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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办事

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了,我在广场南边玩。我看到乾隆没有进朝堂,向西走,我跑过去,问他去哪里,他说去办事。我祝他办事顺利,他叫我跟他去玩。我跟他向西,向南走,来到如来旧居,也即是现在的庙。我问他来这里办什么事,乾隆没有走进庙里。庙的西边有一个塘,塘的南边有一栋雄伟的高楼,乾隆说是瓦格纳旧居。塘的北边,有一长排屋,乾隆说是武三思旧居。武三思到人间,很久不能上天来了。他留下的这排屋,叫三思屋。乾隆走进三思屋,找一张桌子坐好。我问他要办什么事,他有点尴尬,讪笑道:“我和太白金星斗法,未能取胜,太白金星以得胜者自居,他要我说出在天上的排名,我不理他。他又要我说出参与斗法的主要人员,我不理他。他叫我来这里,想清楚再说。我知道,帮他斗法的人,很多是玉皇的人,可能是我引起了玉皇的猜忌。”

过了一阵,有两个四十岁的黑衣人进来了,我走出外面,乾隆也出来了,他叫我在庙里等他,我说到南边玩,便走了。

我向南跑到我变虫住树洞的地方,方世玉和阿童都不在,鲁宾逊叫我去玩。我和他向西去,有一条路,东头很高,两边有水沟,路边有柳树。我们向西走,见到雪莱、雨果、拜伦在水沟边。拜伦想到人间投胎,叫我们为他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保证能上天来的。可是说了半天,都是废话。我自己回太白金星家了。有个三十多岁女人在我面前走,不时回头看我,她的眉毛细长,很漂亮。我心想,这个人很象风眉,可能是那些抓不到风眉的大将变的,来试探我的。风眉回到天上,不知藏在哪里,不可能这么快就出来找我。我故意停下来,那人也停下来。我快快跑上前,那人回头看我,但我不跟她打招呼,跑到前头了。

太白金星又把地道口打开了,我跟他下去,里面很暗,向北去,估计是到了朝堂的下面,地道向西北弯去。太白金星向西一晃,不见了。我跟着一晃,进了一个大厅,里面有很多支蜡烛亮着,玉皇在。太白金星快步上前,和玉皇说了一阵,然后带我走了。

傍晚,我和太白金星向北去散步,来到中柱坛这边。过了孔子大屋,路东边有两间小屋。小屋北边,围墙塌了一个缺口,看样子,中柱坛里面住的人都从这个缺口出入。我和太白金星从这个缺口走了进去,东边不远有根白色大柱,很高。白柱南边是一个白色的平台,我想跑过去看,太白金星拦住我了。孔子在南边出现,太白金星对他说,散步经过,没事来看看。这个地方,东北角和西南角都有五层楼。东北角的楼,北边和东边弯成直角。西南角的楼,南边和西边弯成直角。孔子没说话,从南边的大门出去了。

太白金星带我向北去,靠西边围墙,有一段直径三米的圆形空心塔,上边好象崩塌了,只有两米多高。太白金星跳上去,我也翻筋斗上去,看下去黑黑的。太白金星轻轻一跳,从南边跳到北边。我一跳,落到洞里了。不过我不怕,我可以变成树叶落下去,然后变成小鸟飞上来。太白金星也跳下来了。突然,眼前一亮,下面是白云形成的大洞,直直通到下面很深处。在白云洞里下落,我试过伸直身,头向上,手直上,又试过蜷起身,还试过横着身,能摸到白云洞壁,不过是白云,没感觉。越落越快。上面洞口出现了两个黑衣人,是亚里士多德和毕达哥拉斯,他们示意太白金星上去。太白金星向我飞来,抓住我,飞上去了。我问这里怎么会有这么深的洞,亚里士多德和毕达哥拉斯都是笑而不答。太白金星说,这个洞可以到人间,还可以到地府,叫做通天地洞。亚里士多德问太白金星,进入通天地洞,想去哪里。太白金星说,想去地府办事。亚里士多德说:“带个小孩去,办什么事?”太白金星说:“他不是一般的小孩,玉皇和阎罗都希望他能修炼成弥勒,管世界未来的事。”毕达哥拉斯对我说:“达不到目标是要被扒皮的。”

