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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无法

我问华佗什么时候去天上取医书,他说,“什么时候都可以。”我对孙思邈说,“你负责暗示五个人,直到他们顺利上天为止,铁拐李说有一个在这附近,你带我们去看看好吗?那个惠特曼在天上时,要我和他去人间做双胞胎兄弟,现在他投胎在哪里?”孙思邈说,“惠特曼和一个人做双胞胎兄弟,就在这附近,在北边不远。不过,我也不知道双胞胎的哪个是惠特曼投胎做的。”我叫他带我们去看看,他说,“现在只知道这两个人是出生了,和一般小孩一样,他们还不能说话,没什么好看的。”铁拐李说,“美国枪支泛滥,枪杀案不断,我来这里就想做和事佬,希望惠特曼投胎的人家不冲动。”孙思邈说,“这个人家还不错,父亲是一家高科技公司的员工,母亲是医院的药剂师。”铁拐李说,“他们家里有枪吗?”孙思邈说,“有,有枪是普遍现象。”我说,“带我们去看看。”我们让人看不见,向北飞去。

来到一个地方,带有很大院子的三层楼,我们落到院子里,在几棵树下,孙思邈问我,“你会说英语吗?”我说,“不会。但我会希腊文,我的前生做过希腊人,是观音让我记起前生的。”华佗也不会英语,孙思邈对我说,“你会希腊文,学会英语很容易,我为了暗示方便也学会了英语,只花三天时间。”铁拐李说,“我也是花三天时间学会英语的。”我叫孙思邈和铁拐李教我,他们说得快,我也学得快。过了一阵,他们认为我能听懂日常对话了。

我们晃进屋里,到二楼,轻手轻脚,照样让人看不见,二十多岁的男主人在玩电脑,二十多岁的女主人在玩手机。在另一间房,两个小男婴在床上,没睡着,但也不吵闹,因为有个美少女模样的机器人陪伴他们。总的看来,这个小家庭很富有,也舍得花钱。孙思邈带我们走到阳台,飞了下去,又到那几棵树下。孙思邈小声说,“双胞胎你们看过了,他们出生还不满三个月,不会说话不会走,还是不逗惹他们为好。”铁拐李说,“他们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他们长大后无论干什么工作最终都能回天上。”孙思邈说,“我暗示他们是保证他们不做违法的事,免得他们犯法,到天上被人唾弃,我要负责任的。”我说,“好不容易找到这里,不干点什么总觉得不甘心。”铁拐李说,“那就无事找事跟他们父母玩一玩,我去找那个男主人,在他身上附身,说是上帝告诉他,他的双胞胎儿子是神仙下凡做的,无忧无虑过一世,肯定能上天的。”我对铁拐李说,“你在这里设一个八仙梦乡。”铁拐李说,“美国人不信八仙的,冒充上帝耍耍他还可以。”他带我们又飞到二楼,他去男主人那里,把男主人控制了,男主人开始打瞌睡。过了一阵,他对妻子说,“天啊,我梦见上帝了,他对我说,我们的双胞胎儿子是神仙投胎下来做的,他们死后肯定能上天做神仙的。”女主人说,“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的双胞胎儿子?”男主人说,“你怎能这样说话?”女主人说,“你相信上帝的话,就想趁早杀了我们的双胞胎,快点上天,越快越好。叫你照顾孩子,你恨不得他们快点死。”两夫妻吵了起来,男主人像个凶神恶煞,铁拐李说他自己喜欢做和事佬,是这样做的吗?男主人受他控制,我索性在女主人身上附身,控制她跟丈夫争吵。

争吵声影响到双胞胎,他们都哭了起来。他们的父亲拿着一支手枪冲过来了,母亲拼命冲上去护着双胞胎,双胞胎的哭声变了,可能是华佗孙思邈控制他们这样哭的,母亲心痛孩子,连忙去检查,父亲将枪丢过去,母亲抓过来,原来是玩具手枪。母亲对父亲吼道,“这里不需要你。”父亲便跑下楼,要开车外出。玩笑开得太大了,我们连忙又到那几棵树下,想商量一下对策。但是这时车开了,而铁拐李又不见来,显然还在那个冲动的父亲身上附身,我对孙思邈说,“你和华佗想办法劝慰那母亲,我跟着这父亲去看看。”

