移到了严既锋耳边悄声说“阿严,你艹死我,我就永远不会离开你了。”
严既锋的心跳猛然一突,他时常觉得姜钺好像比他还疯,他至少是不想死的,可姜钺有时仿佛有股随时要和他一起下地狱般的不顾一切。
他掐紧了姜钺的腰,喉结狠狠地滚了好几下,声音发哑地望着姜钺说“你真是想要我和你一起死在床上”
“嗯、是。”
今天正好是周末,严既锋的手机被打到没电也没人接,姜钺的手机早就关机,新手机只有周添一个人知道号码。他们就这样什么也不管,疯狂了整整两天,没有离开过房子,连何伯来做饭也被严既锋赶回去,让他周末都不用再过来。
到了周日的晚上,由于姜钺最近都按时吃饭,到点就条件反射感觉饿了。
他刚刚洗了一个澡出来,严既锋又将他按在客厅的沙发里,他伸手去推没有推开,就一脚踹在了严既锋肚子上。
严既锋后仰到了沙的一角,抓住姜钺还在肚子上的脚,眉头沉了沉。可低眼下去看到姜钺仰躺着向他瞥来的眉眼,他暗自勾了勾嘴角又凑过去,要笑不笑捏着姜钺的下巴。
“姜钺,你现在是脾气越来越大了,还敢踹我。”
姜钺的脚趾抓了抓他,没像以往他样贴过来勾引地哄他,只浅浅地笑了笑,“我饿了。”
严既锋一下把他拉起来,“去做饭。”
姜钺这个时候来勾引他了,咬着他的喉结说“我腰疼,累。”
“难道你要我去做”
严既锋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可姜钺定定地看着他仿佛在说“就是这个意思”,他觉得姜钺的脾气真变大了,没那么听话了,可这样也挺有趣。
他推开缠着他的人从沙发上起身,姜钺还躺着不动对他喊。
“你真的要去做”
严既锋没有回答,上楼找了好半天才找出手机,重新充上电,没管开机不断冒出来的未接,他打了电话给何伯,让何伯过来做饭。
姜钺还睡在沙发上,严既锋下楼时还给他带了一套睡衣,是他之前新买的,还没穿过。
他不解地看过去,严既锋说“何伯等会儿过来,你想这样让他看”
姜钺觉得严既锋可能有什么喜欢烙印的癖好,他低眼往身上看了看,几乎没一处是完好的,当着严既锋的面把衣服穿成了跳脱衣舞般,又被严既锋按进了沙发里。
“姜钺,你真是就这么欠、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