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曾经问我能保护她吗?
这个问题,这天有了答案。
能。
我能。
虽然只是一次,但我的确做到了。
我赶到她家时,班长闺蜜正被她的弟媳挤兑。
至于她弟弟。
就是个弟弟。
大姑子不好当。
登记没成功的大姑子更是。
在弟弟媳妇看来,班长闺蜜都和人去登记了,后来却推说那人婚检没过,这明显就是硬要留下来打扰她和她老公的二人世界,而且想让二老死不瞑目。
这是很自私无耻的行为。
她弟弟则被夹在中间。
有些里外不是人。
但无论如何,她弟弟心里应该也是想她早日嫁出去的。
于是,班长闺蜜就非常难受了。
她当时之所以不结婚,真的不是她不愿意。
那人婚检没过,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也想为二老冲喜,不然也不会只是对看了三天就去登记。
但,二老却还是走了。
弟媳也还是不理解。
弟弟也还是不作声。
她能怎么办?
只能去死了。
如果她死了,那么她弟弟就不用为难,弟媳也能好过点。
甚至她还能去天上陪陪他们。
可偏偏,在她跳海寻死时,她又遇上了一个奎霞看海人……
我这个奎霞看海人的出现,可以说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是她想握住。
但我却,差点又压死了她。
不过。
那些都过去了。
今天我来了。
还带着名为法律的武器。
它,无往不利。
我相信有了它,我必定能带着班长闺蜜,一起走向那名为正义的最终胜利……
……
“谢谢你……”
临走前,班长闺蜜很是诚恳地对我说道。
“不用谢,我只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我说。
“不,要谢的。”她说,“你明天有空吗?”
“下午五点半后才有,怎么,你想请我吃饭?”我说。
“我打算搬到外面去住,你能过来帮帮我吗?”她问,眼里有着莫可名状的期许。
“为什么?”我有些不解,“刚才,你弟媳不是已经……”
“和她们无关,是我自己想的,你就说帮还是不帮……”她直视着我的眼睛问。
月光下,她的双眸明亮,叫人不好拒绝。
“帮肯定是会帮的,但是你管饭吗?毕竟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你怎么这么关心吃饭的事?少吃一顿,就当减肥呗,你的体重降下来了,体测不是更容易过?”她说。
“呵呵。”
我尴尬地笑了笑,并没和她说我不打算考的事。
虽然刚才我才在她面前,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但是我只是想弥补她而已。
至于,娶她。
这一点,不在现在的我的考虑范围。
我现在养活自己都有些困难。
就不用再说别的了。
而且。
我也有个弟弟。
并且他也到了适婚的年龄。
但是我们家现在只有一栋装修好的老房子,和一栋没装修过的毛坯房。
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她问。
“你说得对,我会帮你,并且晚餐也自己解决,这样行了吧……”
我刚说完。
她就抱住了我。
啄了一口,然后笑着和我道别了。
我愣在原地。
晚风拂过。
有点凉。
回去的路上,我差点发生了车祸。
平安到家后,我还是迷迷糊糊的。
我都已经是年过三十的人了。
但是我还是搞不清楚她那样做的原因。
是感激?
还是喜欢?
或者二者都有。
亦或是都没有?
我不懂。
真的不懂。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那并不是我的错觉。
伸出手去摸时,我依然能感到那股冰凉。
是夜,有梦。
美美的那种。
连孩子都有了两个。
并且没有班长。
只有她。
女人想降伏一个男人其实很简单。
但一个男人想降伏两个女人却很难。
就在隔天早上,我即将出门时,妈妈和我说了弟弟晚上会回来的事。
“晚上你们就抽签,无论谁抽到老房子,都要给另一方十万装修费。”爸爸随后补刀。
这是二老的决定。
他们都老了。
已经装修不起新房子。
但那又是孩子结婚的刚需。
于是只能如此了。
身上连一半都没有的我,能说什么?
只能说:“我没意见,弟弟也同意的话就行。”
之后,去上班时,我的内心无比沉重。
十万,对于某些人来说,就跟喝水似的。
Soeasy。
但是对于我来说。
没个几年不吃不喝,是根本别想的。
而她,会再等我几年吗?
傻子都知道不会。
至于班长,如果我入赘的话,以她的学历能耐,或许……
草!
我在想什么呢!
我加大了油门。
朝着卡点狂奔。
心里对于即将到来的夜晚,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而在这股恐惧的驱使下,我情不自禁就升起了逃避的念头。
当然不是逃避抽签。
那逃避不了。
而是逃避班长闺蜜。
这时的我,只想离她远远的。
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出现的那种。
要不起。
过。
玩过斗地主的都知道。
这是规矩。
不能违背。
心里有了反悔的念头,我就开始找借口。
思来想去,什么借口都不好。
她的那一啄,太致命了。
唯一让我感到庆幸的,大概就是她从来没有对我明确表白过。
没有承诺的枷锁。
一切都会好办很多。
而且,我也已经保护过她了。
就在昨晚。
虽然只有一次。
但是我至少履行了约定。
我如此想着,然后看着窗外的大海。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
就像带走每条河流
所有受过的伤
所有流过的泪
我的爱
请全部带走……
……
当晚,我爽约了。
没有提前通知。
也没有找任何借口。
她打电话过来问我时,我是这么和她说的:
“我很抱歉,我昨天想了一晚上,觉得我还是不去为好。”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还是因为晚餐吗?”
“不是。”我说。
“那是为什么?”她追问。
沉默。
“我能不说吗?”我说。
“不行。”她回答。
“我……喜欢班长。”
说出这个近乎万能的理由时,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紧紧握住一般。
我开始感觉呼吸困难。
意识甚至有了短暂的模糊。
而电话的那头。
先是沉默。
而后。
就有眼泪划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