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不鸟你
张庆红刚回到办公室,连口水还没喝,针织柜的主管韩蕾就提了件新款深色皮上衣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当班促销员郑艳艳也跟着,怀里还抱了**件衣服。
张庆红本想先浇了那两盆巴西木,再去喝水,一看还是先喝水吧。
他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一言不发的针织柜主管韩蕾,把手中的上衣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一摊,张庆红发现上衣的后背全被人用刀子划开了。
谁干的?张庆红拍桌而起。
他气恼地看着当班的促销郑艳艳也把怀中的衣服堆在了桌面上,手扒拉着桌面的衣服,这些衣服有的划了一刀,有的是两刀,囗子还很大。
针织柜韩主管看着发怒的张庆红,两手一摊,一脸的无辜的样子。
多好的衣服,就这么废了!我从韩蕾背后走到办公桌低言了一句。
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路过店长办公室主管都到店长拐了个弯,看桌面上的衣服,也全都很气愤。
张庆红扫了大家一眼,打电话叫来防损处见习主管李瑞。
李瑞来还很快,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正在安排人查原因。
“那儿是死角,摄像头照不到。”进来的见习主管李瑞走到张庆红跟前,取了衣服看了一眼接着说,“是用刀片划的,有摄像头也无及于事,只要有人想使坏。”
张庆红冷静了下来,他摆了摆手,对我说,通知大家开会。
这是张庆红第一次召开主管级以上的全体会议。
我与李瑞走进会议室时,大家正在讨论划破衣服的事,中间还有位我不认识的人。
李瑞坐到张店长下首简要地向张庆红说明了一下这段时间防损的情况。
张庆红听着,眉头紧皱着。我看到大家都到齐了,便向他点了点头。
张庆红取了桌面的黑皮的笔记本打开,拿眼扫了一下大家说,我们开会。
张庆红说:“大家都知道情况了,我们做零售的,商品是免不了损坏与流失的,可时下的情况太不正常了,一些人有好像有意来捣蛋,让我们防不胜防。本来,我们防损处见习主管李瑞对我们店的防损抓的有些起色,与各部门配合的也很好了,前天抓住的潜在店内的那个小偷,也是我们利用人防注重技防的成果,群防群冶的力量也发挥出来了,真正打击了一些不法分子。不过,从近段时间上来看,作案人的手法在不断地变化,我们盯紧了,现在,他们取不了商品,但却做破坏性的工作,给我们的经营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从这件事上来看,这已经不是小偷小摸的事了,他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从我们防损员掌握的情况来看,而且还不是一个,多起的,一帮帮的来此,这才是我们最让我们头痛的。
现在,陈总对我们长清店的冶安十分重视,专门从总公司抽调一名反扒专家协助我们店来冶理。现在,就请总公司的的陈景福同志给我们作指导,请他谈一下,下一步我们的应对措施。”
坐在张庆红身边的那位一直低头看文件的陌生男子,站了起来。那人,看上去不到三十的年龄,大家注意到他,但见他坐在张庆红身边,也没人敢问。他衣着随便,并不引人注意。但他一站起来,到有一种警察的威严,眼神的精光,让我感觉到一种穿透力,与我所接触的商业上的人不同。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陈景福,工作需要没同大家见面,但这几天我一直在门店。”
张庆红来店,我都全程安排,这次自己竟然成了局外人,一种莫名的压力,让我不得不思考一下自己的处境了。我正了正身认真地听了一去。
“按公司要求,我了解一下我们门店的防损状况,大家都是做商业的,我不讲商业方面的问题,从我进门店起,从了解的情况,到也证实了我的一种感觉,这与我来时,陈总分析的情况是一致的。现在的犯罪分子也越来越正规化,专业化了。他们不光有组织,而且有目的,如同我们经营的商业实体一样,他们同样也用科学的管理模式,对从业人员进行系统的教育,每次作案,也像你们商业在节日期间做的企划案一样周密。他们分工明确,层阶分明,他们的管理者无论情商与智商也都比较高,正如相声上讲的那样,他们是一个小偷公司,由于他们的资金来的容易,对经济的理解与我们这些人一样,在人前他们学会了包装,在社会上利用常人贪欲,拉笼,腐蚀我们的工作人员,利用手中的资金对自己全方位的包装,让自己有合法的实体,有体面的职业,较高的个人素质,利用非常手段控制一些社会的闲人及我们正常经营中的人员,在社会上有着美丽的光环,而这一切的做法与我们常人的思维不同,不过是为更好地去从事非法的勾当。”
作为超市经营的正常会议,到会的人员听过陈景福的讲话都有点面面相绌。
这是还是商业会议吗?
