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因果反噬

莹蓝色的光芒越来越耀眼，程逸也终于看清楚了天胜凛星盘的真实模样。

天胜凛星盘的整体模样看起来像一个磨盘的缩小版，只不过通体乌黑，本体上浮现着连贯成整体的幽蓝色的铭文。

缓缓转动着，程逸就这么盯着他，直到余晓雨和房间最终都淡出了他的视线。然而，诡异的是，程逸并没有看到他逐渐变大，但感觉却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因果系的后辈，看到了吗，那就是你的因果。”他缓缓转动着，发出了声音。

“为何会这样？前辈，这是您做的吗？”程逸由于不太了解这个老东西的脾气，装作一副很尊敬的模样说道。

“非也。老夫说了，这是属于你自己的因果，只不过你不理解，就好像世界给你出了一道题目，你可以做对但是你看不懂题干是用什么样的语言描述出来的，老夫只是帮你把他翻译出来了而已。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你特么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程逸心里咒骂，嘴上却很诚实的说道：“前辈，恕晚辈愚钝.....您能否说的更直接一点？”

天胜凛星盘默默地转动了一会儿，程逸以为自己惹怒了他，刚欲道歉，没想到他身上的蓝色铭文一个个蹦了出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幕布。幕布上逐渐浮现出画面，是余晓雨刚回到余人赐房间里发生的事情，程逸注意到，幕布里的余晓雨在关上门后还锁上了插销，带到余人赐父亲回来时，他打不开门，而门里的余晓雨则害怕的大哭了起来。至于什么刀子落地，和程逸出现的剧情，则是根本没有。

“怎么会！？”程逸看不懂了。

“你跟余晓雨的因果在你们相遇的时候就已注定。你目前是因果系对吧，因果系跟其他属系的人不同的是其他属系的都会选择一个能力专修，比如元素系的火，风，水，一般元素系只会用其中一个；能量系的爆炸，冲击波，压缩，同理；空间系的消除空间，开辟空间，增压，御冰；时间系的加快时间，暂停时间，消除时间，回到过去，也一样。一般一个人双属系，每一系可以使用的能力很多，而他们只会修习一种，而因果系不一样。”说到这里天胜凛星盘顿了一下，“因果系的能力，只有一种！就是看透因果。只不过这种因果会根据不同的人以不同的方式呈现就是了。练成初期，人只能看部分因果，炼制大成，则能看透世间所有因果。炼制圆满，则不止可以看透因果，也可以主动影响因果。人们常说，从长期来看，时间是消弭某种因果的最好方式，而短期的因果只能由因果抗衡！可以说，只要你将因果系的能力炼制圆满，那么你就是无敌的。”

“而老夫，作为因果系的专武，更是已经圆满的顶级武器，想要影响某个人的因果可以说是手到擒来。我刚刚给你看到的，就是你自己的因果，只不过被我稍微用一种小方法影响了而已。”天胜凛星盘沾沾自喜的说道，仿佛他对自己的能力极其自傲。

“可是这么做的话，不会遭雷劈吗？”程逸则有些怀疑，这种堪称逆天改命的能力，在地球上神神鬼鬼的道士们来说，做了就会触犯天条，要付出代价的。

“只要你没有改变原本既定事情的结果，是不会遭到反噬的。”天胜凛星盘不太理解“遭雷劈”是什么意思，不过根据程逸的语气判断，应该是造反噬的意思。他解释的倒是歪打正着。

“可是，在原本的因果线里，我跟余晓雨并没有相遇。然而因为你的能力，我们却相遇了，这真的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吗？”程逸问道。

“嘿嘿，这是老夫送给你的一份大礼。在之后，你的这位伴侣会遭受一场大劫难，老夫可看的一清二楚。但你毕竟身为老夫的主人，老夫自然要为你排除一些烦恼，因此给你二人添加了一条因果线。我之前说了，只有因果才能影响因果，而因果也分谁先谁后。先前定下的因果如果没有实现，下一个形成的因果则无论如何都不会到来，也就是说，只要你能安耐住冲动，一直保留着这条因果线，你二人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天胜凛星盘说道。

“什么劫难？！我跟她的因果线，又是什么条件触发？”程逸则听的心惊胆战，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么程逸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不可说。这个劫难的因果线是必死的，他是世界的意志。因果能力越强大的人的言行受世界的约束越多，如果我告诉了你这条因果线，那么世界意志发动，我会遭到极大的反噬，而余晓雨也将必死无疑。世界意志是优先级最高，无视其他因果的最高因果线，但是我们平常不会考虑他的存在，因为他绝对公平。只要你不背叛他，他是不会惩罚你的。”天胜凛星盘故作高深，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有人跟你开玩笑不偏不倚正好说中了这条因果，那么这条因果线会提前出现，但不会作用，只有到了时间才会发挥作用。这是因果系的人的固有能力，所以平时不论什么时候看到什么样的因果你都不必惊讶，或许就是别人随口一说的事情。”

“这就叫祸从口出吧？”程逸问道。

“你当然可以这么理解。但是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是因果系的大佬说出来的。这也是为何因果系的人如此之少的原因，因为练到最后人们跟他们说话或者他们开口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再三，哪怕是最普通的一句话，如果触犯了世界意识的某一个敏感点，就会遭到反噬。”

“那你现在还跟我说那么多！？”程逸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好像有一个巨大的无形的眼睛此刻正在盯着他，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很不舒服了，生怕面前的这个磨盘再说一句话自己就会被无形的力量抹杀。

“无妨，老夫跟你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世界意志让我们相遇，就说明我们之间是有大因果的，为此推翻一些小因果并不会造成什么大影响。就像你在余人赐的房间里为了跟余晓雨见面开的灯，因为最终的结果是余晓雨获救了，所以开灯的因果可以忽略不计。我跟你的相遇是大因果，我们相遇了，那么告诉你一些小事情的因果也可以忽略不计。”

“原来如此......”程逸此时明白了什么。

“但你也别高兴太早。还记得你余晓雨说了什么吗？在原本的世界里，你跟她的交集应该是很久以后才开始的，但你跟她定下的暗号，已经打破了这一规律。稍后你的意识回归后，就会遭到世界意识的反噬，大概整整一天都会萎靡不振吧，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反噬的轻了一点。”

“靠！早知道不嘴贱了！萎靡不振一天！？万一有人袭击我们怎么办？！”程逸此刻欲哭无泪。

“我当然不会让你轻易死掉...不过，时间也快到了，你要回去了。我给你看的这些，其实就是想要送给你那份礼物而已。如今礼物也收到了，你该离开了。”

“哎，可是......”程逸话还没有说完，意识就相被巨锤狠狠的砸了一下一样变得模糊，一种剧烈的疲惫感袭来，想来这就是反噬了吧？

“对了，老夫需要在你身体里静养一年才能发挥威力，你好好努力吧，可别在这一年内死了啊！”

这是程逸昏迷前最后听到的声音。

程逸消失在了这片黑暗空间中，而天胜凛星盘随着他的消失，他身上散发的幽蓝色光芒也陡然暗淡了几分。接着，细微的开裂声音响起，在天胜凛星盘的本体上，居然出现了一条条裂缝。

“哎......送给你的这条因果线如此正常，却依然被世界意识反噬了吗......”天胜凛星盘的生意变得更加苍老，“只是希望你赶紧意识到你跟余晓雨的因果是什么并避开这条因果线的实现吧...不然老夫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还害得自己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