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抓贼
岑九思听媳妇儿的话，把扁担递给后上来的岑顺，一手一个揪住姐妹俩的领子往屋里走。
楼下孩子听到抓小偷，都一窝蜂爬上来看热闹。
见到姐妹俩后，叽里咕噜说了起来。
岑顺身为公公不好进儿媳房里，干脆就站在楼梯口拦着这些孩子，拿了一块钱给了一个年龄稍大的孩子，让她去叫岑玉梅父母。
也就是他的大哥大嫂。
“九子，我可是你姐，你撒手！”
岑玉梅身宽体胖，像个陀螺似的，还是被岑九思轻松拿捏了。
莫茹跟着进来，见到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样子，当即火气攻心。
尤其见到梳妆桌上她给儿媳买的那套国外货，那么崭新的一盒，都被挖空了。
“你们俩还有什么好说？”
岑玉霞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妈说了，以后顺叔一家的东西都是她们家的。
她不过提前用自己家的东西而已，怎么了？
“伯妈这有什么好说？她是新嫂子，穿她几件衣服怎么了？”
“别人家那都是赶着给兄弟姊妹送，她还得让我们自己上门来找……啊！”
啪！
岑玉霞摇头晃脑，满不在意说着。
她话没说完，楚娇就给了她一巴掌！
“你、你打我？！”岑玉霞捂着脸，又气又惊。
“娇娇……”莫茹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儿媳会动手。
楚娇看了眼婆婆：“妈。”
莫茹没说话了，她只是心疼儿媳的手。
大哥家这俩姑娘从小就不像话。
只是这是别人家的孩子，也轮不到她教育。
“娇娇，我来，你别动手。”
岑九思愣了一下，说完反手给了岑玉霞两巴掌。
岑玉霞被打懵了，眼泪一下就掉出来了。
楚娇婆媳俩也愣了下。
不过这打都打了，还能怎么着？
“顺儿，怎么了？说孩子偷东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岑康赶了过来，却不见杨桂芬的身影。
岑顺一边驱散孩子下楼去看电视，看着大哥说：“俩侄女把九子媳妇的东西翻了。”
岑康皱眉：“多大点事情，既然嫁进来了都是姊妹，看看东西怎么还扯上偷了？这传出去让村里看咱家笑话？”
岑顺看了眼大哥没说话。
“大伯真是会说话，多大点事儿啊。”
楚娇声音响起，“爸，您和大伯都进来吧。”
岑顺走了进去，岑康紧随其后。
岑顺特意立在卧室门口，堵着岑康，但能够看到房里狼藉的样子。
“大伯，谁家姊妹会把自家嫂嫂弟妹的房子翻得跟遭了强盗一样？”
楚娇冷眼盯着岑康问。
有些话公婆不好说，她来说。
不然真以为她性子软，什么话都拿来糟践她。
岑康也没想到俩闺女会把人家新房搞得跟猪圈一样，还被侄媳这样质问，面子有点挂不住。
“混账东西！还不道歉！？”
岑玉霞却哭得大声：“凭什么？不就是几件破衣服吗？她还动手打人了！”
岑康黑脸，虽然闺女翻东西不好，可侄媳动手就不对了。
楚娇瞥了一眼就知道这父女俩什么心思。
她冷嗤一声：“凭什么？凭我现在是你的长辈！”
“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进入我的房间翻箱倒柜，是为偷！我完全可以报警抓你们。”
“不信我们去警察局试试。”
听到她说警察绝，岑玉霞脸色一僵，吓得都不敢哭了。
“我没打死你就算好了。”
“我和九思刚结婚，九思是没别人活络，外人怎么说他都可以，你们还是他血亲的姐妹，你张嘴闭口说他傻子。”
“有你们这么当姊妹的吗？”
“刚刚你这张臭嘴说什么？伯妈真是笨，就不怕顺叔爬灰吗？”
“我问你，你一个小姑娘家家，连亲事都没订，知道爬灰是什么意思吗？”
“你知道你这句话要是传出去，别人添油加醋会变成什么吗？”
“你知道这要是放在古代，你几句话就能要了我的命，你知道吗？”
“我没大棒子打死你就已经是看在大伯大婶的面子上了。”
“偷东西就是偷东西，少给我整那些歪道理。”
楚娇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喘一下。
她的话说完，屋子里除了岑九思，其他人脸色都不好看。
尤其是公婆。
“不是，我没有！她诬赖我……啊！”
岑玉霞见亲爹脸色发黑得跟锅底一样，吓得直摇头。
岑康大怒，夺过莫茹手上的扫帚就抽过去。