陈景福看了看大家惊谔的表情,与张庆红一对视便坐了下去。
(为便于叙述,第一人称我,改为第三人称刘春)刘春看着张庆红,他并没有大家的表现出的那种莫明的紧张,沉稳地接了陈景福的话:“从负责长清店后,这段时间大家在工作上都很用心,销售有所提升,现在无因亏损比较严重,革命尚未成功,希望大家继续努力。”
会议定了个群防群冶的调子,李瑞、陈景福被张庆红留了下来。门店又冒出个陈景福。大家各自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离开了会议室。
在张庆红开会的这空当,超市前区已经乱成一团,一帮闲人把客服部给围了,因为开会,主管们都不在现场,几个客服部的工作人员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刘春得知这一情况,先给张庆红打了个电话,张庆红让他先去,他随后就到,刘春听了脚步又加快了许多,等他到场时,一对男女正在那儿表演。
刘春从人群挤进来,对他那男人说:我是这儿的主管,有什么事,你同我说。
“我媳妇中毒了,你们看!”一个男人一把拉过染了一头蓝毛的女子,那女子的脸一下红了。“先去医院给瞧瞧去,不太过份吧,这是你们超市要做的首件事吧,你们说呢!”
顾客就喜欢看个热闹,也觉着超市碰上硬茬了,有些不顺的也跟着起哄:这盒饭就是不卫生,我上次还吃出个苍蝇来呢!现在又是鸡毛,投诉他们去让电视台曝他们的光。
那个叫嚣的男子叫东子,社会上的人叫他东哥。这个人刘春认识。
那个陈景福不简单,外商也不是一般的强,还空降个化解社会冶安矛盾的人,大舞台的幕布掀开的这一瞬,一道强光划出光芒,一下打开了刘春的心智,他身体如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本本在工作上安于现状,明哲保身他,有一种想作为的冲动,一个连琐店人事部的小主管,正自行的填充着舞台上光景,新的视角让他有一种身不由已的改变,他抑着内心的激动代表门店站了出来。
东哥,还来的很正规呢!在江湖上混到这份上也算是成精了。原防损部离取的小李子,只不过是东哥的小弟,还是不能再小的小弟,但孙店的能量还真不是刘春所能知道的,他的隐忍,他的作派则让刘春有了重新的认识,知道这事情有谁引起,刘春感觉自己还是要退下来思考一下,一朝天子一朝臣,刘春只不过才具备了作臣的资格。
时下,刘春不想过于在这类事上掺合,能把自己下一步发展的事想清楚才是正事。
张庆红一到,刘春拉他一边简单地说明这中间的利害关系,张庆红一听就明白了,很果断地处理了此事,让超市拿出了八百元,叫人摆了一场,花了仟余元。
就是坐在一起,那个东子也没鸟张庆红,双方不欢而散,结这梁子,空降的陈景福也没辙,这不过是客服投诉的事,一盒没吃完的快餐,让人中毒,中间牵扯着方方面面,太复杂了,张庆红这么处理,也算最好的结果了。
蓝毛!那蓝毛女人在刘春眼前晃过的那天,刘春脱口就叫了出来,但蓝毛的头发又重新染成了黄毛,而且,她挽的那男人也不是东哥,我刘春叫她到一边说话,她还不情愿,那男人也不是个东西,眼神如刀子一样刮了刘春一眼。
怎么没见东哥,刘春见她忙着走,赶紧问了声。
进去了罢,他能去那里。
又进去了,刘春重复了一句,蓝毛连个招呼也没打,扭着她那并没肉的小屁股,充那淑女的小碎步,从刘春的视线中消失。
这段时间张景福在超市的布控没点成效,那种周密的部署也成了劳民伤财了。但刘春知道这不是他表现的时候,事情并不是如此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