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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第一章 南北之争

神州大地,有龙虎二脉,龙脉西起藏天原唐古拉山脉,如神龙探渊,由西往东而下,过阿泰尔山脉、天山、昆仑山、秦岭、阴山、太行山、断岭、淮岭、南岭,分九支脉而定天下九州,流经一万三千里山河,从淮州入东海。而虎脉起于东北之地,虎尾起太兴岭、虎身为胭脂山、虎头在塔尔尔原,其身形为猛虎回首之像,南探中原。之后神州万年,皆为南方农耕民族为代表的龙与漠北游牧文明代表的虎之间的龙虎之争。南方弱则漠北入中原;南方强则剑指漠北;而至洛京巨变,大夏失起鹿,天下共逐之,以定河为界,南北朝分立,已为龙虎脉均势,龙虎相争之世。

南散关建于巫凌峡谷之地,四周皆为峭壁,嘉林江在此波涛湍急,蜀国历时百年在此处修建了九层关隘,两侧悬崖驿道已经尽数捣毁,且在江面设铁锁横江,关外二十万梁军已经围攻月于,九层关隘不过攻陷两层,战事陷入僵局。

而在东都朝阳门外,魏帝率领朝中百官为独孤文钦践行,大军开拔,三十万大军在官道上连绵行进达百余里,剑锋直指江北,大战在即。

两边军报都已六百里加急传至望北城,传到了太晨宫钟毓阁。

望北城靖北大都督府中,吴国公钱玮正着急众将商议。

军师严雍正在沙盘上做着军情讲述:“诸位将军,魏军已然出动了,目前暂时停在徐州,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应该是在等从凉州过来的浮屠铁骑,如此以来魏军北魁军就有三十万,加上一万浮屠铁骑,另外魏军与漠北王庭议和,我们也怀疑,狼神祭坛会派高手出动,如今敌我兵力接近四比一,我们局势不容乐观。”

钱玮听完严雍讲解,向众将问道:“你们可有什么对策?”

吴国公世子钱毅出列道;“父亲,联络师兄吧,最好向陛下请求调兵。”

钱玮听完,面有难色:“如今左帅领兵攻蜀,越国公王敦素有野心,陈国公需要防范与他,闽国公距离这里太远了,至于你师兄,皆为水军,上岸作战不是他们所长,而且风凌水军乃是我朝抵御北朝的最后一道防线,只能接应,不能直接作战。”

前军将军赵海抱拳说道:“大帅,过往我们在望北城外,每五十里一堡,囤一营兵,有兵六百人,农时军屯、闲时训练,如此一旦魏军小规模来犯,可以据堡以守,但是这次我们兵力不够,且魏国举国来攻,这个方法不能用了,末将建议撤回所有堡中军士,将所有家眷及城中家眷一并撤往江都。”

钱玮颔首点头:“赵海,你的建议是对的,这件事情你来处理,所有庄田一律烧毁,堡中存粮全部运走,烧毁全部堡垒,这次不破不立,本帅要做的更彻底一些,我们来个背水而守。”

钟毓阁内,谢相、崔相、费相及陈国公皆在跟景帝商讨军报。

景帝问陈国公:“陈庆,羽林卫可否调兵去望北城?”

陈庆答道:“陛下,建都全部兵力不过十五万人,其中羽林卫十万人,城防司、巡城司、兵马司、金吾卫一共五万人,这里真正的战兵,不过八万余人,臣了解到越国公报备兵部的兵员是十万人,实则自己私养之兵还有十二万,也就是二十二万兵马,臣担心他会突袭建都。”

景帝脸色凝重的点点头

崔相上前说道:“陛下,蜀地难攻,保守估计也要大半年才能拿下南散关,那边一旦撤军,十年筹备就毁于一旦了,目前也害怕王敦突袭嘉州,断了征西军的后路啊。”

一旁的费侍中连忙接话:“陛下,王敦断然不会攻打嘉州,陛下应该了解,左宗明的正妻正是王敦长女,王敦一直在笼络左帅,这次左帅攻打蜀汉,王敦乐见其成,可能还打着注意,让左宗明占据蜀地与他呼应,陛下当务之急还需要安抚左帅,确保攻蜀国策不变。”

景帝问谢勋:“谢相,你怎么看。”

谢勋只说了一句话:“陛下,吴国公乃是军神,如果只是去那么两三万人,对他于事无补,反而无法令行禁止,玄甲步兵尽数留在江北,乃一等一的善守之军,陛下不若选择相信吴国公,若他有需要增援定然一早就派人来了。”

景帝点点头:“朕也是这样想的,若钱玮认为形势危急,应该会请朝中发兵,现在看来他应该有应对之策。”

谢勋又说道:“陛下,如果让公主尽快和吴国公世子完婚,可以定军心。”

