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想借多少就借多少
“既然公子想玩，我们做生意的岂有往外赶的道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呢？”
陈付皮笑肉不笑，来到纪云面前行礼。
“我的名字就叫卫海，不必跟我废话，赶紧开始吧。”
纪云谎报了个名字，毕竟多出风头并非什么好事，这是他爹在送走自己前交待过的，因此他决定使用化名。那陈付闻言，也不再啰嗦，示意庄家不必理会刚刚的骚乱，接着玩就是了。
哒哒哒。
骰子在骨盅内壁相互撞击的声响传出，赌桌正常运行，庄家抛动着手中的骨盅。纪云目光炯炯，将全部精力汇聚于庄家那晃动骨盅的右手上，这一次，那异常的响声并没有出现。
“卞舍龙在进行第一次对局时，异响同样没有出现，看来他们惯用的手法就是第一次不作弊，随后根据赌徒的输赢来判断是否要进行作弊。”
纪云在心中琢磨着，此时他知道对方肯定作弊了，却不知具体的手法是什么，因此他努力在脑海中记录这一次摇骰，希望在对方作弊时，能够进行对比。
啪！
骨盅倒扣在桌上，庄家还未开口，那陈付便不怀好意的说道：
“卫掌柜家的卫公子，咱们可先说好了，没有任何人逼你上赌桌，你上来玩，那是你自己要求的，大家都看到了，可以作证吧？”
言罢，周围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赌徒纷纷附和，刚刚就是纪云主动要求开赌的，做不得假，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有这么多人证，赌场这边那讲究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事后那卫掌柜也没办法来找赌场的麻烦！
“那当然，是小爷我自己要参加的，你们尽管放心好了。”纪云说完，直接将手中的一锭银子押了小。那陈付见状，眼中的贪婪之色尽显，赶紧招呼来一名手下，对其耳语了几句，那手下便点点头，跑了出去。
纪云在心中冷笑，在自己这个修士面前说悄悄话？他连作弊的微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点悄悄话还能瞒过自己不成？
那陈付是叫手下起草一份契约去了，那是一份借钱契约，陈付的算盘打的很好，他希望让自己赌上瘾之后，找赌场借钱，当初的卞舍龙怕不就是因此而欠的钱。
“既然你们想借钱给我，那我便将计就计！”一个粗略的计划开始浮现于纪云心中......
庄家与陈付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脸皆是浮现出笑容，纪云在他们眼中那就是香饽饽，一个有钱的孩子，原本刚得知纪云身份以后，他们还顾忌卫掌柜，因此看到纪云没有参与赌局，他们也懒得惹事，免得惹出一身骚，然而纪云主动要求赌，那就不一样了，没人逼过纪云！像这种咬钩的大鱼，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随后，庄家开盅，然而就在开盅的前一秒，纪云又听到了那异响。他眉头一皱，对方竟是第一局就作弊？
“开盅，九点，小！”
随着庄家的吆喝响起，纪云赢得了这一次赌局。
“原来如此。”
纪云点点头，对方第一把就作弊，那是要保证自己稳赢啊！如果第一局自己就输了，自己这条大鱼可能就要跑路了，他们还怎么宰杀？
纪云盯着那庄家捏着骨盅的左手，似笑非笑，这开赌场的还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他们一直以来应该都是通过这类手段敛财的。然而纪云却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左手？刚刚他清楚的记得，对方摇骰子的手明明是右手，此刻却用的是左手？仔细想想，那异常的响动也是在对方用左手之后发出的。
“对方作弊的玄机，怕是就在那只左手上！”
纪云心中一动，目光凝聚在庄家左手手指上戴着的扳指上。那是对方左手与右手的唯一区别所在，右手没有戴扳指，而左手戴了，操纵这点数大小的手段，恐怕就是通过这扳指！
念头电转间，纪云想到了该如何对付这些无耻的混蛋，他拿起桌上的两锭银子，兴趣缺缺道：
“赢得可真容易，但我怎么总觉得没啥意思？估计是这银子太少了，赌这小钱，本少爷是真感觉不到什么兴奋，我今天先回去吧，改天多拿些银子再来，告辞。”
说罢，便起身想要离去，那陈付见状，赶忙摆出笑脸迎上前来，纪云这举动不正是中了自己的下怀么？缺钱？那都不是事儿！
“公子公子！您别急啊，哪用得着特地回去，您缺钱，咱们赌场借您就是了，其他人可没这待遇，但您既然是卫掌柜的干孙子，那咱们肯定要给足面子！”
纪云面露迟疑，试探性问道：
“我不喜欢还利息，你们这借钱给我，怕不是想赚本少爷的利息吧？要还利息的话，我去正规的钱庄即可，找你们借钱，我是吃饱了撑着？”
陈付一听，心中更是乐开了花，这地主家的傻小子还以为他们赌场想吃他那点利息呢，这点小手段，是拿来对付如卞舍龙这样的小喽啰的，小喽啰油水少，只能慢慢割肉。但是对付纪云这种大鱼，能直接割肉，为什么还要慢慢来？
“公子！不要利息！不要利息！”
“那能借多少？小钱我可懒得借。”
“您只要愿意签借条，想借多少就借多少！都是免息的！”陈付拍着胸脯保证，声音洪亮到整个赌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陈付这般保证，纪云才笑着坐回了位置上，直接开口道：
“那既然是我想借多少就借多少，咱们开始吧，先给我拿十两银子。”
陈付招了招手，早已起草完毕的契约便被呈了上来。
“公子，这份契约，您只需要按个手印就好，咱们也只是走个形式，毕竟借钱的事儿，空口无凭，还是需要写一份契约才行。”
纪云扫了一眼，发现的确没有计息，便也不废话，直接按了手印。
待陈付笑眯眯地将银子抬上来，放到纪云面前时，庄家便准备再次摇骰，开始下一轮赌局，纪云却突然叫停。庄家与其他看热闹的赌徒皆是一愣，不知这小少爷还想做什么。
“我也不是第一次来赌场了，有一些赌场会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来赢钱，你们赌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吧。”
陈付一听，脸色立刻严肃了起来，义正言辞道：
“放心！咱们赌场这么多年，就没出过什么事，公子大可放心！”
“口说无凭，你们拿那骰子与骨盅让我检查一番，确认无问题才行，否则我现在便走。”
庄家与陈付似乎早有预料，直接双手将那骰子与骨盅呈上，供纪云检查。实际上在赌场检查赌具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而他们的主要作弊手段，也并非赌具本身，因此并不怕检查。
纪云接过骰子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骨盅握在左手，三枚骰子握在右手，身上修为轰然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