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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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的大楼已经陈旧了,病房外的走道墙壁发黄满是痕迹,严既锋笔直地伫在姜钺的病房门外,一身肃杀的气势。
旁边解释病情的医生没由来地感到战兢,小心翼翼抬起头,严既锋过高的身高让他更有压力了,扫了严既锋的脸一眼,被严既锋毫无表情的眼神冷出了一个寒颤,他连忙低下头重新组织了一遍语言,用本地话开口。
“姜先生是因为突然地情绪激动,导致神经受刺激,一时失调所以流鼻血。留院观察一天,如果没有再出现别情况就可以出院了。”
这里医疗条件不是太好,连单人病房也只是几张病床变成了一张稍大的床,病房里什么也没有。
严既锋想立即带姜钺回国,又担心路上发生意外,只能暂时先住在这医院里。
他烦躁又耐心地听医生说完,随口地回了一声,“嗯。”
然后呢医生紧张地又小心朝严既锋瞥去,这个男人在病人送来后一直在外面,眼神就简直和死神一样可怕。他以为是严既锋担心病人,现在却只有这么一个反应
他等到片刻,严既锋的气场让他不自觉鸡皮疙瘩往外冒,最后确定严既锋确实没有别的指示了,连忙转身,跑了。
“怎么样了”
赵颖杰看医生就这么走了,下意识问出口。
在游艇上时他以为严既锋真的不下船,结果姜钺没走多远就跟去了,没过多久严既锋抱着晕倒的姜钺回来。姜钺虽然瘦,但体格在那儿,肯定不轻,严既锋抱了一路,额头的筋都冒出来了手一点也没下滑。
他当时真吓了一跳,严既锋上船只说了一句「去医院」,就抱着姜钺进船舱。他以为出了什么,好在姜钺只是流了鼻血。
但正常人流鼻血不应该晕倒,刚医生的话完全没听懂什么意思,问完才想起来,又说“要不要找个翻译医生刚说了什么”
“订明早的机票回国。”
严既锋只回了他这一句,他怔了怔立即惊讶地瞪起眼,“你听得懂n国话我怎么不知道”
这一刻,赵颖杰深刻地意识到和严既锋的差距,他和严既锋在国外读一样的学校,严既锋一边赚钱,一边搞事,竟然还有时间背着他学习n国这种小众的语言
严既锋没打算理他的问题,他只好自己继续问“那、现在还找不找严越钦了”
“找,他就是只剩一堆白骨也给我找回来。”
严既锋这一句话说得不轻不重,却仿佛穿透了南极的冰,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气。
赵颖杰知道严既锋和他大哥没什么感情,但也没像网络八卦写的严既锋视严越钦为眼中钉。
这几年严既锋一直在找严越钦,他也弄不懂严既锋找严越钦的目的,毕竟严越钦早在严既锋回国前就离开严家没消息了,严家现在已经完全在严既锋的掌控中,找不找得严越钦都影响不了严既锋的位置,严既锋对找严越钦这事也从来没多大的情绪,仿佛是一个例行任务。
然而,这一刻赵颖却明确地感觉到,严既锋恨极了严越钦,像是要把严越钦找出来挫骨扬灰般。
“严既锋,你要是真在乎姜钺,就别用这种态度。”
周添突兀地朝严既锋开口,他一直在姜钺病房外的椅子上坐着,到医院这一路他都在想,到底把严越钦的消息告诉姜钺是不是错了。
姜钺最后那个样子吓到他了,比起当初严越钦出事时姜钺还是一条等着覆灭的小船,现在却仿佛已经沉了一半了。
严既锋眼神往下沉了沉,转向周添看去就如严鬼一般,满是警告地说“不管你有什么打算,都改变不了结果。严越钦是死是活,能不能找到,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姜钺都是我的人,记住了吗”
“你根本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你这样只是在逼他,你会后悔的”
严既锋不理周添,转身走进了姜钺的病房,随手把门关回去,也关住了周添的话。
病房里安静得没有声音,严既锋走到病床边,一眼不眨地看着姜钺。
他从来没有这样安静地看过姜钺,忍不住坐到床沿抓起姜钺的手,把手指挤进姜钺的指缝用力握紧,再微微俯身,另一只手碰到了姜钺的脸。
姜钺的脸色还是很白,紧闭着眼睛,仿佛童话里的睡美人一样。
严既锋想到这里轻笑了一声,越看越觉得姜钺像是他的睡美人,手指不自觉就抹到了姜钺的唇上。
姜钺的唇长得非常好看,多一分薄了,少一分又厚了,形状和触感都恰到好处,微微启唇的样子仿佛在邀请他去亲。
他用指尖把有些发白的唇色抹得红艳,然后按进了姜钺嘴里,贴下去在姜钺唇边低声地说“姜钺,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在这里艹你。”
姜钺睁开了眼,猛不迭就和严既锋的视线撞在一起,巧合得严既锋以为他刚才是装睡,一听要他艹就不装了。
