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喵江医生居然想把我嘎了（13）

黑色的汽车停在红绿灯前，苏眠认真地思考着如何把江书裴那钢铁直男培养成为男德班优秀典范。通过后视镜，江书裴偷偷地看自家的小猫咪，桃花眼眯眯，腮帮子鼓鼓的，若是再配上那一副毛茸茸的猫耳朵，简直是萌翻了。江医生看呆了。忽而耳边传来“砰”一阵巨响，将江书裴的思绪拉回来，他抬眼，看到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失控地冲向了人群，撞到了道路围栏上。道路旁的人群一阵轰乱，伴随着尖叫声、哭喊声、嘈杂声，原本畅通的交通在这一瞬间被摁下了暂停键。苏眠被那一声巨响吓得抬头，只见那撞上围栏的白色的车子车头破碎凹陷，正冒着浓烈的烟，不幸的四五个行人被撞飞，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鲜热的鲜血顺着地面流，汇成了大大小小的几摊血泊。他目睹了车祸现场，小车失控，行人受伤。“阿眠，打120，地址是人民北路286号。”江书裴迅速地下车，从后备箱拿了一个备用的急救箱，往事故的发生地冲过来。苏眠一边拨通救急电话，一边看着江书裴的背影，在人群吓得一哄而散的时刻，他成了那一个逆行者。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哪怕没有穿上那一身白大褂，他始终谨记着他肩负的使命，在有需要的时刻，他义不容辞。苏眠深深凝着江书裴快速奔跑的背影，眼底浮现出一层水雾，眼眶红了。电话接通，苏眠快速地报了地址，挂了电话，便到现场支援，听从安排，负责打打杂。人群中，一呼百应，有过急救经验的人纷纷加入支援，从江书裴的箱子里拿了绷带为部分伤者暂时止血。..江书裴脸色凝重，蹲在地上，一一检查现场伤者的情况，对严重的伤者进行了急救治疗，药物有限，只能暂时为伤者争取一点存活的时间。一位母亲抱着满头是血的小女孩，冲到了江书裴的跟前，“医生医生医生，我女儿！求求我女儿，她才六岁，她九月份就要上小学了，她学习成绩很优异，她很乖很听话的……”江书裴看着哭得悲痛欲绝的年轻母亲，强忍着心底的难过，依旧温润得体，轻轻说了一句，“抱歉。”小女孩不幸，被车子撞飞，落地时，脑袋先落地，颈椎折断，当场死亡。她是现场唯一的死者，年仅六岁，还没有来得及看看世间的繁华，便匆匆地离开了。对于这对母女来说，这是一个春光烂漫的日子，女儿参加钢琴比赛，拿了第一名，母亲决定奖励女儿一顿炸鸡。母女俩只是出门吃了一顿炸鸡，却遭遇了一场飞来横祸，从此阴阳两隔。世界上，最痛苦的离别，便是这来不及说再见，却再也不见了。那母亲哭得当场晕厥，苏眠伸手接住那晕倒的母亲，心里很不是滋味。此时，救护车到了，医护人员将伤员有序送医。江书裴取出了纸巾，为没有了生命

气息的小女孩擦干净了血迹斑斑的脸，动作温柔而细腻。苏眠的声音有点哽咽，“江医生……”江书裴伸手，轻轻地理了理小女孩有点凌乱的头发，低声说，“希望这位可怜的母亲醒来时，看到的不再是一脸是血的女儿。”抱歉，没能救你。虽是不幸，但我希望你离开时，可以更体面一些。向来爱干净的江医生灰色风衣被鲜血染成了深棕色，裤腿、鞋子、手背，甚至脸上不知道何时蹭了一块血迹。苏眠第一次见江医生这么落魄的模样，他红着眼眶，看着江书裴的动作，眼角湿了。这一刻，他深刻地感受到医生职业的神圣及伟大。江书裴很固执，一根筋走到底，可他又是这般心思细腻，异于常人地有温度。他很热爱生命。等待救护车把现场清理，晕厥的母亲和没了气息的小女孩被带有，江书裴和苏眠才离开了现场。回程时，苏眠坐到了副驾驶。江书裴看着有点心神不宁的苏眠，轻声安慰，“别怕。”苏眠侧头看着面色依旧的江书裴，微微垂头，心底一阵苦涩，“我只是有点难过。”“我明白。”江书裴说。“她才六岁。”苏眠带着恻忍之心，“这种飞来横祸，她太过不幸了。”一个人的离开，会导致一个家庭出现裂痕。这一道裂痕，往后余生都没有办法弥补。“阿眠，我们没有超能力，不能预知未来，不能阻止灾难的发生。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灾难发生以后，尽最大的能力减少折损。有的不幸，是无可避免的，与其沉寂在漫无边际的惋惜中，不如珍惜当下。”江书裴冷静地开口。“你明明就很难过。”苏眠开口拆穿，从他为小女孩擦脸的动作里，无一不透着难过与伤感。“难过，在所难免。”江书裴没有否认，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面对过很多病人的离开，曾经深陷在无尽的愧疚与难过中，我愧疚我自己没有治好他们，我难过他们明明还有大好年华，却不得不离开。”“可是，万物都有法则，生老病死是我们逃脱不了的宿命，我们努力地救助每一位伤者。我们不是神，不能保证每一个伤者都完好如初，我们只能问心无愧，若是无法阻止，那便坦然地接受伤者的离开。”天色已经暗下来，窗外的路灯在快速地掠过，浮光掠影在江书裴的脸上快速地划过，苏眠呆呆地看着江书裴，心底一阵感动。“阿眠，我是医生，也只是芸芸众生之一，我和其他人一样，都是渺小的。”江书裴有点难过地说，“没有救到那小女孩，我只能说抱歉。”苏眠将头瞥开，抬手抹了抹湿润的眼角，声音带着哽咽，“江医生，你不用说抱歉，这事跟你没有关系。”江书裴抬手，轻轻地摸了摸苏眠的脑袋，安慰地“嗯”了一声。生命很短暂，理应热爱生命，活出精彩人生。有的想活着，可惜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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