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事实证明,祝星燃之前的判断完全错误,某人这是在跟她玩卧薪尝胆呢
霍庭恩一点也不像她以为的那样“宽宏大度”,分明爱记仇,城府极深,尤其对待她的时候,蔫坏又肆无忌惮。
当时在祝兰萱面前表现得有多释然,现在就有多睚眦必报。
而那句“做到倦,做到厌,做到腻”,祝星燃以为面前的男人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第一步之后越来越疯,将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落实到行动上。
祝星燃本来心底有那么一丝丝内疚,天真的觉得只要自己好好哄一哄,她这位塑料老公气就消了,没想到她稍一主动配合,换来的却是霍庭恩的变本加厉。
直到埋首在她肩窝的男人在她白皙脆弱的脖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祝星燃终于没忍住,“哇”的一下哭出声。
脖子上的痛感让她混混沌沌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她抿着红肿发麻的唇瓣,潮湿的眼眶蓄满了雾蒙蒙的水汽,光芒潋滟动人。
“霍庭恩,你是不是想谋杀我”祝星燃抽抽噎噎的开腔,嗓子又干又哑,晶莹剔透的泪痕顺着绯红的眼尾滑落,滴在深灰色的枕头上,看着可怜又委屈。
霍庭恩敛睫,漆黑如墨的眼眸幽暗如深海,此时安安静静注视着怀里低低抽泣的女人,骨节明晰的手指轻蹭过老婆湿漉漉的眼尾,温热的指腹沾到那抹潮湿的泪痕。
“为什么哭”他薄唇轻启,声线低低沉沉的问。
面前的男人俊美如画的眉眼间没什么多余的情绪,说话间,大手扣着她纤细的手腕按在枕头边,冷白劲瘦的腕骨处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祝星燃吸了吸鼻子,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挂了几颗细小晶莹的泪珠,被光线映着,像两把毛茸茸的小刷子。
一听这话,祝星燃不乐意了,羞恼地蹙紧眉心,报复似的上手去拧他的胳膊,哑着嗓子控诉
“你咬得那么痛,还不让人哭了”
霍庭恩缓缓勾唇,慢条斯理地弯腰俯身,温凉柔软的薄唇轻轻吻在老婆脖颈上那枚淡粉色的牙印上,唇齿间灼灼的唇息轻吐“当然可以哭。”
男人的声线磁沉低缓,在暧昧流转的卧室内尤为清晰,语气温柔得不像话“记住,待会哭大点声。”
祝星燃“”
结束后,霍庭恩换了身衣服,抱着被窝里四肢酸软的老婆去浴室洗漱。
祝星燃没想到,时间竟已过去三个小时,感觉到身旁的男人正帮她洗漱,祝星燃的小腿还在哆嗦,但全身上下都是反骨,这会还想挑衅某人几句。
原来他的惩罚,才不过三小时而已,见霍庭恩一点也不累的样子,祝星燃还是打起了退堂鼓,将那些挑衅的话默默咽回肚子里,现在可不是嘴硬的时候。
霍庭恩垂眸,清冷深邃的目光落在女人纤细脆弱的脖颈,肤色白皙胜雪,嫩得仿佛能捏出水来,那道粉色的牙印也比刚才的颜色更深,像是暧昧诡丽的烙印。
男人的眼神直勾勾的,似乎定格在某处,祝星燃不乐意地皱起了眉头,下意识伸手去捂霍庭恩的眼睛,喑哑的嗓音恢复正常变得很娇气“喂,你往哪看呢”
她是真的很生气,连“霍先生”都懒得喊了。
霍庭恩狭长的眼尾轻挑,身体微微后撤,轻而易举的握住女人作乱的手,纤细瘦弱,似乎他稍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别乱动。”他淡而清晰的开腔,嗓音透着一种磁沉温醇的性感“脖子还疼吗”
意识到霍庭恩问的是脖子上的牙印,祝星燃黑白分明的杏眼睁眼,没好气地轻撩起眼帘,冷冷淡淡,极敷衍地“嗯”了声。
都是他干的好事,还好意思问呢,刚才咬的时候怎么不管她疼不疼呢
霍庭恩眸色深敛,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温凉的指腹很轻地蹭过那道牙印,徐徐道“牙印比刚才明显。”
闻言,祝星燃“腾”的一下从温热的浴池中站起来,正前方就是一面巨大的全身镜,而她身上的痕迹也完完全全暴露在眼前。
祝星燃愣在原地,闭了闭眼,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某人口中的牙印实在是太轻描淡写了,事实上,她脖子上不只有牙印,其他地方也有,而且更明显
这样的天气,她只能穿长袖,脖子上带丝巾才能勉强遮住。
“你让我明天怎么见人”祝星燃很绝望,耷拉着脑袋,一副欲哭无泪的神情。
早知道这样,她今晚绝对不会跟着霍庭恩一起回来的,这下引狼入室了