“怕了”
严既锋暧昧地一笑,更恶劣地去欺负姜钺的唇,又将水渍抹在姜钺耳垂的红痣上,他贴下去舔了舔姜钺亮晶晶的嘴角,“放心,我关门了,你发骚的样子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姜钺不出声,他蓦地不自信了,下意识加了一句,“对吧”
过了半晌,姜钺还是不说话,也不动,只睁着眼睛望着他,仿佛真的是一个精致的玩偶。
“姜钺。”
严既锋忍不住沉下了声,他一直克制不去想的念头又冒出来,翻身上了病床半撑在姜钺上面,捏着姜钺的下颌语气温柔却满是质问地说“怎么不叫我了”
姜钺忽地转脸避开他的视线,他蓦地又扳回来,逼姜钺直视着他,“你叫我什么我是谁”
“严既锋,我累了。”
严既锋有一刻仿佛脑子僵信了,他的名字像是什么吓人的诅咒一般,想不到会从姜钺嘴里说出来。
姜钺连他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都没有完整地叫过他的名字。
可紧接他就想来,这也不是姜钺第一次完整地叫他的名字。仿佛他的名字对姜钺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完整叫了就有什么不一样了。
严既锋没由来地笑了,只是笑得毫无温度,他的手又压进了姜钺的嘴里,染了满指的水渍,他从姜钺的下巴一直抹到了锁骨上面,然后低下头去咬在姜钺脖子的疤上,吮出了一个炽眼的印子才松口。
他抬起头,双手捧着姜钺的脸,强迫姜钺直对着他,舔过唇角刚沾上的水渍。
“不管你叫我什么,给我看清楚我是谁。”
姜钺十分听话,直直地盯着他,只是眼中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
严既锋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深吸起一口气说“明早的飞机回国,不管你愿不愿意,哪儿也别想去,你是我的。姜钺,这辈子你只能属于我。”
他对着姜钺没反应的脸,蓦地又贴下去吻住了姜钺,将他想要占有的**用动作全部传达给了姜钺,听到姜钺终于发出一声轻颤的叫声,他才停下来,扯好姜钺的衣服下床。
“乖乖睡觉,我明早来接你。”
严既锋其实是不想走的,但这医院配置实在太低,陪护的床都没有他高,虽然他能和姜钺一起睡,但潜意识觉得姜钺并不想和他睡,就没往这里考虑。
他站在床边没等到姜钺给他回答,转身就走。
“打火机在哪里”
姜钺冷不防地开口了,可醒来半天不和他说一句话,第一句竟然是问那个打火机。
严既锋背对着姜钺没有动,敛下的眉头仿佛结着冰霜。
他曾经做过最疯狂的事是18岁时和人飙车赢了对方,对方不只不愿意付赌注,还想打他一顿。
他反把对方的人全干趴下,本可以就此结束,但他提着一根棒球棍就去了对方的窝点。
那些人是当地一个小有势力的黑色组织,他一个人对好几十人,最后他赢了,也差点死了。
赵颖杰后来到医院看他,第一句话说的是“你疯了吧”
严既锋其实也觉得自己有时候挺疯的,因为他一无所有,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他自己也不在意,所以他无所顾忌。
他不想像小时候一样等着别人来关心他,等着别人来找他。他想要的他就去争去抢,他肆意妄为,什么也不在乎,大不了死在这条路上,只要他够尽兴。
这一刻,他忽然想和姜钺一起堕进深渊,也不错。
严既锋蓦地回过头,姜钺望着他的眼神就像抓着什么救命的稻草般,他满不在意地回答“我扔海里了。”
这句话落下的一瞬间,姜钺眼中的光仿佛灭了。
“回去我给你送一车。”
姜钺一动不动,连眼神都僵滞了。
严既锋克制着他内心排山倒海般的疯狂,把视线从姜钺脸上剥下来,转身朝门口走去。
“严既锋,别走。”
严既锋定住脚,没有回头。姜钺又说了一遍。
“别走,我睡不着。”
他终于转身看回去,姜钺缓缓从床上下来,脱下上衣走到他背后,抱住他,就像曾经无数次那样踮起脚来吻他的后颈。
“你不是就想艹我吗”
姜钺的手钻进了严既锋的衣摆,严既锋深吸起一口气,蓦地抓住姜钺的手,将他从身后拽过来,压在了门上。
他贴过去对上姜钺的视线,姜钺和刚才没有反应的人偶不同,仿佛变回了以前的模样,可又完全不一样。
严既锋认真地看了许久终于懂了,姜钺眼中没有了以往看他的深情,只剩下充满**的诱惑。
“姜钺。你想做什么。”
严既锋克制地咬牙,双手紧握着姜钺的肩膀,姜钺被他按在门上动不了,就用脚来勾他的脚腕,支起脖子来吻他,碰不到就伸长舌尖扫在他唇角,看起来涩情至极了。
姜钺笑得眼尾带起了一片涟漪,挑逗地对他说“想你艹我,想知道我还活着。你能成全我吗阿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