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路上
x-blood酒吧。
在顶层包房里将烟屁股塞进烟灰缸的佩雷亚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作为割肾客旗下产业的酒吧，bAo力与沸腾xUE液是酒吧一贯的主题——什么？你欣赏不来，割肾客们相信当你将孱弱的身躯抛弃，游走在Yao物致1幻与赛博精神病的边缘时你会将其奉若神明！
就好比嘶吼着的主唱所唱的新摇滚：
“chips are bashin'in ma'top（芯片在我脑中）”
“Ridin' high ma' slots are shod（冲入我脑中彻底混乱）”
“metal burnin' neath ma' skin(金属在我皮下灼烧）”
【摘自cyberpunk 2077武侍乐队单曲chippin' in】
彻底的混乱，彻底的解放天性，彻底的癫狂！
如果你能在这些对面坐下，你就应该知道他们疯狂的义眼内只有为人最原始纯粹的野性。
如果你还想告诉条子这个酒吧有人干些有的没得乌七八糟之类的，我相信警察叔叔会给你圆滚滚的屁股上来那么一脚告诉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吧。毕竟这地方没几个正常人，让疯子遵守规矩的话就得有这么一块地儿让他们发疯，这也是为了犯罪率降低提供帮助不是么？而且新闻台还对这些家伙做过采访，可算是在周刊上把这帮杂*的风头出尽了！
这也是佩雷亚选择这个地方躲避poF和追查公司的原因，但是他们到这也只是烧钱困在这里，佩雷亚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里三层外三层全是盯梢的家伙。
小刀举着手机，面容暗淡，跟马尿一样的自酿啤酒他真的喝不下去了。
“我c，这帮警察，我们现在算是彻底盯死了。”
显然poF那边动了真格的，网络专家早都给他们的掩码以及各种身份打上了限制代码，现在甭说用个人芯片上网了，就是电话都打不出去。
佩雷亚看着混乱的舞池，手中的老式火石打火机窜出火苗，“再等等。”
“等你的兄弟？呃……靠，不是我说你，现在这个区域就是被限死了！限死了，你明白吗？！”小刀快要受不了这个场子里污浊的气愤了，正常人没几个能在这破地待下去。
“难不成等你背后那帮鸟人？他们只会分钱，知道么二b！”
佩雷亚白了一眼这个怎么看都难成气候的小市井流氓，“拿出点手段来，你都能搞定出城关卡…别告诉我你每趟活都是靠着给警察叔叔哭哭鼻子搞定的。”
小刀被呛了几句，涨红着脸有些颓然，“我们的人都不知道我们在哪！”
“你有搞定和风区贩卖人口渠道的法子么？”
佩雷亚作为一个优秀的前警官，知道此时适当的吼叫和情绪崩溃是正常的，他很有耐心，只能通过说话来缓解这个看样子随时要找借口偷跑出去送菜线人的压力。
“什么玩意儿？我可不搞买卖人棍这种生意…我这全是正经活计，等等……人口，你说这事儿？”
小刀有些难以置信。
“我看起来有其他事要拉着你？”
“你知道？”
佩雷亚本以为可以留着等小刀出去找人了解这事，没想到这货似乎知道一些内幕。
“这在城里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吧？还有人自愿出租身体，搞一些黑超梦拍摄之类的，你能想到的人口贩子什么都搞。”
佩雷亚直觉敏锐，他好奇的是小刀竟然能精准明白自己说的是哪件事。
“你怎么知道我提的人口贩卖？”
小刀提到这儿的时候坐直了身子，“一般的人口贩卖跟你们poF挂不上钩吧？”
“嗯，继续说。”
“好吧，但你得先保证这事儿你得自己查。”
佩雷亚皱眉吸了口烟，“我基本查到了一条线，这样吧，我说个地儿，和风区的一家日式酒屋。”
“靠！我就知道你说的是这个！”
“抽成，大公司的抽成！一个人头＄！公司给我们，抽5000，下面的拿1000。”
