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登门道歉
“岑九思你过分。”
楚娇软若无骨地躺在后座休息，身上出着薄汗，咬着后槽牙，眼神似怨似嗔地瞪了他一眼。
“我的错。”
岑九思笑道，回头看了她一眼，她那双眼睛像会说话一样，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真是要他命。
“不尽兴吗？”
他故意挑着声气反问，楚娇羞得脸颊滚烫：“我要回家。”
两人驱车返回云海别庄，楚娇折腾了一天，洗漱后就沉沉睡了过去。
岑九思揽着她的腰，刚入睡没多久又开始做古怪的梦。
他很确定自己是清醒的。
还是那个小宫女，宫中尔虞我诈，几次被罚，渐渐把她的傲气给磨没了。
她变得沉静，避事，处事有度。
慢慢的，她得到的恩赐越来越多，容貌品行不差，很快得到了贵人的青眼。
但出身低微，只能是个妾室。
他看得出来小宫女也是心仪那位贵人，却还是拒绝了，选择继续在宫中做事。
她谨言慎行，哪怕是被欺负到头上了，只要是没动到她的性命根本，她也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宫中大赦，她的良善得到了回报，入了出宫名单。
岑九思听见她说：“世间女子活着艰难，在宫中谋生更难，脑袋就是挂在铡刀下过活的日子。鬼迷了心窍也好，贪婪也罢，宽恕一次不是，也是给自己行善。”
他又听她说：“性命只有一条，伤命者自不能留。”
这性格像极了娇娇。
一个梦，他梦到了一个小宫女短暂但又沉稳的一生。
第二天岑九思醒来时，心思复杂地看着窝在他臂弯里睡得香甜的妻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了，总觉得妻子的脸和小宫女的重合了，越看越像。
“醒这么早？”
楚娇睡得迷迷糊糊，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便睁了眼，见岑九思在看着自己，她回头看了眼床头的闹钟，才五点多。
“嗯，你再睡一会儿。”
岑九思搂了搂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便起床了。
楚娇迷迷瞪瞪应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
岑九思起来洗漱，换好衣服后驱车去队里训练。
“队长，你这一早上心不在焉的，和嫂子又吵架了？”
“你别啊，怎么总是和嫂子吵架呢？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去蹭饭了。”
中午吃饭时，宋霖见他连吃饭都走神，忍不住道。
他实在惦记楚娇做饭的手艺，吃过一顿念念不忘，其他的菜简直味同嚼蜡。
岑九思还在思索这两个梦，第一次的时候，他被吓着了，因为和娇娇的脸太相似了。
这一次他很确定小宫女和娇娇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可能梦到了娇娇的上辈子。
虽然听起来有点荒诞，但只有这么个解释了。
不然谁给他来个合理的解释？
“队长，要相信科学，你可是队长。”
宋霖眼睛一瞪，困惑又诧异，这话一点也不像能从队长嘴里蹦出来的。
岑九思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啥也不懂。
宁氏。
“楚娇，你用的什么牌子的面霜？皮肤可真好。”
中午时候，几个女孩子聚在一起吃饭。
张雅静坐在楚娇旁边，见到她吹弹可破的皮肤后，忍不住上手轻轻捏了一把她的脸颊，水当当的，羡慕得不得了。
“你们不觉得楚娇越长越好看了吗？不是说成年以后就没变化了吗？我觉得她越长越好看。”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几人议论着，楚娇也有点纳闷儿：“有吗？”
饭后楚娇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洗手时，她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霎时也有点恍惚。
这也太像……她自己了。
相由心生？
她甚至都快忘记自己从前的样子了，今天要不是她们一直议论，她都快忘了自己可是个借尸还魂的古人。
下班后岑九思照旧开车来接她，楚娇上了车便捧着自己的脸问他：“九思，你发现我有什么变化没有？”
岑九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的脸和小宫女的脸很相似。
“好看。”
楚娇翻了个白：“谁问你这个？你不觉得有点变化了吗？”
“嗯，是有点变化，比以前更漂亮了。”
楚娇：“……”
问他还不如不问呢。
楚娇心里困惑，但随后又安慰自己，大概是她一直把灵泉水当水喝的缘故。
“岑队长，楚娇！”
夫妻俩刚到小区门口，车子就被秦静如突然拦住了，身后还跟着孔令哲。
楚娇原本躺在后座都要睡着了，被这刹车吓醒，坐了起来。
“她来干什么？”岑九思皱眉。
接风宴上的事情他还没忘记，秦静如可以奚落嘲讽他，他懒得和一个女人计较，但欺负娇娇就是不行。
本以为她会吃点教训，有所收敛，这还找上门来了？
楚娇瞥了一眼，想到今天去秦家针灸的事情。
“估计是登门道歉来了。”
她把今天去秦家的事情告诉岑九思。
岑九思脸色冷沉，摇了车窗下来。
“什么事？”语气冷硬。
秦静如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她从下午一直等到现在。
“我能跟楚娇说几句话吗？就几句话，很快的。”
秦静如哪里用过这样低姿态的话跟人说过话？今天这一反常态，楚娇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多半是秦旭泽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秦静如，让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过来亡羊补牢了。
“什么话，你说吧。”
楚娇也把后车窗摇了下来，她脸上带着倦容，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秦静如咬咬牙，虽然楚娇没说什么下面子的话，可她还是觉得自己像被人打了耳光一样，脸上火辣辣的。
“那个……楚娇，我之前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给你道歉！”
“我买了一些燕窝和补品，你不是磕伤了吗？补补身子。”
“我哥的腿还要谢谢你。”
秦静如边说，便示意孔令哲把补品提过来。
楚娇知道她来就是为了这个，抬手遮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我从来没放在心上，补品我家里还有不少，我吃不了这么多。”
“道歉的心意我领了，东西你拿回去吧。”
说完她摇上车窗，岑九思见状便发动车子进了小区。
秦静如脸上的笑意僵住，拎着一堆包装精美的补品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