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封灵交心
下落过程中，封灵的拳头全程紧握着。那可是一件史诗级风系法宝啊！就这么没了……没想到鸿蒙天帝也看上了她……不过既然那些东西是出自鸿蒙天帝之手，那也就说明了烛九月的所有战绩很大一部分都不是出自她的硬实力。不是硬实力，这事就好办多了。唯一的希望是，她不要来打自己母族的主意。不然……
“啪嗒！”
即使身处思考之中，封灵的身体依旧还是自动控制着周围的洋流为她落地施以缓冲。这是刻在她骨子里的本能，也是她身为飞行生物的资本，若是不能自如的控制周围的洋流，她也就只能像寻常飞鸟那般随波逐流
见封灵落下，白晓的目光当即一阵闪烁，那天地意志居然是活的，这个消息对于他而言无异于是晴天霹雳。若是那东西是活的，那自己亲哥发现的修炼之法岂不是……
虽然心中任然有无数的问题想问，但白晓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不言。无他，但以封灵的实力和高傲的性格就不会回答也没有必要回答自己的问题……
良久之后，封灵方才抬头看向白灵的方向，这一看不要紧，白灵她……居然开始就地闭关冥想了。这种时候闭关冥想其起因估计也就只有一个，那万物俱寂的可怕威压
大步走到白晓身边一抬手控制着那雷剑悬浮而起来到自己面前，封灵伸手在剑身上一弹随即忍不住的发出一声疑问。按理来说这种史诗级武器其本身就已经具备了养成一定灵智的可能，更何况这东西还是雷兴正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才打造出来的武器……既然剑灵对自己的试探毫无表示，那它所在的位置也就不言而喻了
“是个好苗子！”
良久之后，封灵突然发出一声叹息随即转过头去看向白晓，在她的目光之中，一抹戏谑突然浮现在她眼底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看上了她，对吧？”
白晓没有回话，只是默默横移一步挡在白灵身前。他的意思很简单，如今的凤凰族就是一滩浑水，若是放在寻常时候自己的女儿能被封灵这个级别的强者看上那简直就是他哥在天之灵保佑，但现在……
见白晓横移一步挡在白灵面前，一旁默不作声躺在地上的熊浩也悄无声息的爬了起来绕到封灵身后，虽然他也知道以自己的修为要想在封灵面前遮掩行踪是不可能的，但这也仅仅是一种表明态度的方式而已。他终究是兽族，不能对兽族的未来坐视不管
“你们不必慌张，我若是想要直接带走她甚至都不用出来挡那记雷击。我此番前来是为了救她不假，但更多的却也是为了卖她一个人情。庚金生物本就稀少，庚金属性又有能力干预风的就更少了……我入道前是鲲，用了近两千年时间才羽化为鹏，虽然那其中也有我为了变得更强而选择隐忍的成分在，但我与庚金一道的契合度并不高这一点也是真的。有时候激流勇退、将更多的资源、目光交给年轻一代也不失为一种选择。我老了，又没有子嗣，该学会退让了……”
封灵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向另一侧，方才那一击导致她背上的伤口，虽然那处伤并不碍事，以她的身体素质也不怕熊浩攻击那一处弱点导致她受伤，但她今天可不是来找麻烦的。正如她所说的那般，她此行前来是为了让白灵、让庚金白虎乃至整个兽族都欠她一个人情的，这是利益。站在她这个层次，同白晓谈利益就不该将气氛闹得很僵
“那你为什么又要选择我的女儿？只因为她天赋异禀？”
由于封灵走到了另一侧且还是背对着白晓二人，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在这个时候白灵的眼睛突然睁开又迅速闭合。同样也没有注意到白晓那眉头一挑的动作
“当然不是，虽然庚金生物数量极其稀少，但你要知道，这天下从来不缺的就是天分。有天分却不努力的是庸才，有天分、有动力、有眼界甚至还有其独到智慧与坚持的，才是这世间唯一的强者，永恒的强者……自从我发现她之后，烛九月对我的吸引力貌似就没那么巨大了，强者自强，一个注定将成为叱咤风云强者的人，无论她是何出身都会坚定不移的走她自己的道路，无论他人对他的态度是什么，无论他人如何质疑他……你的女儿远比一般的庚金生物还要好战，这也使得她在那昊天学院里名声极差，甚至除了烛九月连个朋友都没有……但这却丝毫不影响她走自己的路，即便在后来她获得了那九把雷剑却也依旧没有改变她自己的道路，甚至她还在雷兴正雷霆九剑的基础上做出了独属于她自己的创新……”
封灵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块被狂风裹挟着落到这里的巨石上转身坐下，接着就见她目露怀念之色继续说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想做的也不过是给她留一个可以乘凉的地方。我不会带她去南禺山，因为那里太乱了，乱到根本就不是她能呆的地方……野兽是困不住的，他的归宿从来也只有危机四伏的森林。所以，我只打算教她关于风的基础，至于她能到什么地步，就全看自己的了……”
“她与幽天魔帝交手的全过程我都看在眼里，她之所以能斩杀幽天魔帝靠的也不过是那五把雷剑。等到有一天她能用自己的风完全控制住它们的时候，我也就没什么可教她的了……说到底，她的道路还是太杂了，庚金、雷、风，对于她来说，它们只是工具，也只能是工具……而这，就是我要教会她的。”