太白金星带我在洞口一跃,跳了下去。我在白云洞里往下落,突然一阵风,一根白带子把我拉出了白云洞,我想变成一张树叶,但缠着我的白带子有种魔力,使我失去变化能力。我想叫,也叫不出声。幸好太白金星也从白云洞飞了出来,抓住白带子,使我轻轻地落到了地面上,是人间的地面上。白带子是两个白衣人放的,太白金星对他们说,“我们去地府办事。”一个白衣人说:“我们还以为是你们想去人间投胎。这里去投胎,比哪里去都要好,别人还求之不得。”另一个白衣人说:“误会,误会,我们误会你们了。”

太白金星弄起一股强劲的旋风,把我卷了进去,我轻飘飘地旋转,晕头转向,大概是向北去,不知到了哪里,钻进一个地洞,快快往下落。将近地底,太白金星在脚下变了一团白云,我踏上去,轻轻地落到了地底,一晃向西出去,是在地府,上面被彩云笼罩的大殿里。我们向南走,晃过一面墙,一条宽阔的路,两边都是漂亮的屋。我们走到最南端,我记得这是阎罗住的地方,门开着,但不见人。我们又向东去,到练武厅,有些黑衣老头站着,阎罗在这里投飞镖,他见了我们,便不投了,他问我,天上好玩,还是这里好玩,我说哪里都好玩。阎罗说:“还是天上好玩,一般人听到地府,都觉得可怕。”我说:“一般人听到你的名字,都觉得你是一个可怕的人,却不知你平易近人,不搞排场。”

这时,很多姑娘进来了,穿黄衣服和白衣服,举着各色各样的旗,她们演练各种队形,实际把练武厅的人挤走了。阎罗对我们说,他和玉皇说好,六千年互换,换人不换名,也就是他下来称作阎罗,阎罗上天称作玉皇。现在六千年期限已到,玉皇不肯下来。在天上不用管事,下来要管六千人的生死。阎罗说,换人的事是个秘密,叫我和太白金星不要泄露。他对我说,这事关系到世界未来,而我的目的是修炼成弥勒,管世界未来的事。太白金星对阎罗说,玉皇准备来这里跟他会面。阎罗说:“玉皇不来,你们不得回天上。”他走了。

太白金星在这里也有一间屋,在礼堂西边不远,大木板的门,灰黑泛白,很久不来住了。这里的屋,大部分都有向上弯起的屋角,有的象大蛇尾巴,有的象章鱼的爪,有的象大牛角,也有象梅花鹿的角。有的屋顶中间也伸出弯弯曲曲的羊角、马头。太白金星的屋,屋角不弯起,是平顶屋。最引人注目的是屋顶中间有很高的立柱,高过其他人的屋顶。太白金星说,很久不来住了,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他叫我在这里等,他去借一辆马车来跑跑。

过了一阵,太白金星赶着四匹马的马车来了,有车盖,非常漂亮。四匹马跑得很快,向北跑,向西跑,转个弯,回来,他叫我下来,他去还人家马车。又过了一阵,他飞回来了。他打开门,大厅里有一张紫黑色的长椅,我抹掉灰尘上去坐,他也来坐,讲以前的故事。以前,他排名第八,如来排名第七,观音是如来的助手,亚当排名第三。后来打仗,亚当带兵,他负责出谋划策,如来负责去打。打了很多胜仗,看来大功告成,亚当到处去叫人来领功。玉皇来看望将士,不见亚当,十分不满。重新排名次时,亚当只排第十六位。太白金星说:“我排第三,是有条件的,我不能有老婆孩子,不能收徒弟。我既是玉皇的助手,也是阎罗的助手。如来排第四,很长时间不服气,后来又被降级。他降级后,观音成了自由人,管天上的官员。”

晚上,莫扎特来请我们去礼堂看戏,看一群开心鬼笑闹。有一个开心鬼,想修炼好本领,有的指点他,有的捉弄他。

看了戏,我跟太白金星回他的屋,变蝴蝶过了一夜。早上,我和太白金星又到练武厅。西边有一队姑娘,排得很整齐。北头站着玉皇。北边也有一队姑娘。西头站着阎罗。玉皇说,他的老婆都不愿到地府来。阎罗说,他的老婆个个希望到天上。说了一阵,他们说好,只带晶品,其他宠爱、喜欢的老婆,慢慢想办法招到身边。两人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从南部西边,慢慢走了。太白金星叫我别动,不要相信他们说好了。

