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升为把总
李子夜一个飞身来到对方面前，挥刀挡下蛮夷的猛烈攻击，兵器发生碰撞擦出刺眼的火花，因为两方力量的差距，敌人被余波直接震飞。
这一变故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惊，但紧接着数不清的敌人又蜂拥而至，李子夜重新投入到新一轮的厮杀中，将来犯的敌人尽数打退。
身后的将军一边抵御外敌，一边对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帮手好奇万分，自己军中竟藏有这么一号人物，利用余光他看见对方在人群中如风般四处游走，那熟悉的身法让他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经过数十场来回厮杀，蛮夷终于抵挡不住宣告紧急撤退，这一场战役最终以我方惨胜为结尾。
李子夜擦去敌人溅在脸上的血，刚回过头来就被将军紧紧抓住肩膀，力道之大让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听见对方大声喊道“你刚才的身法是谁教你的！”
听到这话，李子夜微微一愣，他不明白将军为什么突然要问起自己的身法。
犹豫再三刚想说话就被姗姗来迟的副将给打断。
“将军，您没事吧？是卑职保护不力，还望将军严惩。”
将军听到来人的声音，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李子夜，转而慢慢松开自己的手，对着跪在地上的副将说道。
“我无碍，这里后续的事就交给你了。”
“卑职领命。”
交代完一切，将军转过身来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李子夜。
“你，跟我过来。”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投来疑惑的眼光，作为当事人的李子夜同样也是十分懵逼，但军令不可违，他只能硬着头皮紧随其后。
两人一路回到军营，一前一后进了营帐。
将军坐到高位上，抬手轻抚自己的胡子，时不时地打量着下面的人，由于年事已高，他的头发和胡子皆有些发白，脸上皱纹丛生，但那双眼睛仍旧特别得亮。
他回想起李子夜使的那套身法，思绪不知不觉飘远陷入一段尘封的回忆之中。
偌大的练武场上一黑一白两个少年手持木剑正你来我往地进行比试，两人实力不相上下，一时间竟难分胜负。
就在这时，黑衣少年瞅准对方的破绽挥剑刺去，谁知白衣少年一个灵活闪身愣是躲过了这一击。
眼看对方偷袭失败，白衣少年噗嗤笑出声，对着面前人十分得瑟地扬了扬嘴角。
“远山，你看我这新创的身法如何？”
知晓自己落败，黑衣少年也不恼，还很认真地进行评价。
“飘逸灵动，如风般潇洒自如，着实不错。”
得到夸奖的白衣少年脸上表情越发得意了几分，变得有些飘了。
“那必须的，也不看看是出自谁之手，我敢说这当今之世要论身法我许轻舟必然是第一人。”
黑衣少年闻言笑着点头重复“是是是，第一人。”
“不许笑，我说认真的，首先我要给这身法取一个十分厉害的名字！”说完开始托腮思考，良久脑中灵光一闪，兴奋地抓着对方的胳膊说道。
“踏雪无痕怎么样，听起来就很厉害！”
“可以。”
……
李子夜抬头看向坐在座位上发呆的将军，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主动出声，但斟酌再三仍旧是继续低下头静等。
过了一会，萧远山从回忆之中抽离出来，看着底下的人终是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将战场上的那个问题又问了一遍，一字不差，只是语气比当时平静许多。
就在刚才等待的时候，李子夜突然想起自己师傅曾提起过自己有位故人，怕不是就是眼前这位。
想到这，他随即回道“标下幼时曾拜过一位俗家师傅，这套身法是他传授给我的。”
萧远山闻言不由得呼吸一紧，赶忙追问“那人现在在哪？”
“十年前，师傅留下一封书信说是云游四海去了。”
听到这话，他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
“呵，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从不当面告别。”
站在下面的李子夜察觉出对方语气甚是熟稔，思考片刻决定还是当面问个清楚。
“将军，恕标下斗胆发问您与我师傅的关系是？”
“我与他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他难道不曾在你面前提起过我吗？”
果不其然，正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将军正是自己师傅的那位故人，转而开口回答。
