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修炼禁阵（下）
强迫自己睡了三个时辰，清晨时分凯便自然醒来，感觉昨日消耗的精神恢复了大半，想到今早要做的事情，凯舒了口气，心情十分愉悦地起身下床。
几分钟后，凯兴冲冲地离开了宿舍，前往了良院。
凯来到良院门口，依旧是不等敲门，院门便自动开启，凯轻车熟路地走过庭院的阵法，来到了张良所在的房间，推门走入。
张良好似早有准备一样，静静地坐在矮桌前，目光平静又温和地望着凯，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老师！”凯恭敬一拜道。
“看来你是达成了修炼言灵·禁阵的要求，比我预料的要快几天，不愧是你！”张良见凯照例行礼，嘴角笑意更盛道。
“嗯，弟子昨晚刚完成四灵阵的推演。”凯不骄不躁地回应道。
张良闻言，微微点头道：“先修炼九阵图有事半功倍的效果，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随即张良拿出一个专门用于推演阵法的阵盘，让凯将第三幅阵图以及四灵阵推演一番——这倒不是说张良信不过凯，而是他需要以此确定凯目前的阵法水准，并对其作出相应的指导。
两炷香后，张良看着凯推演完的四灵阵不住点头，脸上的笑意更是不由自主，甚至他开口便是一连叫“好”：“好、好、好，为师能够择你为徒，当真是为师之幸！”
“接下来，我便教授你言灵·禁阵，以你的天资，三年之内或可小成，之后于战斗之中，可以给你意想不到的帮助！”张良突然起身，开口道。
凯同样起身，再次抱拳感谢，见识过言灵·禁阵的他，对于张良所言毫不怀疑！
“言灵·禁阵虽然是阵法，但它其实也可以当作一门灵术，上次我施展给你看的，便是灵术的形式，它的弊端很明显，告诉我是什么？”张良带着凯一边走向庭院，一边说道。
凯闻问不免一愣，转念想起那日张良给他演示言灵·禁阵的一幕——
张良抬手间，有一道赤金色的如手臂粗细的光柱射出，蓦然注入自己体内，他当时就感动全身上下被某种力量灌满，丝毫无法动弹！
按照张良所说，言灵·禁阵就是一种强大的短时性封印阵法，可以将启灵者的灵力全部封印，还包括全身血肉和经脉！
同时言灵·禁阵在压制目标期间，也会对目标的身体造成伤害，如果阵法力量超过目标太多，甚至可以将目标直接镇压杀死！
“……当日您对我施展言灵·禁阵，似乎您也无法移动？”凯回忆起来，忽然眼前一亮，声音却有些迟疑道。
听到凯的回答，张良露出欣慰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道：“差不多，但不是不能移动，而是施展言灵·禁阵之术，我自身的灵力和被施术的目标间会形成一重微妙的平衡联系，导致我无法使用过多的灵力再去做出攻击，也就是说，假如我对一个实力与我差不多的敌人施展言灵·禁阵之术，那么我压制他的期间，我很难再动手杀了他！”
说完，张良见凯微微皱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又接着说道：“不过，只要掌握的足够熟练，还是可以做到在压制敌人的同时，自身撤离一定距离，万不得已的时候用来逃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另外，我刚刚说了言灵·禁阵也可以说是一门灵术，以自身灵力施展便是灵术的形式，不需要借助任务外物，但它终究是一个阵法，一旦布置出来，便可以让陷入其中的敌人被压制禁锢，即便是遭遇比你强大很多的对手，只要言灵·禁阵能够压制其半秒，你也有机会将其杀死！”张良说到这里，才算把言灵·禁阵的两种形式说明清楚。
凯闻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张良见状又道：“那么我们开始——之前我跟你讲过，任何阵法都有其运行的原理和基础架构，通过基础架构阵法才能开始运行，然后‘开枝散叶’般，达到阵法的最终效果，之前我教授你阵法都是让你临摹基础架构，却没有让你明悟原理，原因很简单，之前的阵法都比较基础，原理没有那么深奥，你能够施展便能理解，但高级阵法不同，它未必有固定的架构，你必须先明白其原理，自行琢磨，任何人都只能为你演示，就像传授功夫，老师却不能给你把架势摆正，只能靠你自己去模仿外形，可功夫的核心却在于内劲，如何发力都需要靠自己去体悟，高级阵法的修习就如这般，言灵·禁阵便属于高级阵法之列！”