过了一阵,南边来了一队穿盔甲的人,一个大将,拿着剑,其他人搬长枪。大将摘下头盔,是玉皇。阎罗也从南边来了。玉皇脱了盔甲,穿着绿衣服。阎罗也脱了黑大衣,也穿绿衣服。他们两人变得一模一样,快速闪了几闪,我真的分不清他们是谁了。两个白衣姑娘举着幡幔过来,也分不清哪个是玉皇,哪个是阎罗。我问太白金星,哪个是玉皇,太白金星笑说,认不出了。玉皇和阎罗并排站定,严肃起来,慢慢恢复了本来面目:东边是玉皇,西边是阎罗。也有可能,他们进行了互换,有意变出这样面目。玉皇变出一团彩云,叫太白金星和我跟他回天上。到通天地洞,一闪到了人间,又一闪,到了白云洞,再到天上的中柱坛。

晚上,我随太白金星向北走,到玉皇在阅兵场的行宫。我们到那里,很多人已来。我们从西边门进去,很多人上楼了。太白金星向东去,我没跟去,上楼了。人很多,我见了杜义,十分高兴,也见了展昭。白衣歌德见了我,问我来表演什么节目,我说来看看。过了一阵,太白金星上来了,到东边站定。玉皇也上来了,晶品在他身边,他们向东看。他们面前,开始有很多姑娘起舞。她们跳了舞,有人上去比武。展昭和人比武后,歌德叫我拉小提琴。玉皇兴致勃勃,看到半夜。

第二天,我去找杜义玩,公输盘回来了,我对他说起西边的黑爪鱼星球,他说东边有两个星球,也有人去。我叫他带我去看看,他答应了。他叫杜义在家看好门,他带我走上东边高高的路,到南边不远,他向南抬头看天空,观察空气的动静,不时旋起一点风,看扬起的尘土旋转情况,他叫我跑到东边田地间高一点的路上等着。突然,他一闪,向东抓住我,向东边飞去。开始时周围闪闪发亮,后来在天空飞,感觉飞得很快。飞了好一阵子,来到一个星球,冰天雪地,风很大。我们向东跑下一个长长的坡,有一条路向东去,路北边有高高的石头,遮挡了风。我问这里有没有人,公输盘说,这种地方,谁愿意来?来的都是有目的的,很少有人来。他看了一下气流,说要等一阵才能回去。我很失望,想找一块好看的石头带回去做纪念,公输盘叫我不要这些东西,翻筋斗到西边山顶等着。我翻筋斗到西边山顶了,风很大,等了一阵,公输盘突然飞来抓住我,又飞回天上了。

杜义跑来,看我们带什么回来,我说什么也没带。公输盘又开始试气流。展昭和杜义的两个叔叔来了。展昭得知公输盘要去东边的星球,高兴得跳起舞来。公输盘试了一阵,叫我翻筋斗向东,他随后飞来,带我向东飞,展昭也跟来了。不过,飞了一阵,他说不行了。公输盘不理他,带我继续飞,很快看不到展昭了。飞了很长时间,来到一个星球,这里有草,黄泥很多,公输盘说,这里也是没有人的,不过,天上有人来这里玩。这里的黄泥只适合草生长,公输盘对草坡上的洞很感兴趣,他说这些洞是天上的人来这里挖的。有一个很残暴的人常住在这里,公输盘叫我小心一点。我跟他检查了几个洞,都不见人。灰白色的天空,和天上很不一样。公输盘又试气流,等了一阵,他带我飞回天上了。

我叫公输盘又带我去西边有人的星球,他说那里的人很好斗。他带我向南走,路上碰到两个人,公输盘和他们说得很开心。他对我说,以后再带我到西边的星球。他和那两个人向南走了,他们走得很快,我根本追不上。

我向南走,南边走来雨神和他老婆,我问他住在哪里,他说在南边不远,他出来散步。我走到吕望、师旷这里,见到刘玲,他问我知道曹操在哪里吗,我说曹操在天上名叫孟德斯鸠,他和苏东坡,以及弗洛伊德、卡耐基想挖开大王洞,现在四个人被关起来了。刘玲问我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吗,我说知道,刘玲叫我带他去。

到了竹林间的那间屋,见到里面苏东坡在西边,向东演讲,讲的是文章的欣赏。我不懂文章的欣赏,但见他说得声色并茂,他说完,我鼓掌说好。孟德斯鸠很不服气,他叫我们听他演讲,他讲的是美酒的品尝。他讲完,刘玲说他讲得好。我说天上没有酒卖,到哪里找酒品尝,刘玲说:“他是说来解闷的。”他和孟德斯鸠说起酒来就没完没了,我听了一阵,便走了。

