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贾张氏上门闹事
院里男孩女孩们的打架事件发酵的很快,随着越来越多的大人们下班回家,或是主动或是被动的从自家孩子口中得知了这群毛头小子丫头片子干仗的来龙去脉。
每家每户的父母对待这件打架事件的处理方式也是各不相同,有的跟李王氏打李桐一样把孩子暴揍一顿,也有像吕何氏那样心疼儿子却苛责别人家孩子的。
贾张氏就是这里面的佼佼者,而跟她同类的还有李舒健的奶奶李婶,以及被李桐扇了一个大嘴巴的孩子的母亲。
三人坐在贾家的小客厅里讨论的热火朝天,孩子的伤势一带二过,更多聊的是如果让李王氏多赔钱给她们三家,每家人要多少钱比较合适。
秦淮茹坐在里屋心痛地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睡着的棒梗,却又忍不住规劝道:“这事情我们既然占理,那就等一大爷回来了召开全院大会,大家坐到一起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事情和道理都讲清楚,我相信李王氏她不是一个不识大体的人。”
“你懂什么?这事情你少管,你在家照顾好我孙子就行了。”贾张氏瞪了秦淮茹一眼,然后跟身边两位早就急不可耐的两位妇人说道:“趁着她家的大儿子还没下班,咱们现在就出找她要钱?”
“走,现在就走。”
李婶她们互相点了点头,都觉得现在这个时间点是上门讨钱的好时机。
贾张氏领着她们气势汹汹出门而去,穿过中院的垂花门,远远就看见李家屋里开着灯,而且屋门还敞开着。
“那小羊羔子没跑就好,等会你们两个负责拦住李王氏,把我家棒梗打成那个样子,去医院都花了我五毛钱,等下我非得抽他两大嘴巴子替我家孙子报仇!”贾张氏抬脚下台阶时与身后的李婶二人吩咐道。
“贾大妈你就瞧好吧,我一定看住李王氏不让她插手,你替我狠狠地打。凭什么扇我儿子一耳光,我们家孩子自己都不舍得打。”
“对,对,不光要打,还得让李寡妇赔钱给咱们,要不然这事情我跟她没完。”
后院跟苏家挨着住的李婶自从到了贾家后张嘴闭嘴都没离开'赔钱'这俩字,都说到贾张氏的心坎里了。刚刚带着棒梗从去医院回家的路上贾张氏就不停地后悔,要是自己再坚持一会等到秦淮茹下了班,看病的五毛钱不就省下来了。
五毛钱,都够她在饭馆里吃一碗肉丝汤面了。
贾张氏是越想越恨,咬牙切齿道:“赔钱,要是敢不赔钱,你看我不把她儿子的两颗门牙都给打掉!”
三人来到李家门前,刚好看见李王氏有说有笑地把吕何氏送出了门,而罪魁祸首李桐则撅着屁股跪在厅房的水泥地上一动不动。
李家此时可真是一片狼藉,屋内屋外到处散落着黄皮纸盒,门槛边有一只蓝边布鞋,另一只在屋内北屋的门口,两张条凳倒了一个,地上还放着折成两截的鸡毛掸子以及抽了穗的扫帚。
吕何氏看都没看贾张氏三人,冲李王氏摆了摆手,转身回家了。
怎么说呢,反正吕何氏觉得若是事情的真相果真如同李桐刚才口述的那样,那她儿子吕明涛挨打挨得一点都不冤枉。
甚至还打轻了!
送走了吕何氏,李王氏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桐也觉得是自己太冒失了,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上来就把孩子打一顿。
都怪小时候大大教训弟弟他们的画面太难忘了!
被人当做空气的贾张氏三人组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尤其是那肥头大耳的贾张氏,更是气得五官眉鬓都挤到一起像个有褶大包子。
“李张氏,甭以为你教训过孩子就没事了,我跟你说,你就算是打得再狠那也弥补不了我家棒梗身上的受的伤。”
“别在这跟我们演苦肉戏,告诉你没用!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要么赔钱,二是要么三小子怎么打我家孩子的,我们照原样还到三小子身上!”
“李婶说得对!你儿子可是把我儿子的脸都给扇肿了,这件事情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跟你没完!”
面对贾张氏三人的咄咄逼人,李王氏倒显得十分冷静,回屋后扶起倒地的条凳又把扫帚收到凳子旁,人在条凳上坐好后继续刚才没糊完的纸盒。
简直就是把门口站着的贾张氏三人当成空气,视而不见。
贾张氏迈过门槛走进李家的客厅,见身后的李婶她们没跟进来,气得回头给二人使眼色,待李婶她们也进屋后,贾张氏走到李桐身后吹鼻子瞪眼对李王氏恶言相向。
“李王氏,这小羊羔子才这么大点就敢打架欺负人了,那长大了还不得拿刀伤人?我作为他的长辈今天就倚老卖老替你好好管教管教!”
贾张氏话说完,伸手就朝跪在地上的李桐抓去,一旁的李婶二人时刻注视着李王氏的反应随时准备出手拦住她。
对门的闫家同样半敞着房门,三大妈搬了把四方小凳就坐在门后面,时不时就扒着门边偷看对门李家的热闹,然后再激动地与屋内的儿女和丈夫绘声绘色地口述她所目睹的场景。
就在刚刚,吕何氏那刁婆娘虎头蛇尾的从李家离开时,三大妈还一脸扫兴地说吕何氏年纪大了,身上那股子泼辣劲都被消磨没了。
“我看何姨那是被王姨打孩子的样子给吓住了,你没看她刚才站在外面一直都不敢进去。”
闫解放趴在桌子上打盹,下午工厂为了赶工把他这个昨天值夜班的人都喊回去帮忙,现在瞌睡的是上下眼皮子一直在打架。
“你说这王姨也真够狠心的,打孩子能把鸡毛掸子都能给打折了,都快撵上中院的二大爷了!”闫解旷咂摸咂摸嘴感慨道。
“我刚才去后院问过苏南了,是棒梗他们先欺负外院的孩子,她跟李桐的二姐挑头打的架。至于三小子则是后来被喊过来帮忙的,没想到他一个人把棒梗他们七八个孩子打得屁滚尿流。”
闫解娣抖搂出了刚从这次打架的参与者以及发起人苏南身上探到的消息,小姑娘现在已经被父母禁足了,锁在屋子里不让出来了。
“爸,我说你好歹也是咱们院里的三大爷,而且咱家跟李家还住一个院,难道你不过去管管贾大妈她们?”闫解放对稳坐钓鱼台的父亲闫埠贵不解道。
“管什么管,咱家才不去蹚这趟浑水呢,怎么没见易忠海出面管事呀?”三大妈咧嘴冷哼道。
“对呀,我说怎么感觉少了点什么似的,一大爷他人呢?院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会是躲起来了吧?”闫解旷皮笑肉不笑道。
“别瞎说,你一大爷在车间临时有事回不来,你二大爷又去找工厂找一大爷了,现在院子里就剩下我了,可即便我出面了也没人愿意听我这个三大爷的呀。”
闫埠贵嘴角露出了苦笑,他为人的准则是见风使舵,从不与人发生直接冲突,像处理院里打架这种矛盾闫埠贵自认为既没有易忠海的威望,也没有刘海中的官僚做派。
谁都想拿他这个三大爷出来顶缸,三大爷举手表示他头又小又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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