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往事
“哎呀，想这么多干嘛，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咱换个话题。来讲讲现在这个诡域。”
见大家沉默不语，许卓只好调节气氛，顺便把晕过去的小胖给拍醒。
“我怎么睡过去了？刚刚你们讲了啥！是不是你搞的鬼！”刚睡醒的小胖神智有点不去胆子挺大指着魔术师说到。
谢逸：就...挺有勇气的。
“能睡是福，莫生气请你吃巧克力。”从包里又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小胖。
成功被收买的小胖决定放过魔术师一码。
“刚进来的时候我就跟你们说过，这处诡域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但是这是不准确的，应该说是亡者支柱的力量造就了这处诡域。但住进旅店我们碰到的血肉祭台又是畸变支柱的力量。”
“这要是放其他支柱力量主宰的领域其实是有可能的，但是亡者是最不可能的，那么剩下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诡域被污染了，所以我才说它不存粹了。老人家你说我说的对吗？”解释完的许卓看向躺在躺椅上的老爷子。
许晴、许阳：很好，又学到了一个知识点。
“哎...我跟你们讲个故事吧...”
“虽然这里你们看挺热闹的，但对标其他城市，广江这里只是个小地方。突如其来的白雾啊给所有人都带来了恐慌，尤其是出现白雾的地方总会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踪。这让本来就萧瑟的小南街更加萧瑟。”
“小南街虽然小，但大家邻里邻外的都是熟人，关系可好了。为了让大伙们开心点，恐慌少一点，大家都异常努力去维持跟往日一样的祥和。有的人起得更早一点更努力工作；有的人打招呼的时候故意大声一点更熟络感情；有的人吆喝声更洪亮一点显得更热闹点。所有人都在用自己微小的行动企图去驱散白雾带来的恐惧。担心害怕的情绪也只敢回了家关好门给最亲密的人诉说。”
“可能是老天眷顾吧，小南街在大家眼里越来越好了，而且附近都没有白雾出没，甚至还有大商人看中了东西两边的空地想来这开工厂，这可乐坏了所有人。”
听到这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现在所有学校都会教历史，基本所有人都知道白雾初期的时候，社会是怎样的压抑与黑暗，没有掌握有用的信息，无法解释的白雾，莫名其妙消失的人口。
在那个对于超凡领域一纸空白的时期各行各业可都不景气，怎么可能还有人那个时候开厂创业。
“肉联厂很快就办了起来，男女老少只要手脚利索的都能到厂里谋求一份不错的工作，甚至厂里的领导也很照顾我们整个小南街，卖给我们的肉都要比外面便宜不少。”
“就在大家日子越过越好的，逐渐忘记白雾的时候，一切都开始不正常了。小南街上到几岁孩子下到八十老人，大家都得了一种怪病。身上有些地方开始发红，发红的地方奇痒无比，轻轻一挠那块皮肤就会连带着血肉整块被撕下。但是你不挠就会越来越痒，像无数只蚂蚁在你的血肉里窜来窜去，没有人能忍受得住。”
“厂里的领导知道的这个消息很是热心的帮我们从大城市请来了医院的的医生们，医生们都说这是白雾所带来的一种传染病，叫我们不要恐慌因为已经有特效药了。就把药物开给了我们所有人。”
“服药持续了大概一星期，大伙的症状都开始有了好转，大家都感叹大城市的医疗水平就是厉害，同时也更加感谢厂里的领导，
因为这肯定会花不少钱。那时候的我们都不知道这份治疗所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故事讲到这其实大家都知道小南街后面的命运是什么，许卓低垂着头沉默着，许晴眼底已经泛着泪花，白钰拳头紧握，许阳静静倾听着但紧咬的后槽牙也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但是感触最深的反而是谢逸和张宇哲。
他们懂事的时候，世界已经拥有了十几年用命堆出来的经验，新的秩序已经建立，白雾也搞明白了是什么东西，应对诡域也有了系统高效的处理方法。在各地特异局的努力下他们从没有经历过什么黑暗的时候，知道的也只是从历史书上学到的一点东西，像这样亲身经历诡域，亲耳听着当事人的诉说真的是第一次。
也正是因为是第一次，让所有普通人都向往的光鲜的超凡背后，绝望与黑暗第一次血淋淋的暴露在他们的面前。
“小光是一个很好的孩子，虽然性格孤僻了一点，腼腆了一点，但是待人有礼貌学习又好，整个小南街就没不喜欢他的长辈。他也是我们小南街为数不多能考上大学拿到学费全免的孩子，得知这个消息的那天我们整个小南街还好好的庆祝了一番。”
似乎想起来那时候的光景，面色惨白的老爷子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活人的温度，那发自内心最真挚的微笑似乎打破了生死的界限。
“生病那会大家尤其是他母亲都不敢告诉外地求学的小光，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孩子知道了小南街的情况，赶忙向学校请假就往家里赶。”
“大家看到突然回来的小光都很惊讶，看到孩子这么关系我们大家真的都很暖心，但是也就是小光回来的那天晚上，灾难发生了......”
“那天夜里所有人身上开始发痒溃烂，一株株肉芽从溃烂的地方长出，撑破了所有的皮肤，每个人身上没有一处看着完整的地方，所有人都成为了怪物，除了外出上学的小光。”
“闻着小光正常人血肉的味道，所有人都饥饿无比，一下情况严重的早已丧失理智的甚至想扑上去分食小光。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年纪还算是没白活，还能保持些许理智。就组织还有理智的人带着那些丧失理智的人一起进入到了肉联厂把工厂大门紧紧锁起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变成怪物丧失理智，就连我们这些老一辈都开始出现意识模糊的现象，厂里的局面慢慢开始不受控制。但小光是无辜的，他没有受到感染，他只是听到小南街出事第一时间赶回来的好孩子。我相信如果大家理智都在的话，所有人都不会去伤害他的。”
“也许只要死才能阻止最后悲剧的发生，但是血肉怪物化的我们正常手段是很难杀死的。最后没办法，我们只好把所有人连同我们自己一起投入了肉联厂那巨大的绞肉机里结束这一切。”
“第二天醒来的小光看到小南街一地血肉，大家都消失不见，顺着血来到肉联厂的他，看到绞肉机前的一幕...哎...”老人叹了口气那是所有人心中的痛，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看到眼前的一切他破种了，但是也精神崩溃了，最后他选择了自杀。”看着沉默的老人，许卓为故事补上了最后的结局。
“是啊...小南街所有人拼尽全力还是没能阻止最后悲剧的发生。”躺在躺椅上的老人眼角留下了眼泪。
许卓很清楚只有破种者在抱有强烈的负面情绪的情况下牺牲掉全部的生命，才能形成这样亡者支柱力量的诡域。
现在许卓才全部理解，为什么面具称这场诡域为“归家”。
多么沉重的两个字......
“所以啊亡者支柱的所有人都是值得尊敬的。”许卓感慨到。
“到底是谁这么歹毒，老娘抓到他一定将他五马分尸。”泪腺早就止不住的许晴流着泪，声音哽咽道。
其他人虽然没像许晴一样嚎啕大哭，但泪水也是止不住的流。
许卓动容之余更多的则是在思考，到底是谁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