我去乾隆家,他说正想去找我,叫我多来这里玩。他要我答应他,如果他到人间投胎,我要帮他看好他的老婆,不要让她们招人上门。我问他想去人间投胎吗,乾隆说,只是随便说说。不过,不是没有可能,他又有几个很要好的人去人间投胎了。太白金星还是暗中跟他较劲。

展昭回来,问我和公输盘去了哪里,我说去到黄泥星球。展昭叹道,他连雪地星球也去不了。

我去我那块地看看,迈克对我说,看到我和风眉在人间跑来跑去,很为我担心。他说,有用得上他的地方,可以跟他说,他会尽力帮我的。我说我现在好好的,叫他不必担心我,帮我看好这块地就行了。

我去找子文,子文不在家,我到西南边的村里,子文和一个老头在说话,子文介绍这个老头是梭伦,村里最高的屋是梭伦的,也就是西边高地上的一排五间屋,在很远就能望到。院子里,有一些人在大水缸里泡药水澡。子文拿起一根木柴,抓起一个鼓起气的老头,放在地上乱打。看样子,连骨头都打碎了。我问这个老头觉得怎样,他说越打越舒服。梭伦的老婆耶丽亚对我们很热情,叫一些织布姑娘来唱歌跳舞,我很高兴,给她们拉小提琴。

第二天,我去找杜义玩,公输盘不在家,杜义也不敢走远去玩,我和他在大路上玩。一个老头往南走,他问杜义想吃杨桃吗,杜义说他是蔡伦,住在南边不远。我和杜义跟蔡伦向南走,走不远,路西边有一个院子,中间有一棵很大的杨桃树,我和杜义爬上树摘杨桃吃。杨桃是甜的,很好吃。

我问蔡伦刚才去哪里玩,蔡伦说是上班回来,他是信使,到各个军队联络的,不去不行,人说他没事干,就撤消他这个信使了。去多了不行,引起人的猜疑。我问他和谁交情好,他说和伏羲的交情很好。他问我认识伏羲吗,我说没见过。他问我认识吕望、师旷吗,我说认识。他说伏羲经常去吕望、师旷那里。我和杜义摘了很多杨桃,我将一些杨桃带回给太白金星。

我在广场南边玩,阿童飞来,我问他想去哪里玩,他说想去找他老婆,他叫我跟他去。他见过我和风眉散步,他也变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举止优雅,很象风眉。我怕天上要抓风眉的大将误解,内心很不安。但阿童要这样,我也拦不住他。

从乾隆家南边这条路问东走,来到东边一处高地,有一排两层的楼,门向东。中间一栋楼是阿童以前的老婆芳子住的。这栋楼的前面,有一间木屋,是阿童新老婆信子住的。我上去敲木屋的门,信子开门,向我行礼。我说和阿童一起住过树洞,我问阿童回来过这里吗,她说很久没回来过了。我说:“我带你去找他。”信子说,不理他。我说:“你不怕孤单吗?”信子说她不孤单。

我到西边楼,敲门,走出一个黑衣女人,是芳子,我对她说,我和阿童一起住树洞,阿童想回来这里住,欢迎他吗,芳子说,不理他。我问她是不是招人上门了,芳子说,不错。阿童变的姑娘跟着我,无话可说。我们不便久留,很快就走了。

阿童对我说,芳子招东方朔上门,可能是假装的,他叫我帮他了解清楚。我说不认识东方朔,阿童说东方朔能说会道,论起理来,很多人都相信他说的,芳子就是这样。我和阿童又变成小鸟,飞回到信子所住的木屋上,看到信子和芳子在一起说话,看来两人关系不错,阿童更加相信芳子招东方朔上门是假装的。不过,不见东方朔露面。阿童要趁信子和芳子在一起,他要变成东方朔,看芳子的反应。我说女人很敏感,恐怕瞒不过她们。阿童说瞒不过也不要紧,他变成了一个四十多岁穿黑衣服的男人,走向信子和芳子。我看到,他们说不了几句话,芳子就发现不对劲,她不让阿童进西边的楼,用扫把把他扫地出门。信子也进屋关上门,不理阿童。阿童露出原形,在门外大骂一阵,带我飞走了。

我跟太白金星说起阿童,太白金星说,以前阿童是负责防守城墙的副统帅。我说,难怪他可以随便飞出城墙。太白金星说,阿童投胎到日本,做了一个大将,碰上世界大战,他雄心勃勃,不料坐飞机被美国人击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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