祝星燃话音刚落,便被身旁的男人重新拽入水流温热的浴池中,那条劲瘦有力的臂膀扶着她的腰窝,给她支撑的力量。
“明天在家好好休息。”霍庭恩薄唇掀动,言简意赅的给出建议。
祝星燃摇头“我还要工作的。”
霍庭恩嘴角噙着抹极淡的弧度,语气藏着分揶揄“确定明早起得来”
祝星燃胸有成竹的点头,不假思索道“当然。”
霍太太对工作这么积极,霍庭恩但笑不语,倒也没有继续劝。
两人从浴室出来已是凌晨一点,祝星燃昏昏欲睡,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奈何头发没吹干,还不能睡。
于是她躺在床上,将半边脸颊埋进枕头,将吹头发的重任交给霍庭恩,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帮她吹,这人的事后服务还算到位。
霍庭恩坐在床边,将老婆被水打湿的长发一缕缕耐心细致的吹干,任由乌黑柔软的发丝随着干燥的暖风一遍一遍从指缝中滑落,一时间卧室里充溢着幽淡清雅的栀子香。
待老婆的长发吹干,霍庭恩才放下手中的吹风机,他垂眸凝神,微敛的目光落在女人绸缎似的黑发,脑海中缓慢浮现出祝星燃用发簪盘发,身着旗袍的神态。
瑰姿艳逸,窈窕动人。
霍庭恩看了眼趴在枕头上休息的霍太太,而后不急不缓地起身去了趟外面,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
礼盒中是一枚巧夺天工,雕琢精湛无比的透雕盘凤纹白玉发簪,玉石的色泽纯透亮眼,凤凰的纹路细致又逼真,正是霍庭恩不久前在慈善晚宴上拍得的珍贵藏品。
霍庭恩受邀出席那场慈善晚宴,本意不过是给主办方一个顺水人情,并没有购置藏品的计划,只是看到这支玉簪的时候,脑子里蓦地浮现出祝星燃盘发的模样,还有那晚两人一起回天鹅畔,她簪子上的饰品不小心勾住了发丝。
想到祝星燃戴发簪的模样,霍庭恩忽然觉得,没有人比他的霍太太更适合这支盘凤纹白玉发簪。
霍庭恩漆黑笔直的眼睫低垂,细细端详着手中的发簪,又看了眼老婆的长发,却不知该如何戴,斟酌片刻,他正想递给祝星燃让她自己戴,这才发现身旁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睡熟,只剩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祝星燃巴掌大的小脸贴着柔软的枕头,眉眼恬静温婉,睫毛落下一道淡淡的阴影,粉唇微微张开,流露出几分娇憨。
霍庭恩俊逸的眉骨轻抬,黝黑的眼底划过抹温柔的笑意,静默片刻,遂将手中的玉簪放回到礼盒中。
墙上的壁灯熄灭,男人于浓稠静谧的夜幕中将身旁熟睡的霍太太重新揽进怀里,瘦削坚毅的下颚抵着女人毛茸茸的发顶亲昵地蹭了蹭。
不让人省心的霍太太。
清晨,一道突兀的闹铃在静谧的卧室内响起。
霍庭恩的手伸出被子,在外面摸索了一会,终于在老婆枕头下摸出手机,他指尖轻点,直接关掉了闹钟,而一旁的祝星燃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一小时后,霍庭恩从衣帽间换好衣服出来,看到床上裹紧被子跟只毛毛虫似的霍太太,他眉骨轻抬,疏淡的眉眼划过抹思索,斟酌要不要喊老婆起床。
转念想到昨晚一直到凌晨的高强度运动,还有某人弱不禁风的身子骨,霍庭恩眸色深敛,还是选择放弃。
就在他转身正欲离开卧室时,置于床边的那个白色手机又响了。
霍庭恩先是看向床上的女人,见没有动静,于是拿起手机看了眼,不是闹钟,看备注显示“副团长”的字眼,似乎是祝星燃剧院的同事打来的。
霍庭恩没有多想,直接按下绿色的接听键。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道中年女子的声音,一开口语气中明显有几分责怪和不满
“祝星燃,你是不打算工作了吗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平日里祝星燃几乎从不迟到,今天竟然迟到了这么长时间,要是换作之前,副团长或许会给她留几分薄面,但今时不同往日,祝星燃现在在剧院风评急剧下降。
关于她私生活不检点的流言蜚语颇多,这种时候祝星燃还不知道注意自己的行为,似乎坐实了品行不端的传言。
对方颐指气使的语气让霍庭恩清隽疏淡的眉心微蹙,神情静默了一瞬。
就在他沉默的间隙,对方似乎很不满意他不及时回应的态度,继续道“怎么不说话了你看看你现在,哪还有半点专业演员的样子”
若是只有前半句,霍庭恩倒也能勉强理解,但听到对方后半句的咄咄逼人,他薄唇微抿,黝黑的眼底温度极低,慢条斯理地问了句“专业演员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