“真会抽！”佩雷亚摇头冷笑，“所以…你搞了？”
“呃！我没有！”小刀看着佩雷亚鹰隼一般的目光矢口否认，“我说了，这活儿不保险。他们不是什么人都绑，必须要有参入城市医疗保障保险的居民，身体处于亚健康这个区间，最主要是年龄20-40之间，那是有标准的！这不就摆明了得找高品质的货吗？要是没限制随便绑几个野J就行啦？”
“现在你这种牛逼人都被连窝踹了，我用脚趾甲想都是公司搞的。”
“聪明。”
佩雷亚笑呵呵的，“所以那地方还在搞没有？”
“搞吧…具体我不是很清楚，哦对了！这场子的血腥玫瑰估计搞这些产业，但我听说是一个叫…呃，什么玩意儿，机械皮革？”
佩雷亚补充道：“机械革除阵线。”
“嗯，就是这帮疯子。哈哈。”说到这儿小刀乐了，“这帮混蛋抢我们那地方的业务，他们什么都做，武器，YAo物…不过后面被搞了，据说老大死的透透的……”
小刀眉飞色舞地说着，可是他发现对面地佩雷亚完全没有任何震惊之类的神色。
“屮，这是你做的吗哥们？”
小刀握着啤酒想伸手摇晃下面前这个狠辣条子的肩膀，但还是忍住了。
“那时候合作的一个小年轻。”
“一个？”
“一个。”
“一个人c翻一个割肾客团伙？我去，真牛逼啊哥们！”
小刀万万没想到，未来之城啥时候出这种活阎王了。
“你怎么会恨割肾客这帮人呢？”
小刀摆了摆手，“是个人都挺反感的，主要是这些东西没人性，要我说极乐世界荒原上的野狗比这帮玩意儿讲人性。”
“所以？”
小刀耸了耸肩膀，“来的是那哥们不？”
“嗯。”
佩雷亚虽然不知道路泽能不能在天亮之前找到自己的所在地，但目前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小刀用力击掌，“啤酒味终于对了！哈哈！”
不过佩雷亚眸子里的忧愁怎么都掩盖不了，这地方情况复杂，先不说血腥玫瑰这种毫无底线的酒吧拥有者，外面poF来人是肯定的，最主要的是他担忧是poF那支不输防暴小队那帮疯子的家伙。
佩雷亚本来准备接受小刀的提议搞一次那个黑警。
直到炸弹塞进大楼地下室的时候佩雷亚想清楚了一个问题，以暴制暴在这个城市的确没错，但是他不想用这种方式处理内部的问题，至少他们这类人唯一的信仰就是这个联邦的法律。
他的佣兵生涯和警察生涯无时无刻不发生着冲突，就像是到底化身成为恶魔或是找个为自己奋战的理由，佩雷亚选择了后者。
其实处理黑警在时间上来算也是时间紧巴巴的，poF在小刀被佩雷亚劫走的时候就知道了是佩雷亚这个人。
佩雷亚认为小刀这条路是单纯的，怎么想都不会有poF的人盯着，然而结果恰恰相反，他们盯梢的方式更高级。
所以现在的情况举步维艰，巴不得小刀死的人一大堆，自己也一样。
佩雷亚斜靠着沙发，“你们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
“晚上好，这里是新闻总台，下面紧急插播一条声明。”
“此次夜晚戒严的地点包括皇后区海滨路，新纽约大道，德伦特恩总干道——poF提示您，选择合理出行时间，避免出现在以上提及的地点内，同时警方敬告市民，处于此区域的市民朋友们尽力不要出门，关好门窗，您的安全是城市共同致力的目标！据最新消息，该场行动极有可能是针对特大暴力犯罪团伙的清洗。”
“目前poF并未对此次活动做出任何相关解释……”
黛拉操控着汽车前面地图的面板。
路泽手伸向后座，一把吉他袋交到了黛拉的手里。
此时的路泽和黛拉像是两个嗑1大了的摇滚朋克青年，尤其是黛拉，眼圈周围是足以媲美烟熏妆的黑眼圈，脑袋上的红色卷发乱蓬蓬的，衣服上沾满了铆钉，嘴唇乌黑发紫。
路泽则是让老杰克弄了满脸的仿真刺青，说实话，这种浮夸装扮都把当事人给丑到了。
“佩雷亚的地点在封锁范围内么？”
黛拉把封禁者塞进吉他袋里眼神凝重地点了点头，“估计是冲着佩雷亚去的。”
“这个顽固的大叔！”黛拉撇了撇嘴，“说什么一个人行动不容易扎眼，现在倒好了，就特么差贴通缉令了。”
两个人说着说着，路泽脚下一个急刹！