我施展法术,一步走下去,能走很远,赶上汽车,变成一只草蜢跳到车尾。那个冲动的家伙开车很快,不久就驶入闹市区,转了几条街道,居然在一家咖啡厅前停了下来,他在车上猛拨电话。过了一阵,来了四辆轿车,有一辆车上是两个人,也就是来了五个人,三男二女,加上那个冲动的家伙,共有六个人走进了咖啡厅。我不知铁拐李在哪里,那个人跟朋友聚会,我觉得没必要去听他们胡说。我想转头回去找孙思邈他们也不行,因为那人转了几条街道,我不认得回去的路了。我变的草蜢从车尾跳到车顶,有只草蜢跳到我身边,显然是铁拐李变的,我们跳到偏僻处现身,让人看不见,我对铁拐李说,“你不是喜欢做和事佬吗?怎么刺激那人跟爱人反脸?”铁拐李说,“我在那人身上附身,控制他跟老婆顶嘴,没想到他这么冲动,本来他想抽出真手枪的,我控制他拿了玩具手枪,否则一念之差就酿出大祸。他相信上帝,我冒充上帝对他说,双胞胎肯定能上天,就是想他对儿子好一点,没想到他说出来,他老婆想歪了,认为他有心加害儿子。”我说,“他们进了咖啡厅,估计一时半会不会离开,我们去听他们说话,还是回到车上等他?”铁拐李说,“我们进咖啡厅看看。”

我们走进咖啡厅,看到那六个人在玩手机。这有什么好玩?他们却很入迷。我和铁拐李轻手轻脚,围绕他们走了一圈,又走出咖啡厅了。我问铁拐李,“你知道他们玩什么这么入迷?这样消磨时间,可能玩到深夜的,你想出什么办法让那个冲动鬼回去跟老婆和好?”铁拐李说,“能够令他们入迷,无非是钱,他们玩的都是钱的游戏。他们以为自己是金钱的主人,其实都是金钱的奴隶。”我说,“他们在赌博?”铁拐李说,“有人在赌博,赌球也是赌博。有人在投资,说是投资,实际也和赌博差不多,炒股炒期货,美国收盘,又转到别的国家炒,盯着世界给的机会。”我说,“没想到你也了解这些。”铁拐李说,“懂得多方面的知识才能做好和事佬。”我说,“你怎样开导这个冲动的家伙?今晚他们夫妻有和好的可能吗?”铁拐李说,“有一点难度,不过,有难度我才有兴趣。”我说,“你现在去控制他,叫他快点回去为好。”铁拐李说,“他在赌球,篮球赛还没结束,他怎么可能回去?”我说,“回去照样可以看球的。”铁拐李说,“他叫来这些朋友,怎能说走就走?”我说,“我们这样等着,很无聊的。”铁拐李又走进了咖啡厅,我跟着进去。

铁拐李不在那个冲动的家伙身上附身,他在一个姑娘身上附身,这个姑娘是和男友一起来的,她在炒股,可能是她买的股票大升,因此很高兴。在铁拐李的控制下,她站起来说,“各位听着,你们都有优越感,可能也把优越感当作幸福感。”她男友说,“你是不是神经错乱?”她说,“你们都比我有钱,所以你们都有优越感,我的心愿是你们给我一点钱,象征性给一点就行,这就成了我的幸福感。”她男友说,“你的股票是不是跌得很惨?”她说,“恰好相反,我的股票今天大涨。”她男友说,“股票大涨还不给你幸福感吗?”她说,“天天涨就天天都有幸福感,有天天都涨的股票吗?你们要是给我钱,我就天天都有幸福感。”那个冲动的家伙说,“要是我喜欢的球队赢了,我给你钱。”那个女的说,“可是你跟老婆闹翻了,你就是给我很多钱,我也没有幸福感。”那个冲动的家伙说,“我没有幸福感,你就有了优越感。女人心真是难捉摸啊。”那个女的说,“给你摸透我们女人心,你就随便欺负我们女人了。要是你现在回去向你妻子道歉,你不给我钱,我也有幸福感。”那个冲动的家伙说,“今天怎么搞的?我在家玩电脑,打个瞌睡见到上帝,上帝说我的双胞胎儿子以后必定会到天堂享福的,这是高兴的事情,没想到我说给他们的母亲听,她硬是认为我有心害死儿子,这是什么逻辑?我叫你们出来,你们能出来,就是站在我这边的,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大家就是好朋友。你以幸福感、优越感来说事,明显就是站在我妻子那边来讥笑我。噢,上帝,上帝也来捉弄我了,我看好的球队肯定要输了。”那个女的说,“这么说,你说赢钱给我一点就是说来玩的。你不仅想赢钱,也想赢了你妻子。要是真的让你双赢,你就有无比的优越感,哪里还瞧得起你妻子?现在你输了,未必是件坏事,你重新认识自己,回去跟妻子说声对不起,可能她就原谅你了。”她男友说,“嘿,今天变得这样通情达理。我明白了,你的股票大涨才变得通情达理的。”她说,“你的白糖,行情如何?”她男友说,“我心里是苦的。”那个冲动的家伙说,“我心里也是苦的。”那个女的说,“别在这里诉苦,你回去吧,这是为你好,多说几句甜言蜜语,跟妻子和好,你心就比蜜还甜。”那个冲动的家伙说,“见到上帝,本来以为交上好运,没想到这样倒霉,真见鬼。”那个女的说,“大家回去吧,让我们的朋友回到家,交上好运。”我听她说来说去都是这些,完全像个过来人,显然铁拐李控制她是花了大力气的。我应该帮帮铁拐李才行,便到那个冲动的家伙身上附身,控制他说,“这里不要我,那我走。”他真的走了。