“回到那句话上，我老了，是时候学会激流勇退了……难道你就不好奇吗？在她的领导下，兽族能走到那一步？是超越龙族成为新的天地主角还是沦为烛九月的陪衬品其实全在她自己手中。还好，她选择了前者……身处着乱世之中，关上大门闭门造车无异于是自寻死路，卧薪尝胆、师夷长技以制夷才是唯一的出路，而你的女儿无疑是最清楚这个的……看看天龙族再看看你女儿，放低身段接受一切思想的冲击并努力保证自己不在其中迷失，这是一种很了不起的举动。身为天龙族点名的小英雄、身负雷兴正的传承，这一点足以证明她的努力不是无用功。能在那雷兴正传承之中已然保留自我努力创新，这样的天赋与定力才是最吸引我的地方。试想一下，倘若她能同时兼备我和雷兴正的传承又努力使其融合化为她自己的道路，那一幕该是多么的引人入胜啊”
“我为了不让我在凤凰族中的比重太高而选择不养育任何的子嗣，临危受命、扶危墙与即倒、仅凭我一人之力力挽狂澜遏制凤凰族日渐衰败的趋势……这些是我肩上的责任，也是我这疾风之力、庚金之力的由来……”
说到这里，封灵的目光突然下移落到白灵身上，虽然转移了目光，但封灵眼中的怀念之色却依旧没有丝毫衰减，反倒是更加浓郁了。看着封灵这般变化，白晓也是猜出了封灵为什么要帮助白灵的意图。现在的白灵，和她有七成相似啊！只怕封灵是在白灵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所有才会不远万里一路奔波至此。只因为白灵有着同她一样的根基，同她有着一样的使命，同她，同为一类人啊！只不过唯一的不同是，封灵是成功者，白灵是探索者。也正因为这样，封灵才会更加期待白灵的成长，才会想要收她为徒又不过多干涉她的选择。那是一种长辈看待子孙的感觉，从那个子孙的每一个选择中回望过去的自己，借机回忆自己的峥嵘岁月，并在关键时刻做出有利的指导。这不是出于利益层面，而是出于一种感受，一种不似血缘却亲密于血缘的感受。一者是在回忆过去并希望他能超越自己，而另一者则是坚定不移的走到自己的道路上并用自己的努力与成就来回报他的栽培。或许在前者作古之后，后者来到前者那一步时也依旧会选择走上前者的道路，这就是一种延续，一种生命的延续……
“可既然是这样，那你就不怕……”
“愚蠢！天地岂有永恒的主角？该做的我都做了，无论是站在谁的角度上，我所做的那些努力都无愧于我身上那稀薄的凤凰血脉！我拼尽一生为他们开辟好了道路，是他们自己不珍惜、自甘堕落，倘若有朝一日凤凰族被兽族反超彻底掉出那上八族的名列，到头来那芸芸众生所怪罪也只有凤凰族的当权者迂腐无能，又何干你们兽族什么事？在种族大义面前，私人情感毫无意义！”
听到这句话，白晓和熊浩都闭嘴了。做出这个选择的人都预见到了这一幕并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们这些坐享其成的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那么，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唉～很可惜，现在我并不能将我女儿交给你，她还在闭关冥想，怎么选，还要她自己做出判断才行！”
目光的余角看向纹丝不动的白灵，白晓叹息一声随即再次一步上前挡在白灵与封灵之间。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解答后，封灵居然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
“是啊！怎么选还是当事人说了算。既然她还在闭关冥想，那我就再等一些时日吧……说实话，我有时候真心觉得我那隐忍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我对洋流的控制能力已经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我会一直看着她的，因为这是我目前唯一消遣时光的方式了……”
一语落下，一阵微风突兀平地而起，待到微风散去，那块只露出半个身体的巨石之上已然不见了封灵的踪影，只留下几片树叶依旧还在微风中自顾自的飞舞着。看着空空如何的巨石，白晓再次叹息一声转身看向自己身后
“所以，你为什么不站出来表一个态呢？”
“你最后的那个躲在已经暴露了我假装闭关冥想的事实，封灵是一个聪明人，既然到那个时候我都没有站出来就已经说明了我还没有彻底放下我对凤凰族的成见。在这种情况下，给彼此一段时间用作缓冲就是最明智的选择。反正，我有这东西在身上……”
白灵翻手拿出一片翠绿色的羽毛晃了晃随即收起。而看到她的动作，白晓却突然发出了一声低笑
“看来封灵的话并不是完全没有说到你心里，你终究还是念着这个人情的。”
“是啊！细节决定成败，想必这个时候，封灵的气也消了……所说这一次人情也是出于这个目的才卖的，但不得不说，她的意图达成了……”
“那你会拜封灵为师吗？”
“考虑考虑。”
白晓一把拉起白灵招呼着熊浩去找狮君，可当熊浩一脸嫌弃的将只剩半个身体的狮君从树上扔下来的时候，这对父女不约而同的无视了蹲在树上的熊浩走向了森林中心区
“最后一点，你拿那第五把雷剑攻击我的时候就没想过……”
“第五把雷剑？什么第五把雷剑？我们不是在谈天叙旧吗？”
“…………”
这棉袄……多少有点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