“提过，说是一位故人。”
“除此之外呢，还说我些什么？”
话应刚落，李子夜瞬间梗住，因为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师傅说他这位故人性子顽固不化，简直就是死脑筋，榆木脑袋。
但他总不能把这些话说出口，随即斟酌了一下用词回道。
“师傅说您坚守本心，遇事宁折不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萧远山闻言轻笑，直截了当地戳穿了对方善意的谎言。
“你不用给他打圆场，我知道的，怕是比这还要难听得多吧。”
就在李子夜不知如何解释时，对方紧接着就让他直接回去了，并叮嘱其今日在这营帐内的谈话不得对外伸张。
第二日一早，军中照例开论功行赏的大会，李子夜因营救将军有功，被封为把总，掌管百来号的人马。
听着周围人对自己的祝贺，李子夜还有点不知所措，他没想到因为此事自己居然还谋得个一官半职。
另一边军营营帐内，几个身披铠甲的将领正围着一张地图商议接下来的攻打计划。
一个身材壮硕的将领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首先发言。
“此次我们虽是惨胜，但对方也因此受到了不小的重创，是个乘胜追击的好机会。”
“话虽如此，但如果再硬碰硬来这么一遭，怕是我们会先坚持不住，得想个取巧的法子既能保全实力，又能伤敌万分。”
“比如说烧了他们的粮草。”许久没说话的萧远山突然出声，紧接着又对着门外的守卫说了一句。
“把新晋的把总李子夜给我叫来。”
此话一出，引得在场的人议论纷纷。
一个脸型瘦削的将领大胆上前进言“将军，粮草一事事关重大，他只是个把总还不至于担此大任。”
“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萧远山无视其他人的反对，直接一锤定音。
大会结束后，李子夜刚想回去休息，却不曾想半路被一人叫住，让其去军营营帐。
他一路来到昨日的地方，进入账内，好几道目光齐刷刷地朝他看过来，或疑惑，或不屑，各种各样的都有甚是精彩。
萧远山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到他面前神情十分严肃地发布命令。
“李子夜，今夜火烧敌方粮草的任务就由你带队前去。”
李子夜愣了一下随即抱拳行礼应下，并大致对这次任务做了一次详细的了解，根据探子回报，蛮夷军中有一处地方防守特别严密，恐怕那就是粮仓的所在地，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悄悄混入敌方，烧掉那个地方藏着的粮草。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分，十几个身穿蛮夷胡服的人小心翼翼地在大漠中前行，他们就是伪装成蛮夷的李子夜一行人。
根据提示一路来到敌军后方，此次行动挑选的都是身手矫健之人，趁着巡逻的人不备直接爬上营帐，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前方不远处就是此次要烧掉的粮草营帐，刚要行动时，李子夜突然打了个手势示意不要动，他看着那个营帐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发现那营帐前脚印很少，且都没有什么散落的粮草，照道理说每日三餐都需要拿取粮草，门口的脚印应该只多不会少，且拿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掉落些渣子，怎会如此干净。
他心中不免生出一个猜测，恐怕这是蛮夷使得一个障眼法，真正的粮草所在地怕是并不在此。
想到这，他与其他人一同商议解决办法，打算找出真正的地方。
经过一番搜查，终于发现了可疑目标，那处营帐位于隐蔽的角落里，非常得不起眼，但其门口情况十分符合李子夜所说的那样，想来这才是粮草所在地。
他们按照原计划绕到其后方，拿出干草火油偷偷往其营帐上泼，紧接着先爬到外面，再往里面扔火把，只听见轰的一声，大火瞬间燃烧起来，漫天的火光直冲云霄，敌人们大惊失色赶忙提水过来救火，至于李子夜他们则趁乱飞速跑回自家的军营。
但其他将领听到其烧了另一处营帐皆是厉声斥责，骂他们不遵守军令私自改变计划，若是烧错了地方那必然就会打草惊蛇，蛮夷他们也会有所防备，再想偷袭怕是就难了。
讲着讲着就要把李子夜一行人拖出去军法处置，但紧接着就被萧远山拦了下来，他的意思是等明日再看。
第二天一早，让人没想到的是敌军竟直接派了使者过来归降，原本张口闭口皆是要打罚李子夜他们的将领们看到眼前这一幕表情满是不可置信。
反观萧远山神色自若，像是早就料到了事情的结局，也正因为这个插曲，李子夜他们几人的事迹瞬间在军中流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