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九熟人
杨景信越发坚定自己当炼丹师的想法。
虽然加入某个势力也能赚到购买丹药的钱,但一旦加入势力,就会身陷囹圄,不得自由。
尤其是有危险的任务安排下来,不做也得做。
有了危险,也不是说想跑路就能跑路的。
杨景信有身体感知能力,能大幅度减少每一门功法的熟练度,缩短修炼所需时间。
他只要稳稳发育,就能提升实力,当然不愿意去打生打死的。
自己掌握了炼丹能力,就可以做到一定的自给自足。
更好的稳健发育。
摸了摸胸口,花费了他六两银子的五虎丹,此刻正躺在里面。
虽然已经买上丹药,而且和李主管约好下个月再买十颗。
但杨景信还是决定再去其他两家医馆看看。
如果能再买到丹药,就能多一条退路,不至于被人把住命脉,随意被人加价。
杨景信看到了李主管眼中,那掩盖不住的笑意,就知道他绝对血赚,自己是血亏。
青山镇是五万多人的大镇,对于医馆杨景信只有一个大概印象,应该是有十家以上的。
其中三家医馆名声最好,规模最大。
依次为同信堂、妙手斋、春卓堂。
妙手斋内伤最为出名,春卓堂外伤最在行,同信堂则是都可以治,都挺好。
妙手斋也在镇北,离同信堂不远。
杨景信穿过三条巷子,就到了妙手斋门口。
只是路略作打量,杨景信就大步走了进去。
不一会,杨景信就走了出来。
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只剩下一个春卓堂。
春卓堂坐落在在镇南,杨景信快步赶去。
镇南是药材和兽肉、皮毛的批发买卖集中点,一进去镇南区域,一股怪味就涌入鼻腔。
杨景信皱皱眉头,继续走着。
城南多木车,拉车牲畜多为马、牛、驴。
这些牲畜边走边排泄,以至于镇南的街道上,时不时就有一坨扁平的粪便。
他觉得自己住的地方,街道已经很脏了。
到了镇南,才发现万事都看对比。
他住的地方,也算是干净又卫生了。
杨景信很少来镇南,循着记忆,左拐右转的,走了十分钟左右,终于到了春卓堂。
春卓堂占地面积不小,有高高的灰色石砖围墙围着。
此时大堂门口不时就有几人抬着一个人进去,抬担架的也多是一些携刀带剑、一身短打之辈。
杨景信也跟着走了进去。
“咦,这不是小杨吗?你这是一长个子了?”
正打量环境时,一人走到他的跟前。
杨景信转身低头看去,来人身量中等,穿着青色的布衣,头发用发带扎起。
他的脸上长着很多痘痘,泛着红光。
杨景信看着他的脸,脑海里略微思索一下,就想起来。
来人是在杨氏武馆一起学过的学徒,今年十六岁,是个孤儿,两人还对练过几次。
“张铁?”
“哈哈,对。现在在春卓堂当学徒。”
张铁笑着说道。
杨景信眼尖,看到张铁挽到手肘的袖口摆动时,有青紫色的淤痕。
杨景信装作没有发现,上下打量了张铁一遍。
“你穿这一身还不错,以后肯定是个好大夫。”
“哈哈,哪有……你是来看病吗?”
张铁正笑着,
突然看到什么,止住了笑声,低声好奇问道。
杨景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内堂里走出一名穿蓝色布衣的男子,满脸横肉,转了一圈就又离开了。
不像是学医的,倒像一名职业屠夫。
看张铁畏缩害怕的样子,日子过得也并不是很好。
学徒分两类,一类人自己出钱,一类是没钱去学技术。
自己掏钱的一类,一般都是去武馆学武,虽然教习态度严厉,但也会给予学徒一定的尊重。
如果家里没什么钱财,去店里当一个学徒学技术,不仅只管饭没有工钱,也没有什么人格尊严可讲。
动辄打骂只是平常,严重的打死人的事也不罕见。
但因为都是贫苦家庭才来当学徒,一般能得到赔偿款就不再追究,也没什么人报官。
杨景信虽然可怜张铁的处境,却也不会圣母心发作,给张铁送钱送功法。
毕竟两个人的关系说起来,也只是见得比较多的陌生人。
“我要买丹药,这里有吗?”
“丹药?”张铁有些吃惊,声音都大了不少。
“什么丹药?丹药都很贵的。”
“五虎丹。你可以问问你们管事。”
“五虎丹?有是有,但我听管事说,没有多余的。我去给你问问。”
张铁眼珠转动,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杨景信不以为意,坐到旁边的板凳上等着。
不一会,张铁就回来,告知管事说没有。
杨景信也不愿听信一面之词,也有想再争取一下的想法。
对着张铁道:“你带我去见你们管事,我当面和他聊聊。”
见张铁面露犹豫,杨景信递给张铁一排铜钱。
“帮帮忙了。”
张铁低下头,眼中神色复杂,但很快就抬起头来,收下铜钱小心装进衣兜了。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牵强的笑意,带着杨景信走进内堂。
拐了两个弯后,有大声训斥的声音传来从前面传来。
张铁转过头来:“骂人的就是我们管事,穿着蓝色衣服,姓刘。你自己去吧,就在前面,我过去肯定要挨骂。”
张铁面露惧色,不敢再过去。
“好,那我自己过去。”
既然已经到了,再带不带路也无所谓,杨景信点点头。
看到杨景信同意,张铁头都没回的飞快离开。
杨景信大步变朝前走过一道长廊,就看到身床蓝色布衣的刘管事,正在点着指头训斥几个人。
那几个人缩着脑袋,低着头,一声不吭。
许是骂够了,挥手让几个人离开,向着杨景信方向走来。-
“刘管事你好,有没有时间,我需要买些丹药。”
杨景信也迎过去,在刘管事身前五米的地方停下,抱拳朗声道。
“丹药?”
刘管事冷着脸。
他身材高大,和杨景信身高相当。
而且刚刚生气上头,脾气还没完全消下去,耐性不足。
此时看到杨景信年纪又轻,穿着不过是布衣,心中不觉轻视起来。
斜着眼睛嘲讽道:“你是什么人,也想来买我们春卓堂的丹药。
去去去,别来烦我。家里大人不知道去哪了,也不知道过来管管。”
“你!”
杨景信平白被人言语侮辱,一股火气就冒了起来。
踏前一步,就有种动手的冲动。
但刚走了一步,就停了下来。
他面色逐渐淡漠,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刘管事被杨景信双眼一瞪,吓了一个激灵,又看到杨景信面色恢复正常,转身离开。
顿时觉得丢了面子,恼羞成怒,又开口喝骂。
杨景信不为所动,径直走出春卓堂。
“杨安,等等我。”
杨景信刚离开春卓堂,身后就几套传来张铁的喊声。
“有什么事吗?”
杨景信看着追过来的张铁。
张铁没说话,拉着杨景信的胳膊走到没有人的街边。
张铁仍不放心向四周看了看,见附近无人,这才开口。
“你要买的五虎丹,我知道哪里有。”
“哦?”
杨景信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