景帝笑了笑,对谢逊的话非常认同:“还是谢相老成谋国,跟文彦博说,朕开内库,让他们尽管去选,朕嫁女儿,不能小气,吕绅,你回头安排把嫁妆和礼单、还有庚贴送到嘉熙宫去。”

吕绅笑着答:“是,陛下,奴才就去办,不过回头选了些好东西,陛下别舍不得。”

景帝大笑:“朕嫁女儿,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另外你也给左帅调几件好东西,安排人送去征西军中,让他好好打,朕对他有信心。”

几位都拱手答道:“臣等领旨。”

太晨宫嘉熙宫,原为永慧公主生母嘉贵妃田嘉儿生前寝殿,嘉贵妃因为生萧思钰而薨逝之后,景帝悲痛,而下旨封了嘉熙宫,等到永慧满了十六岁,请求景帝重开了嘉熙宫,作为自己待嫁之前的寝殿,公主没有添置任何新物件,只是让人翻新了母妃的老物件,如今也四年了。

此刻永慧正倚靠着窗,看着天空中的元月,在一旁的衣架上,挂着一件紫色金丝绣九凤仪霞帔,旁边冠柱上放置一顶九龙九凤冠,采用黄金编丝,配七色宝石。这套凤冠霞帔是今天内务府刚刚給永慧公主送来试穿的。不过此刻永慧坐在那里发呆了一个时辰,也没有试穿。

一旁的内女官苏青和李琳正站在衣架前,身后跟着十余名准备服侍公主试穿的宫女,宫女们躬身低头,而苏青和李琳彼此顾盼,也不知道主子到底怎么了。

“你让他们先下去吧,今日本宫没有心情穿。”公主轻轻说了一声。

苏青往后摆摆手,宫女们躬身行礼:“是,公主殿下,婢子们告退!”宫女们鱼贯退出嘉熙宫,又带上了门。

苏青上前问道:“主子,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永慧摇摇头,面有凄苦之色:“苏青,再过几日就是母妃的祭日了,你看看这凤仪霞帔,还有这九龙九凤冠,不觉得眼熟吗?”

苏青面有疑惑,永慧起身从书架上拿下一副木盒,打开木盒,从里面拿出一副画卷,细细展开,之间画上有一妙龄少女,身穿的正是这紫色金丝绣九凤仪霞帔,和七色宝石九龙九凤冠。

苏青惊呼:“公主,这是王妃的旧物?为何今日内务府会将这个送来。”

李琳也走上前来说:“公主,这件东西可是犯了忌讳的,内务府这是何意?”

永慧将画卷收好,重新摆放回书架,又缓缓走到衣架前,用手抚摸那件霞帔,目光中有冰冷哀伤之色,突然她冷冷一笑。

“这件衣服母亲嫁给父皇为雍王正妃的时候,皇祖母命内务府办的,并非以亲王正妃规格置办,而是以皇后规格置办的,不过母亲以逾制为由,从未穿过;后来父皇为了获得王敦的支持,许诺登基后立王敦之妹侧妃王姹为皇后,母亲居然从一个正妃而成为了皇贵妃,皇后被册封后,曾经命人来取这套凤冠霞帔,不过父皇没有应允,命人将这套衣服封存了,皇后之后再命人定制紫色金丝绣九凤来仪霞帔,但是父皇敕令,日后后宫皇后服饰不可用紫色,只能用明黄之色,故而这紫色霞帔仅此一件。”

苏青说道:“殿下,陛下如此做是否是因为心存愧疚?”

永慧表情冷漠道:“父皇今天命人讲这件衣服送来,只会在我胸口再刺上几刀,母亲为何而死,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年母亲没有穿这件衣服,我也不会穿,苏青,李琳,帮我封存,送回内务府,就说逾制,本公主不违背礼法。”

李琳有些顾及:“殿下,我们若送回去,陛下是否会生殿下的气。”

永慧轻哼一声:“父皇若真的在乎我们这些人,这些年本宫那些弟弟们怎么没的?钰儿不是由皇祖母护着,如何能活到今日,嫁毅哥固然是父皇想要笼络吴国公,但是本宫也是心允的,父皇护不住我们姐弟,但是吴国公可以,毅哥可以,父皇要的是江山永固,那里会为了这些事发怒。”

永慧吩咐道:“李琳,你安排人把东西送回去。”

李琳点头:“诺!”

说罢,安排宫女将衣架、帽柱抬出了嘉熙宫

苏青上前问道:“殿下,难道殿下对少公爷不倾心吗?少公爷可是从小就对殿下情有独钟啊。”

永慧冷冷笑道:“情谊自然又,兄妹之情更多些吧,心动为何物,对于我们皇家女还说重要吗?婚姻也不过是一种权谋手段罢了,与父皇、与本宫都一样。”

苏青听完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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