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尴尬突破
第二天。
李道一自天殿出来，他昨晚一整晚都没回去，一直在处理一些事情，一些……他要一直隐藏的事情。他审视自身，发现右手边的袍子上覆盖着几滴暗红色血渍，轻轻一挥道袍焕然一新。
让若鱼发现了不好，起码现在还不行，李道一想着前去桃源小院检查孩子们的修行成果。
桃源之中，三人正在闭目修炼，昨天李道一来了后就安排唐元和云芚住在桃源的别院之中，方便修炼。
此时，李若鱼和云芚道法自然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云芚身上更是绽放柔和夺目的光芒，眼看要突破悟道后期了。
另一边的唐元情况就不是很好了，人皇剑影自行浮现护主，身上金光闪烁，只不过那纯净庄严的金光之中掺杂着些许污渍——暗红烟雾！心魔主体虽然被李道一拔出但这东西无法根治，有一点和有一大堆区别不大，唯一的区别就是对你影响大不大。
这就像是无解的慢性毒药，一步步慢慢地侵蚀你的身体元神和识海。你可以遏制它，但无法避开它。
虽然平时没什么事但是现在唐元和云芚一样在破关啊！三人修为本就相差无几，只不过之前峰会时李若鱼意外提前突破了而已。
暗红烟雾萦绕在唐元身边，像是有生命一样在唐元护体金光范围下到处游走观察，但是奇怪的是它一直没有靠近过李若鱼，偶尔接近竟然像是……害怕！更奇怪的是它又害怕又好奇崇敬，想过去又不敢，活脱脱的唐元平时的贱样……
唐元难受地颤抖着，汗水浸湿了衣衫，金色光影和人皇剑影开始不稳！
就当唐元的破关就要失败时，一道白衣身影浮现出来，道门掌门李道一！
……
唐元识海深处。
此时的识海之中，没有滔天海水没有璀璨星空只有湛蓝的如明镜般的天空以及一座座高大庄严金碧辉煌的楼房，这是——大夏皇宫。
幼小的唐元站在空无一人的青石小道上，周围是盛开的鲜花五彩缤纷，蝉鸣不绝，阳光下一棵大树下一道雍容富贵靓丽惊人的妖娆女子站在那里，身旁是一个落满了灰的老旧秋千，正咯吱咯吱地响。
“娘亲……”唐元哭了，他已经忘记自己在哪了，只认为自己还在小时候。
那女子听见声音回眸一笑，满园鲜花不及她半分，金色阳光没她灿烂温暖。
“小元。”女子清雅的声音穿来，呼唤唐元过去。
“元儿，到父皇这来。”一道身着龙袍的身影自树后走出来搂住女子，两人依偎在一起，望着唐元眼里透露着幸福慈爱的光芒。
中年男子一头白发，眸光如剑，但在看向唐元的时候却格外柔和。
“父皇……”唐元呆住了，心底沉睡的记忆开始抗争，唐元痛苦地蹲在地上，头痛欲裂。
昔日的记忆时时闪现，祭祀，血色，冷宫……
“不！走开！离我娘原点！”唐元双目赤红，一缕暗红烟雾一闪而过。
“元儿！”唐元父母惊呼而来，想来扶起唐元。
愤怒！唐元十分愤怒！人皇剑影浮现，金光之中带有血色，剑身轻轻颤抖，像是不想面对眼前的敌人又像是在哀悼。
“你确定吗？斩了你父皇一切就都结束了吗？”一道温和声音在唐元耳畔响起，那是李道一！
一切都归于禁止，只有唐元和李道一可以动。
“唐元，你要相信我，无论我做了什么。”李道一的声音继续响彻。
唐元呆了，这句话很熟悉，是谁……曾几何时……
“啊！”人皇剑影跌落在地，唐元痛苦地抱住头，那是……撕心裂肺的痛……痛到心里。
记忆翻涌。
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大夏皇还只是一头花白头发，小唐元坐在他怀中，抓着他的胡子呵呵傻笑。他搂着小唐元满脸宠爱，他举起小唐元蹭蹭小唐元粉嫩的小脸蛋，在那悲伤地说：
“元儿，你要相信为父，无论发生了什么我又做了什么……”
记忆的枷锁被打破，之前的回忆涌上心头。
自己的第一把木剑是他雕的。
自己第一次练剑是他教导的。
自己尿床不想被娘亲打屁股也是他背着宫女和自己偷偷洗。
……
自己是唯一可以和他睡觉的孩子，自己是唯一可以被他喂饭的孩子，自己是唯一一个可以在他工作时靠近他的孩子。
可是为什么？
爱一个人人为什么不可以独一人而已。
为什么还要源源不断诞下子嗣？
为什么？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唐元十分矛盾痛苦，低吼出声。
李道一像是看穿了唐元，淡淡出声：“有时候有太多身不由己，而且你没发现吗，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你和宋菀那，哪有那么多时间去为你大夏人口做贡献？”宋菀是唐元娘亲的名字。
唐元此时也顾不得面前的李道一是掌门了，急切地扑过去哀求道：“掌门，你认识我娘亲他们对不对？你……到底是谁？”
“我李若鱼老爹，道门掌门。哦，还是你父亲和母亲的多年好友，还是云芚父亲的故交。你以为你们三的相遇是巧合？有些事我们老一辈不想和你们说，是为了保护你们，你所见到的，你所经历的不过是这事件的冰山一角。没有实力就参与进来，你们还不行。”
“如果想了解真相就好好变强，道祖秘境有一部分真相碎片，届时你可以和若鱼他们讨论去寻找。现在你好好想想当年的那些不同寻常，解开心结突破到悟道后期吧。别让外面两人担心了。”
说完最后几句，李道一就缓缓从唐元识海消散出去了。
唐元被这信息量给震惊到了。
他瘫坐在地，仔细回忆。
是啊，自己从出生到当年祭祀都没出过宫来着，别人进进出出就我没出过。
好像我小时候还天天要喝药修行什么奇怪法门来着？
难道我错怪了父皇……
那我以前做的那些……
太羞耻太尴尬了！唐元脸红得像个番茄，身上那缕暗红烟雾好像被唐元的脸红给……烫掉了？
瞬间，唐元进阶了！
我……
唐元无语了，我都还没确定呢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