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讲述
“啊？”
李凡没想到这老爷子这么生猛。
一下子整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时候姜老头却主动笑着说道：“你害怕啥？我现在已经不杀人了！”
“嘶……”
“您的意思是王二麻子还真是您杀的？”
“大概吧，不过当时我没想杀他。”
姜老头一边吸烟一边说道：“你也别听小卖部那个小王八蛋胡说，王二麻子是他叔，他肯定对我有点怨气。”
“我跟王二麻子他老婆也没啥关系，那都是别人传的。”
“那是因为什么啊？”
李凡的好奇心引导着他问下去。
他也十分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你真想知道啊？”
姜老头语气一转，变得有些诡谲。
但李凡依旧点了点头。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诡吗？”
姜老头眉头紧锁。
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回答。
但李凡却足足思考了十秒有余。
然后才重重的点头。
“我信！”
他这几天经历的事情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有诡吗？
他的回答明显出乎了姜老头的意外。
他侧目疑惑的看了李凡一眼。
然后问道：“你是不是见过啥？”
“确实，但我不能确定我见到的和您见到的是一样的。”
“肯定不一样的。”
“因为我见到的是一个正在蜕皮的人。”
姜老头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这种话。
但这句话落在李凡的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
“人怎么会蜕皮？”
“我当时也不敢相信。”
姜老头就像一个蓄水多年的水缸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样。
将自己憋在心中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而随着他的讲述，李凡也跟着他回到了五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姜老头本名姜伯牙，年轻的时候当过兵。
后来受了伤退回原籍。
二十五岁的时候回到八稳县做了个猎户。
兴许是因为长相丑陋，也或许是因为身上有伤，县里没有一个姑娘愿意嫁给他。
只有住在他家隔壁的王二麻子一家对他还算不错。
尤其是王二麻子的老婆，姜老头管她叫嫂子。
一天夜里，姜老头睡得正香，突然就听到隔壁的王二麻子家传出一阵嘈杂，其中还夹杂着摔东西的声音和嫂子的尖叫声。
姜老头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有贼。
当年不像现在到处是监控，贼还是很多的。
于是他就从墙上把打猎用的枪摘了下来。
走出院子助跑几步就上了墙头。
结果从墙头往下一看，姜老头整个人都傻了。
只见王二麻子的老婆只穿着一件单衣惊慌失措的缩在院子里的墙角。
而王二麻子则趴在地上不停的扭动着身子。
好像特别难受。
“嫂子，麻子哥这是怎么了？”
姜老头急忙在墙头上问道。
听到声音，王二麻子的老婆顿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喊道：“小弟，救我，你救救我！”
“诶，嫂子你别着急啊，这到底是咋回事！”
“你先把嫂子拉上去，我再跟你说。”
王二麻子的老婆十分慌张，贴着院墙缓缓向姜老头那边靠了过去。
姜老头注意到她的腿正不由自主的打着颤。
双手紧紧抓着衣服下摆。
好在她有惊无险的到了墙下。
可正当她准备踩着洗脸的架子上墙头时却不小心撞倒了一旁的竹竿。
好巧不巧的是这根竹竿正好拍在王二麻子的脑袋上。
瞬间，王二麻子就向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他的眼神极为凶悍。
而且瞳孔竟然是诡异的竖瞳。
姜老头当兵的时候曾和一条蛇对视过。
王二麻子的瞳孔就跟那条蛇的瞳孔一模一样。
这可吓了姜老头一跳。
差点没从墙上掉下去。
但比他更慌的是王二麻子的老婆。
她双手无助的向上伸着。
大声喊道：“快拉我上去，救救我！”
姜老头在她的呼喊声中回过神来。
赶忙伸手去拉她。
可谁知王二麻子的速度竟然比他快上数倍。
只见他趴在地上，犹如一条异样的蛇。
一下子就游到了他老婆的身后。
说到此处，姜老头拿烟袋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用力的吸了一口。
这才缓缓开口道：“我看到王二麻子把嫂子卷了起来，那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干出来的事。”
“我当时吓坏了，一句话也不敢说，就这么看着王二麻子缠着嫂子的脖子把她缠死了。”
“那个时候我才看到王二麻子的身上有好几个地方都被蹭破了，但他的皮下面不是血也不是肉，全是鳞片。”
“我太熟悉那种鳞片了，那就是蛇鳞。”
“王二麻子卷死嫂子还不够，他还想把我也卷死，我当时太害怕了，对着他的脑袋就开了两枪。”
“我也不知道我杀的是不是王二麻子。”
姜老头吐出一个烟圈，然后用力的将铜嘴里的烟灰磕出来重新装烟丝。
而李凡却依旧沉浸在故事当中。
他喃喃自语道。
“长着蛇鳞的人？”
“和无人寨里的人头蟒有什么关系吗？”
“你听说过无人寨！？”
姜老头停下装烟丝的动作惊讶的问道。
看表情好像他也知道无人寨的存在。
“我应该不止是听说过这么简单。”
李凡苦笑着说道。
他和无人寨之间的关系可太复杂了。
“跟我进来！”
姜老头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起身就走进了博物馆。
李凡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但也跟着走进了博物馆，他还想研究一下那些古怪的陶器。
砰……
他刚跨进博物馆，姜老头就把门给关上了。
“大爷，您这是想干什么？”
“你先告诉我，你是咋知道无人寨的？”
“你不是来旅游的吧？”
姜老头十分重视这两个问题。
居然连烟袋锅都不抽了。
“这……”
李凡的脑子快速转动，思考着怎么回答。
最终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无奈的说道：“既然您都把您的故事讲了，那我也把我的事情给您讲讲吧。”
“我确实不是来旅游的，而是来救我朋友的。”
“您应该知道小千山封山的事情吧，就是因为我朋友他们几个走丢了。”
“那无人寨的事情呢？”
“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
“那也要讲。”
姜老头坚定的说道。
“那好吧。”
“这一切其实都要从一场关于无人寨的梦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