“爸，爸，爸我错了，我错了……”
岑玉霞被打得抱头鼠窜，可屋子就这么大，她能跑哪里去？
没揍几下，岑玉霞脸上就多了几条血痕，手背上也都破了、青了。
“还有你！老子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岑康还没这么丢脸过，自家闺女的风言风语他也听过，只当是村里人嫉妒，没想到居然真的手脚不干净。
居然还敢这么编排长辈！
“爸，不是我说的呀！是玉霞说的，关我什么事？！”
岑玉梅吓得跳起来，忙抬手躲。
可哪里躲得过？
屋子里鸡飞狗跳一阵后才停下来。
姐妹俩抱团跪在地上哭，楚娇冷眼睨着。
岑康打完人看向她：“侄媳，你看大伯揍也揍了，这事就这么过去算了。”
“毕竟是自家人，传出去了叫村里人笑话咱们家。”
莫茹冷眼扫了眼姐妹俩，心里冷极了。
她没生闺女，平时也拿着俩侄女当闺女看，没想到背地里是这么看她这婶子的！
“大哥，偷东西，编排长辈本来就该揍。”
“你不揍，我也会送她们进去几天，吃吃劳改饭的滋味。”
“我自问对她们也像闺女一样，现在家里就九子这么一个儿子。”
“为了娶这门媳妇儿，我花了多少心力，大哥你看着的。”
“玉霞小小年纪，嘴里说的是什么话？岑顺还是她叔，爬灰这种事情是能随便说的吗？”
岑康脸色不好看，气得慌。
“那你说怎么办？”
“人打了，但损坏的东西都要赔。”
“你看看这些东西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娇娇还能用吗？”
莫茹沉声。
“多少钱？”岑康不耐烦，伸手进口袋摸钱。
“五千。”莫茹直接报数。
“什么？！”岑康手一抖，狐疑盯着她。
莫茹：“这些都是好料子，都是新的。”
“还有那些都是国外货，大哥你也知道娇娇是城里长大的，用的东西不比我们这些粗人。”
“这还是少的，如果大哥你要票据，我整理好给你。”
她要五千，自有她的道理。
“不能少？”岑康问。
不就一堆衣服，哪里就值五千了？
“大哥你回去好好想，想好了就赔。”
“想不好，这俩侄女我就送去警察局，我不差这点钱。”
莫茹冷哼，眼神示意丈夫撵人。
岑康黑着脸，憋着一口气提着两姐妹回去。
“你们俩出去。”
莫茹赶走岑九思父子，关上门和楚娇一起收拾。
“娇娇，你放心。妈会让他们给你一个交代。”
楚娇点点头，她觉得婆婆今天好像有点顺水推舟办事。
至于是什么事情，婆婆不说，她也不好问。
姐妹俩偷新婚嫂嫂东西的事情还是在村里传开了，晚上的时候楚娇就听到大伯家那边传来骂人砸碗的声音。
“娇，吃这个，别搭理他们。”
婆婆给她夹了菜。
岑顺闷声喝酒，一整天心情都不太好。
岑九思抱着饭碗，看了看三人，选择继续看电视下饭。
吃了饭，一家人看电视到十点左右，公婆先回房睡觉了。
楚娇和岑九思特意关了路灯，等到十二点时，岑大树兄弟俩过来。
“大树哥，辛苦你们了。”
看着岑九思带着兄弟俩去了屋后，楚娇开着窗子说。
岑大树：“没事，赶紧关窗吧，万一被发现就不好抓了。”
楚娇应声，关了窗子，等岑九思回来这才关灯上床。
“娇娇，不抓强盗，我们抓谁？”
被窝里，岑九思抱着她问。
楚娇：“别说话。”
岑九思委屈“哦”了一声，今天爸妈还有娇娇都不高兴了。
惦记着媳妇儿要抓人，岑九思一直没合眼，还是被楚娇勒令了后才装睡。
一直等了两三个小时还不见动静，楚娇纳闷了。
该不会不来了吧？
她也实在担心藏在屋后沟里俩的兄弟会冻坏，这天气万一感冒可就不好了。
她刚想着要不今晚就算了，刚准备起来就有电筒灯光在窗户上晃。
躲在屋后窗子下，紧挨着田埂的岑大树兄弟俩不由得屏气。
还真是有人来听墙角，还敢拿电筒晃？！
兄弟俩没动，担心万一是哪个走夜路的而已。
直到听见头顶上田埂传来拉拉链的声音，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空气里有股腥臊味儿散开。
兄弟俩黑了脸，这还是人吗？
岑大树捅了捅弟弟，两人个子高，猛地同时蹿上田埂，拖住那人的脚踝往沟里拽！
“九思，快去！”
听到有人从田埂滚下来，撞得窗子哐当响，楚娇立马催丈夫起来，一骨碌爬起来开了灯。
岑九思迅速爬起来冲出去，楚娇穿上绒拖鞋去开窗。
“大树哥，你们没伤着吧？”
楚娇举着手电筒，见兄弟俩摁着一个男人在沟里，身上都裹了泥浆。
她照了照男人的脸，霎时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