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港岛制造》
等走出天幕公司,张白芝还没从激动劲中缓过来。
吴念祖坏笑着:“果哥!骗过来的钱,我们是不是要三七分账?”
“什么叫骗?!我是在为港岛电影做贡献!”
陈果一脸大义凛然。
“那起码片酬要给我补上啊!怎么讲我也帮你多拉了20万啊!”
“阿祖!做人要讲信用嘅!”
“丢!”吴念祖竖了跟中指。
不过陈果为了他这部电影筹拍也真不容易。
又是各个剧组筹集废胶卷,又是借鸡生蛋。
最后还拉着自己和张白芝继续压榨欠债的刘德桦。
当导演的心都脏!
说实话,要是有闲钱,这部电影吴念祖铁定投了!
不说能拿那么多奖,到时候光是卖影像版权就能大赚一笔。
就是这回款速度太浪费时间,吴念祖等不起!
陈果还在继续慷慨激昂:
“我要拍一部真真正正的底层古惑仔电影!
我要让人知道,港岛为什么会制造出这些烂仔!
他们不是生来就垃圾,而是在港岛社会,没有出路!”
吴念祖不经意地说:“那电影不如就叫《港岛制造》”
陈果眼睛一亮,拍手道:“好,就叫《港岛制造》!”
一周之后,剧组集合。
全剧组的工作人员只有5人!
陈果自己身兼导演、编剧、摄影、美术、场务等多项职务。
主演三人,饰演中秋的吴念祖、阿屏张白芝、阿龙李栋全。
李栋全小眼睛,大脑门,在吴念祖对比下,可以说是个十足的丑男!
但他还同时兼职剧组的灯光和美术助理,是个很能干的多面手。
别看陈果经费少,但他坚持要按照剧情顺序拍摄,这样有利于演员逐渐进入状态。
第一幕。
煌煌烈日下,吴念祖光着脊梁,在一处露天篮球场打球。投了一球被拦后,扫兴地把球扔一边。
而这时,鼻青脸肿的阿龙一瘸一拐地走着外八字,哭着到吴念祖身前。
阿龙不说话,只会撇着嘴哭,他是中秋在街上捡来的低能儿。
中秋见状就知道阿龙又被欺负了,拉着他就要去报仇。
而阿龙则啊啊啊叫着,摇头露出害怕神色,被中秋拽着还只想退后。
旁边一家大排档,中秋端起一盆水,不管冷热,直接朝一个黝黑胖子浇头泼下去。
胖子刚站起身就挨了中秋一脚,爬起来扭头就跑。
菜市场,两人追逐着。
中秋拿的并不是刀枪棍棒,而是一根大萝卜!
一下将胖子砸倒在地,又随手拎起一个大猪腿使劲朝胖子砸。
胖子被猪腿砸得头晕眼花。
“如果让我再知道你欺负他,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踩着黝黑胖子的脸,中秋狠狠道。
“过!”
别看就这简单的第一幕,实际上拍了一个上午!
当然不是一直开着机,一开始都是停机演练。
怎么表现出阿龙痴呆儿的模样,吴念祖怎么进入一个整日无所事事边缘少年的状态,都要磨出来!
拍之前吴念祖已经把剧本翻烂了。
讲的就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底层古惑仔少年,自从得到一份遗书后,身边他爱的人都相继离开,有的走了,有的死了,最终自己也走向毁灭。
听着好像是个恐怖片一样,实际就是文艺电影。
吴念祖觉得和湾湾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有些像,残酷青春物语。
就自己拿到的剧本来说,他并不觉得比市面上的有些伤痛青春小说好,但有的导演就是能化腐朽为神奇!
吴念祖不是被父母抛弃的边缘少年中秋。
即使前身最混蛋,跑去混古惑仔的时候,父母对他的爱也从没有缺失。
所以要演出烂仔的状态,他就需要回想他曾经接触过的那些家庭缺失的烂仔是什么样,并为此在街上四处游荡观察了好几天。
最后他摸索出了一些细节:
中秋总是昂着头,眼神游离又倔强,赤裸着上身,露出清晰的骨头;
一条短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经常会露出内裤的一角,有时候还能看到股沟;
出门的时候,他便穿上那些奇奇怪怪的紧身衣;
他很早辍学,又不甘心做后厨和侍应工作,最后成为街头混混;
他是一切寻求瞩目,渴望成就感,却又不甘平庸最终走投无路的少年典型!
至于戏中被打的胖子,没钱给群演补偿,当然是导演陈果自己顶上喽!
“阿祖啊!你就不会轻一点嘛!”
“果哥,你说要是演不出来可以来真的嘛!”吴念祖调笑着。
陈果也没再抱怨,而是赶紧会摄像机观看拍摄效果。
实际上吴念祖当然收手了,不然能把陈果踢出内伤!
第二幕。
中秋并非没有正经事做,比如帮大佬荣少收债!
在一栋老旧的公屋大楼,一条长长的回字形走廊,每层有上百户。
前面银行催债的刚走,中秋就领着阿龙闪身上前。
一只脚顶住门,中秋斜靠在门框上,掏出账单:“荣少让我来收账的,自己看!”
中秋和中年妇女讨论着债务,阿龙则偷偷趴在地上。
顺着阿龙的视线,一双秀美的莲脚,视线上移,小腿肚子白嫩滚圆,大腿更是细削光滑,温润白皙,直到居家短裙。
阿龙张着嘴巴,赶紧捏住鼻子,转过身去。
中秋见状奇怪,拍了下他脑袋:“阿龙,搞什么?”
阿龙回头,只见满脸满手鼻血!
“哇!原来你们是色情狂!”中年妇女喊道
“什么色情狂?你赶紧还钱啊!”中秋一边给阿龙擦着鼻血,一边催债。
屋内站着白净的少女看向门口,不禁被这滑稽的一幕逗笑。
“咔!”
“阿芝啊,不要露出花痴深色啊!”
“导演,是你说感兴趣的表情嘛!”
“你是一个整天待在家不能出门的少女!
你看到中秋和阿龙这对收债组合觉得很有趣啊!
是感兴趣不是犯花痴啊!”
陈果跑过去给张白芝耐心讲解着。
而剧组边上,一个小胡子光头面色不善地盯着吴念祖。
不是别人,张白芝老爸胡须勇啦!
生怕自己女儿这个小白菜被吴念祖这头野猪给拱了!
不得不说有的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张白芝就很有灵性,经过陈果讲解,没有两遍就达到了效果!
最后那一遍烂漫的笑容,真的是够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