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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算哪根葱

单歧心乱如麻,一时竟无言以对。他深吸一口气,觉得抓不到凶手再多的辩解也无济于事,细想之下,只能说道:“无论如何,作为盟主,对于这件事老夫难辞其咎。邬掌门对不住了,但我歧山派一定举全派之力追捕真凶,若找出真凶,无论是谁,我绝不姑息。”

单歧话音刚落,忽听得外面人声嘈杂,勾榷入门急报:“师父,邬硖派弟子强闯智蝉院,和守卫弟子打起来了。”

众掌门听闻,从堂屋鱼贯而出,往院门口跑去。站在堂屋门口偷听里面讲话的苏至简见了,也跟着一起飞奔而去。

“住手!”单歧怒喝道。

歧山派弟子钱臣峰、申屠洪全等人听见师父的声音,便停了拳脚,他们将被打倒在地的两个师弟扶了起来,委屈地看着师父。

“你们歧山派这样关起门来,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邬硖派弟子应侍贤道。

“你休得无礼。里面都是各大掌门在议事,你算什么?竟敢在此造次,打伤我两位歧山弟子。”钱臣峰应道。

应侍贤听了,怒火中烧,骂道:“你又算什么狗东西,我堂堂邬硖派大弟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你歧山派居然被公然刺杀,你们这帮窝囊废不去查明真凶,倒跟老子讲起规矩来。吃我一剑!”

应侍贤说完,便提剑刺去,钱臣峰连忙一闪,躲了过去。

歧山派众弟子见状,也纷纷拔剑。邬硖派弟子自是早已严阵以待,大家觉得今日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放肆!”单歧冲着众歧山派弟子吼道。

“师父,他们都打上你门来了!”

“放下!”

歧山派弟子互相望了望,都往后退了两步,但谁也没有将剑放下。

“这么多的武林前辈在场,我师兄又是如此武功盖世,居然有人胆敢这样暗中行刺,来去自如,若不是歧山派弟子,什么人可以这么了解宝盖山地形?”应侍贤怒道,他又步步紧逼,一直走到单歧面前,继续说道,“还有,想你歧山派飞镖、飞刀曾经名扬江湖,我没看错的话,那毒镖曲线飞行,其轨迹很是不凡,这样高超的技法除了你歧山派,还能有谁?!”

面对这样的质问和情形,除当事两派掌门以外,其他掌门谁也不敢轻易插嘴做主,以免引火上身。

“那也不能就此论断,凶手就是歧山派的人!”

Duang!现场顿时陷入沉寂。

大家都循着这声音看去,只见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站在人群后面,大家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这个人准是疯了!

“你又是谁?”邬良贽轻蔑地看着苏至简,苏至简听得出其言下之意就是:这里怎么有你说话的份?

“住口,苏至简,给我退下!”龙之问斥责道。

“哦?原来是卧龙派的。龙掌门,你看……”邬良贽道。

“不,我说这句话并不代表卧龙派的观点。我只是为江湖说一句公道话。”

“NND,你算哪根葱?”应侍贤骂道。

苏至简根本理都不要理应侍贤,高声道:“大家知道,这场比武在歧山派举行,出了刺杀血案,歧山派肯定会成为最大嫌疑,就算没有嫌疑,必定会带来不小的麻烦,歧山派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杀人动机何在?”

“江湖上飞镖武艺了得的肯定不止歧山派吧,再说了,这不还有很多暗自练习且不为江湖人所知的武艺吗?想必段无逑在前两年还是少有人知,

现在不也技压群芳吗?我们因此就断定凶手来自歧山派,这未免也太武断了吧。”

“所谓捉贼要拿赃、捉奸要在床,各位,你们谁看到了凶手躲到这帮歧山派弟子中去了?谁已查明那飞镖上留下了歧山派弟子的指印了?”

苏至简这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邬良贽和邬硖派众弟子一时接不上话来。

“对,这年轻人说得很对。不是老夫偏心,我们只说这理儿,没有证据也不能随便做下结论。”停滞良久,最年长的方登派掌门文登大师终于忍不住说道。

“就是啊,无理无据不足以服人哪……”众人随之附和。

“对啊,师父,那飞镖上有指纹哪。”应侍贤恍然道。

“住口!”邬良贽制止道,而后往前迈几步,靠近应侍贤耳语道,“早验过了,飞镖上只有为师的指印,再没有其他人的。等你想到的时候,指纹早就被人揩掉了,蠢货。”

“各位歧山派弟子听着,这件刺杀案虽说非常离奇,但毕竟发生在我们歧山派,在未找到真凶之前,你们暂且谁也逃不了干系,所以也不必过多猜疑和辩解。都给我退下!”这厢单歧明着是训本家弟子,实是讲话给在场所有人听,他特意将“未找到真凶”这几个字讲得特别重。

“单盟主所言甚是,现在大家做无谓的猜疑和辩解都是意气用事,对死者也是不尊。这凶器和‘千夫煞’就是物证,循着这物证去查,老夫相信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到时就可以给邬硖派一个公道了。”文登大师道。

众人点头附和。邬良贽听了,也觉得有理,但还是狠狠地看了苏至简一眼,又瞄了一下龙之问,并不做声。

第十届武林大会第一次预会盟就此终止,-经过各派掌门商讨,暂且将排名在前的五位作为本次预备盟的胜者,并成为盟主候选人。因段无逑被刺杀,故本轮候选人只剩下四位,后经盟主提议和各派掌门同意,将邬硖派二弟子应侍贤增补为第五位候选人。

各派掌门离开宝盖山后,单歧心里还是不能平静,甚至有些惶恐,因为那飞镖确实是歧山派武器——他对飞镖上的蝙蝠图案记忆犹新。

在他刚入歧山派的时候,他曾见过师父有两支这样的飞镖,师父说是师祖传给他的。但他只见过一回,从那以后三十多年过去,再也没见过这两支镖。

“你们听着,这件事情没有完,邬硖派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哪位高手在我歧山派韬光韫玉,那是我派的荣幸。但如若真有这样的高手,请不妨站出来,早承认我们早做打算,为师自有安排,可要是最后是被江湖人查出来,那为师也就爱莫能助了。”单歧在众弟子面前训话道。

“况且这件事情如若不给江湖一个说话,对歧山派声誉和未来皆是巨大的损失,所以为师希望各位知轻重,行大义。”

令人失望的是,不管单歧如何循循善诱,如何晓之以理,歧山派弟子一个个坚如磐石,没有一个人承认那是他干的。

“师父,会不会是他段无逑自己得罪了哪个江湖高手而招致杀身之祸,然后栽赃给我们。我们这些师兄弟要是有这样高超的镖技,谁能藏得住?您哪还不知道啊?”钱臣峰道。

单歧听了,深叹,默然,心道:难道是师父又复生了,可他老人家已作古二十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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