这个冲动的家伙开车也很冲动,他想超车,但前面那辆红色车跟他较上劲了,总是不让他超车,他说,“真见鬼。”他铁了心要超车,我无法阻止他。风驰电掣过了两条街,红色车向西开走了,而他要向南回去,他猛拍风向盘,很是暴躁。他像疯了一样,继续驾车狂奔。幸好回到家,也没事。他停好车,我控制他在车上坐着,一会儿,他打起瞌睡,我连忙脱开身,晃出车外,到那几棵树下,孙思邈和华佗在这里,我问这里的情况怎样,孙思邈说,“丈夫外出,女主人很平静,照样玩她的手机。你和铁拐李跟着男主人,情况怎样?”我说,“情况不大好,这个冲动的家伙还是很冲动,我控制他在车上打瞌睡,来跟你们商量对策。”孙思邈说,“铁拐李在哪里?他很喜欢做和事佬的。”我身上跳下一只草蜢,铁拐李现身,他说,“今晚我们四个神仙,能降服两个凡人吗?”孙思邈说,“事情是你惹起的,看来你胸有成竹,降服他们不成问题。”铁拐李对我说,“你以什么招式让他打瞌睡的?”我说,“我不断地在他心里说,承认自己输了,安静一会吧。”铁拐李说,“这么冲动的人会承认自己输?你肯定把他的心思跟你换转了,这样也好,我又去冒充上帝对他说说。”他走了。孙思邈对我说,“还是你和铁拐李去对付男主人,我和华佗负责对付女主人,争取有个圆满的结果。”

我走近轿车,那个冲动的家伙脾气暴躁地下了车,我变成一根草绳把他绊倒了,他爬起来怒吼,像个被激怒的野兽。他骂骂咧咧地走到树下,我变成两只老鼠在他脚下追逐,他伸脚去踢,踢不中,两只老鼠转头在他脚边钻,他一脚踩下去,踩中一只老鼠的尾巴,却被老鼠咬了一口,他气得呱呱叫。在二楼的妻子探头出来,轻声问,“出了什么事?”她好像不记得前面的争吵,肯定是孙思邈他们控制了她,那个冲动的家伙说,“今晚真是倒霉透顶,出去不走运,回来还被老鼠咬了一口。”妻子说,“被老鼠咬了要打预防针。”那个冲动的家伙说,“不要紧,不出血。”妻子说,“不出血也要打,否则,后悔就来不及了。”那个冲动的家伙说,“不要紧。”妻子说,“我去医院取药回来给你打。”那个冲动的家伙说,“别这么麻烦。”要子说,“听我的,没错。这是为你好。”她下楼,说:“车钥匙给我,我很快就会回来。你看好那两个双胞胎,他们大概睡着了。”她开车出去了,那个冲动的家伙上楼了。

我,铁拐李还有孙思邈和华佗,又到那几棵树下,我说,“满天的乌云都散了,大家把事情控制得很好。”铁拐李说,“不要掉以轻心,那个冲动的家伙还有发作的可能,他妻子回来,我们还要控制好局势才行。”我说,“老鼠是我变的,不打预防针也不要紧。”铁拐李说,“他们不知情,我看折腾一番是免不了的,那个冲动的家伙还是我去控制,他妻子由孙思邈控制,油包和华佗去控制双胞胎,不要出差错。”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女主人才回来,那个冲动的家伙受控制,已经在打瞌睡。妻子推醒他,他说,“我看过伤口了,什么也没有,无需打针。”妻子说,“药我都拿回来了。”那个冲动的家伙说,“你是药剂师,不是护士,你给我打针,我信不过你。”妻子说,“连我都信不过,你还信谁?信上帝?”那个冲动的家伙说,“今晚的事都是上帝惹出来的,上帝把我害苦了,你现在偷笑了,拿打针来惩罚我。”妻子说,“你这么烦躁,肯定是赌球又输了,这个能怪我吗?我给你打针,是为了你好,我对你算是宽宏大量的。”那个冲动的家伙说,“宽宏大量?我倒霉,你就得意啦?我受够了!”他见妻子拿针过来,便夺过针,扔出窗外了。