凯听着张良所言，微微点头，张良于是继续道：“首先我要告诉你，言灵·禁阵的本质是压制、禁锢目标的身体包括灵力，而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内外两步，内部而言，是通过自身操控的灵力去干扰目标体内的灵力，外部而言则是借助天地间的灵力镇压目标的躯体，从而做到内外禁锢，死死地压制目标！”
“这个原理听上去简单，但要做到显然十分困难，毕竟通常来讲，就算掌握一定的方法可以去干扰目标体内的灵力，也需要自身有碾压目标的灵力基础，但如果是这样，显然言灵·禁阵就没有什么价值了——本身就打得过，又何必要去压制对方？”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要解决灵力不足的情况下，如何还能够去镇压目标的灵力，这一点对于言灵·禁阵之术至关重要，作为灵术来讲，言灵·禁阵之术侧重内部压制，因为用以压制目标的灵力由自身直接操控，更为灵活，才得以能够实现这一点；而作为阵法时，言灵·禁阵则是侧重以天地灵力从外部镇压目标！”
“不过，无论是作为阵法还是灵术，内外两步的镇压都缺一不可，如此才能达到最优效果，并给予阵法本身一个存在的平衡，这一点你现在可能无法理解，但等你真正开始修习时，你早晚便会明白——看好！”张良说着，抬手朝面前轻轻一点，顿时就有大量淡金色的灵力细丝浮现，在空中缓缓流转起来。
凯知道，这是张良要为他示范推演言灵·禁阵，当下认真观摩起来……
整整一个上午，张良自给凯示范推演开始，几乎一刻不停地都在半空中“描绘”阵法的原理。
凯从开始时的一脸疑惑，到后来面色逐渐惊喜，不久又目露震撼，直至最终眉头紧锁，看着张良所推演的一切，忍不住分神陷入思索之中……
接近两个时辰的推演结束，张良才放下手指，面色略显苍白——这种空中推演的方式比较阵盘推演，虽然更为直观和清晰，却对灵识要求更高，即便是张良，在这两个时辰的推演之后也深感一丝精神上的疲惫。
“可有感悟？”张良放下手指后静默了大概五秒钟，忽然望着前方，开口问道。
闻问，一旁的凯立即抬起头来，目光闪烁不定，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弟子有所感悟，但……只是在起初，越到后来，弟子就越是无法理解，只能隐隐感觉老师推演的一切好似浑然天成，最终成阵更是有种脱世之感，难以言喻！”
听到凯这像是“模棱两可”的回答，张良却是笑了，而且他笑得很开心：“哈哈，不枉为师给你推演了两个时辰，你在阵法一道的天赋确实很高，甚至不在你师兄弈星之下——这样，我再以阵盘给你推演起初的两步，你牢记之后回去自行感悟，觉得可以了之后你再来找我！”
……
接下来三年级的整个上学期，凯甚至都没有去一趟修炼地，而是把时间基本都花在了阵法的研究上。
四个月的时间里，凯在阵法一道的造诣如同水涨船高、与日俱进，每隔一段时间凯去张良那里，张良都是赞不绝口，教学起来更为上心，犹如雕刻家遇到了一件尚未完成的绝世雕品，想要将其雕刻完成一样！
凯自身也是有些迷恋上了阵法一道的研究，尽管很多时候都累得昏昏欲睡，可一觉醒来，感受着灵识明显的增幅，以及对灵力更加随心所欲的操控，还加上施展阵法时那种行云流水如同绘画美图的快感，总是会让凯欲罢不能，而这也或者就是支撑无数阵法师能够终生致力于研究阵法的原因吧！
这四个月里，凯除了研究阵法（主要是言灵·禁阵），偶尔也修炼灵术，虽然灵力修炼几乎不怎么进行了，可他的修为还在快速增长，寒冰灵脉距离灵宗中期的灵力水准愈来愈近。
另外，在学期的第三个月月底，澜亲自找上门来，兑现了当日让凯任选一门灵术的承诺（澜曾经说过，凯小队五人中野外生存课程完美者，他会教授一门灵术）。
而凯的选择是《逆水诀》——主要水遁忍法需要“身体力行”地去修炼，耗费更多的时间和体力，而当时凯忙着研究阵法，没有那么多精力，所以选择了相对修炼更省力的逆水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