红绿灯路口前面是一辆警车，它的急啥导致了路泽车后全是一片急刹声，被挡住视线的路泽后背发硬，不会吧？这么背？虽然警察可能查不出来什么，但这种一出门就撞警察枪口上的不算什么好事。
前方车辆后门打开，两个机械警察抱着mZ-199镇暴霰弹枪，高举右手向着路泽的车前走来了。
车外看去两个摇滚青年面无表情，但黛拉不知道骂了多少句该死了。
“请您熄火！”
“啊？”
摇下车窗一脸僵硬的路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哦！马上马上！”
车子的抖动渐渐停止，路泽打了一下左方向，看到了警车挡住的马路路口情况。
一个上半身结实的男人低头跪坐在十字路口。
前面车门里的警察举着枪上前询问——
就在路泽好奇这是哪个二货KE大了的时候，靠近那壮汉的警察突然背暴起的家伙一巴掌拍掉了脑袋！
对的！
路泽嘶了一声，暗骂了一句靠。
那些负责掌控车辆情况的电子警察第一时间调转枪口，黛拉挤到了路泽的身边，眼睛瞪得溜圆。
“要不要这么背啊？完全是出门没看黄历，赛博疯子一出现又得封这条路了。”
枪声四起，那个壮汉身上冒着火花，后坐力十足的镇暴枪支将机械警察肩膀推的偏了接近三十多度，那些足以把车门轰成筛子的霰弹大枪只能让大汉的身上多冒出一串火花。
“牛逼，这跟你那个防弹真皮组织好像啊！”
黛拉兴致勃勃地看着，周围警员也开始了快速地集结，都依靠着掩体在进行自由射击。
路泽启动车子缓缓退后，周围地车也都乱了，怒骂声碰撞声以及鸣笛声不绝于耳。
武装直升机地巨大轰鸣声从天穹上方传来。
巨大口径的机炮让十字路口泛起一片火光！
短短几秒这一切就发生了。
路泽和黛拉下意识躲了一下，爆炸声瞬间将城市里随处可闻的广告声和引擎声被淹没了……
“请各位市民保持秩序！”
接连刺耳的警告声响起，随着烟尘散去，那个刚才还在暴起杀戮的赛博疯子渣都没剩下。
二人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城里啥时候这么乱了？
“好像…不是防暴小队？”
黛拉脑袋伸出窗外，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金西？”
路泽看着黛拉，黛拉示意路泽接。
“喂？那个疯子挂了么？”
路泽皱眉，金西搞得？
“查你这帮警察是青山那边来的，我已经处理干净了，我下面的人出了问题——我负责。”
二人一头雾水，合着刚才不知情的时候两人差点要被公司抓个正着了？
路泽看着车边炸碎的机械警察碎片，上面青山的标识极其刺眼。
“待会儿跟着疏通交通的警察方向走，往海滨路的方向走，至于怎么混进去…就看你的了。”
随着汽车重新启动随着车流的散去，没人知道这些疯子和警察背后的故事，只知道优秀的城市执法机构处理掉了可能威胁公民生命安全的危险分子。
“那两个警察竟然是来查我们的。”
黛拉摇头表示郁闷。
车子一路走到海滨路的关卡，亮着警灯铺设着爆胎链条的地面，两边还有两个青山产坦克型智能机器人。
这些家伙曾经顶着天花板差一点揪住了路泽和黛拉，路泽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将车子靠了过去。
拦车的警官扒在路泽摇下的车窗边，“哪来的哪回吧？”
路泽讪笑着，“嘿警官，我们…我们要去搞演出，这怎么不能走了。”
“那些破锣嗓子歌有啥好听的，妈的，就因为你们这些乱跑的二货——我还要大晚上辛苦值班！”
黛拉听着只能忍受着警察的肆意谩骂，路泽连忙解释他们只是酒吧的驻场而已，又没什么危险品之类的。
显然警官已经不耐烦到连车都不想查的地步了，路泽此时眼睛亮了一下，“警官，通融？”
“嗯……”男警员四下漫不经心地看着，几秒钟后他的手指再次搓动了一下。
路泽陪着笑又转了一笔过去，这家伙才满意地起身拍了拍车门，“演出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