他还是这么冲动,连铁拐李都控制不了他,幸亏孙思邈对他妻子控制得很好,他妻子默默地坐下来。我和华佗控制双胞胎,安静地睡觉。那个冲动的家伙跑下楼,又要开车外出。我故技重施,在车前变一条狗,他猛地刹车,但还是撞到狗了,我变的狗惨叫一声,拖着一条腿一跳一跳地走了。那个冲动的家伙下车来,愣了一阵,可能是受铁拐李的控制,他摇摇头,回到车上,不敢往前开了,把车开回去,停好,却不下车。我一下子变了三条狗,围住了车,那个冲动的家伙打开车窗,看了看,自语:“狼还是狗?”我变的狗狂吠,那人笑了,“原来是狗,吓坏我了。”他拿出一根棒,是紧急时候用来击破玻璃的铁棒,做出打狗的姿势,我变的狗跑开了,他打开车门,快步跑上楼,抽出一支手枪,在窗口看了看,他妻子惊叫,“你想干什么?”他说,“狗不会成群来吓人的,一定是狼。”他妻子说,“从未听说这里有狼,你把枪收好。”他说,“今晚真是中邪了,什么事都碰到。”他妻子说,“你又闯了什么祸?如果不是,那些狗怎么找上门来?”他说,“有条狗差点被我撞到,就是这么一回事。”他拿着手枪走下楼,他妻子说,“不要惹祸,小心被狗咬到。”他说,“这个我不怕,你不是有预防针吗?”他妻子说,“针已经被你扔掉了,哪里还有?”他说,“我去看看,是狼还是狗。”他妻子说,“好吧,快去快回,如果是狗,把它们赶走,我还要开车去拿针回来,你不打针是不行的。”见到他们有话好好说,他手里又有枪,他装模作样,我变的狗就跑开了。

很快,女主人开车外出了。我到那几棵树下,铁拐李、孙思邈和华佗都在这里。我说,“多亏我变狗阻拦了那个冲动的家伙,否则他到外面,估计今晚不会回家了,他们夫妻就无法和好。”华佗对铁拐李说,“估计他妻子拿针回来给他打了,他们就安安好好地睡觉了。我们也可以走了。”孙思邈说,“动不动就发脾气,我有点替那对双胞胎担心。”铁拐李说,“那个冲动的家伙是个天才,天才总是有点冲动,刚才他冲动起来是不顾后果的,我们四个神仙合力,才使情况好转。我担心我们走了,他冲动起来怎么办?”孙思邈说,“由于双胞胎是我暗示的对象,我会经常来看他们的。俗话说,冲动是魔鬼。我真怕那个家伙冲动起来,惹出祸端。”

女主人回来了,带来一个护士,那个冲动的家伙乖乖地给护士打了针。他妻子说,“我打针,你信不过我。护士来给你打了针,给她的报酬你来付。”那个冲动的家伙乖乖地付了钱,妻子叫他开车送那护士回医院,他也平静地照妻子说的做。大概过了一小时,他心态平静地开车回来,上楼,叫妻子一起睡觉,他到另一个房间想看看那对双胞胎。妻子冷冷地说,“今天是不是输红了眼?见到老鼠打老鼠,见到狗也猛撞。我不想你去看儿子,他们已经睡着了。你把这个月的生活费拿出来就行。”那个冲动的家伙说,“明天再说行不行?”妻子说,“你没有,还是不想给?”他说,“不要逼我。”妻子说,“你的收入那么高,还缺这点生活费?大把钱拿到手,总以为自己是胜利者,什么都想赌一把。我算是把你看透了,赌输了,拿什么出气?见老鼠打老鼠,见狗打狗,见到自己的孩子也要尽早送上天堂,还说是上帝让你做的。”那个冲动的家伙还是好声好气地说,“不要说了,行不行?”他输得没了底气?显然是受铁拐李的控制没有发作。见此,孙思邈连忙去控制住女主人,不让她说话了。僵持了一阵,男的伸手去拉女的,两个人默默地上床睡觉了。

我们四个神仙又到那几棵树下,铁拐李笑道:“大家通力合作,他们终于睡到一块了。他们两个人,不是这个冲动,就是另一个冲动,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孙思邈说,“同床异梦,好不到哪里去。”铁拐李说,“两个人都爱逞强,冲动难以避免,这已经成了顽疾,我们逗惹这种人,多少也是冲动。”我说,“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们要去哪里?”铁拐李说,“美国有钱,不过也容易与人产生争执,我在这里,可以大展拳脚。我从中国带来的几个金戒指,还没派上用场。”孙思邈说,“我负责暗示那对双胞胎,不过他们还不懂人事,不用我整天守着他们,你们想去哪里,我同你们去。”我说,“我觉得你们两个神医,去跟何仙姑为人治病会更有意义。”铁拐李说,“我在这里就行了,你们去吧。”我跟孙思邈、华佗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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