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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到来

第一百零四章到来

许知非的到来出乎了白研良的意料,也打乱了他接下来的计划。

本来,他是准备趁着这段时间去找找那个“密匙”的麻烦的,但现在看来,他有更重要的疑问要去解答。

预知梦……许多人都有过类似这样的感觉,比如……在某个瞬间会突然意识到:好像发生过,好像到过这里,好像做过这件事,好像听过这样的话,等等等等……

那个瞬间大脑给出了一个信号,它认出了正在发生的事。

但在现实中,却又根本没去过那个地方,又或者没做过那件事,那么……那种熟悉的感觉来自何处?

是梦。

一般来说,梦境中所形成的事件及场景,是来自于人类已有的认知与记忆的。

这些记忆包含有视觉、听觉、触觉、等人体感觉,人类在梦境中所出现的一切都是有记忆基础的。

但许知非的预知梦,却偏离了梦的基础条件。

她根本就没有见过白研良,但却在白研良出现之前,就梦到了白研良。

这件诡异的事如果没办法弄清楚白研良连觉都睡不好。

许知非……为什么会梦到他?

或者说,为什么偏偏是他白研良?雾集里的人有几十个,白研良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突出的地方。

不过……如果真要说的话,他倒是有一个与雾集里所有人都不同的地方。

钥匙。

白研良掏出了这把被他套在脖子上的银色古朴钥匙。

许知非……梦到过这把钥匙。

等等!

白研良忽然一怔,他捏着钥匙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

不对……许知非,也许并不是梦到了他……

是钥匙!

许知非梦到的是钥匙,一直都是!

只是因为这把钥匙一直挂在白研良身上,他才会连带出现在许知非的梦里!

那,这把钥匙到底是什么?

白研良已经能够确定,研人生前绝对和雾集有某种关联,甚至……他现在连研人究竟是不是死了都深表怀疑。

研人留下的这把钥匙到底是怎么来的?又到底有什么作用?

白研良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他的身后响起了开门声。

白研良把钥匙塞进了领口中,回头看了一眼。

是何以歌。

这几天的接触下来,白研良已经熟悉了何以歌这个人。

与硬朗的外表不同,他从事的职业颇为细腻——律师。

没错,这位何先生是一位刑事律师,他可以在刑事侦查阶段、审查起诉阶段、公诉审判阶段随时介入刑事案件。

而且,他有健身的习惯,他的饮食很合理,每天的时间也安排得很妥当。

比如现在,下午两点,就是这位律师先生的读书时间。

“下午好,何先生。”白研良打了个招呼,但却没笑。

他已经被两个女孩说别笑了。

何以歌回以爽朗的微笑。

他在白研良对面坐了下来,槐树下,石桌旁,是很好的阅读空间,在钢筋水泥的森林中找到这样一个地方是很困难的。

也许,这也是何以歌选择了租下这里的屋子的原因之一。

白研良好奇地看了一眼他拿着的书,问到:

“何先生喜欢看奇谈故事?”

何以歌笑了笑:“是啊,这些故事真真假假,人鬼交织,鬼能看见人,所以鬼能附人身。人看不见鬼,所以人爱说鬼话。很有意思。”

白研良点点头:“有道理,人鬼难分,所以才有人皆心里有鬼一说。”

“哎哟,你们两可别说了,我正头疼呢。”

高飞手上拿着一叠文件,愁眉苦脸地走了过来。

“你今天不是休息吗?”白研良问到。

“是啊……但最近奇怪的案子越来越多了,领导让我好好研究研究,你说……这东西我怎么研究。”

一边说着,高飞一边把一张照片放在了石桌上。

白研良与何以歌齐齐看去。

这是一张合照,很常见的班级合照。

而且这显然是毕业照。

“没问题啊,怎么了?”

“有问题啊……你看她。”一边说着,高飞一边用手指向了照片的第一排的角落。

那是一个女孩儿,穿着学士服,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这是去年六月份的照片,她叫龚婉玉,市郊云门附院的毕业生。但也是去年,六月底我们接到报警,有人在山涧发现了一具尸体,经鉴定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一个月,她就是龚婉玉。”高飞愁眉苦脸中带着难以置信:“但是六月初到六月底,她明明就在云门附院里活得好好的,甚至还拍了毕业照,这么可能就死去超过一个月了?”

“龚婉玉这样,付云清也是这样,不仅如此,还有好几起案子都这样,充满了奇怪的地方,尤其是郝博文那件案子,听说当时监控都拍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高飞一边念叨,一边哀叹着坐了下来。

眼前这两人都不用隐瞒,毕竟他们一个是长期与警方打交道的律师,甚至曾经参与侦破过刑事案件,另一个是业城唯二的特聘顾问,还有工资拿。

白研良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些案件无法完全侦破,是因为其中不仅有人参与,还有那个扭曲的黑色人影。

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有它一只还是有许多其他存在,这些白研良都不清楚。

而且,李德刚的单身公寓那里,还有一只浑身长满了眼睛的怪物。

这个世界的异常,越来越多了。

现在它们还鬼鬼祟祟,躲躲藏藏,万一……有一天它们突然爆发,这些匪夷所思的存在,又会给人类带来怎样的灾难?

白研良完全无法想象。

这时,白研良忽然掌心一痛。

来了。

这种感觉他已经很熟悉了。

这次不仅是难言的恐惧与无名的恐慌,左手掌心更是传出了难言的烧灼感。

很疼。

但还没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个声音同时出现。

白研良与何以歌同时站了起来,开口说道。

发现对方与自己的动作一样后,两人快速地扫了一眼对方。

“我……有点急事。”

“我也是。”

高飞茫然地看着两人脚步匆忙地回到自己房间,满脸不解。

“难道这张照片太吓人了?”

高飞挠了挠头,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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