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和尚
说话间,黑雾已经汇聚到一起,形成一个只有上半身的女人,身体呈暗青色,身姿倒是不错,但是看到脸,就让人难以下咽。
女人一伸手,一个黑色的蛛网便朝着秦真罩了下来,她是打算先困住秦真。
“归一!”秦真一声断喝,双腿微屈,双手交叠做出一个向上撑起的姿势,身体外部逐渐形成一个淡紫色隐约可见的透明光罩。
光罩暂时抵挡住了蛛网,但是却在慢慢收缩,秦真法力消耗过大,脸色煞白,眼看就要支撑不住,准备拼死一搏,强行唤醒体内的鬼剑。
在他突破第二层后,隐约可以察觉到鬼剑的存在,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主动控制,现在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不得不用禁法。
“啊哈哈,小子,就你这点道行,能抵挡多久?”女人似乎想慢慢折磨秦真,消耗他的法力,没有继续出手。
秦真咬紧牙关,正要在心中默念禁法,突然听到一声法号。
“呔!”伴随一声强劲有力的喊声,一个穿着布衣的光头从秦真身后的车厢缓缓走来。
听到这一声法号,秦真精神一震,中断了禁法,同时他发现那蛛网正在消散,如雾一般,慢慢消失。
秦真收回法力,一手扶着车厢的墙面,扭头看向正在走上前的布衣光头。
光头看上去年纪很大,脸上都是皱纹,但是给人一种慈祥和睦的感觉。
“施主没事吧?”光头微笑地看着秦真问道。
“我...我没事,谢谢大师出手!”秦真平复了一下心情,心想从这人的言语和神态,应是个高僧。
“哦?又来一个和尚?”女人似乎对光头的出手并不意外,她在施展的鬼屋笼罩车厢的时候,就隐约觉得车上有烦人的气息。
“你等半夜在火车上大肆作妖,是以为老僧瞎了吗?”光头面对女人可没有那和睦的脸色。
“那又怎么样?你能阻止我?”女人冷声道,随机她双手呈爪状,做出进攻的姿态。
“大师,这是个什么凶灵?”秦真这时插嘴问道,他已经不用手扶墙,缓过神来便问道。
“鬼母!看钵!”光头回答了秦真的问题,随机举起一直拿在手中的檀木色的钵,并且开始诵经。
这时,鬼母双手一挥,无数漆黑的鬼爪像是凭空出现一样,直直地朝着二人抓来。
檀木色的钵随着和尚细细碎碎的念经声,突然泛起金色的光芒,袭击而来的鬼爪碰到金光便开始消散。
这让也准备出手的秦真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你竟然也有神分的道行!”鬼母大惊道,他原本感觉到这和尚气息微弱,以为很好对付。
但是这人一出手,便展现出强悍的道行,出家人的气息内敛,一般不轻易展现,所以鬼母便轻敌大意。
“今日便除去你这一祸害!”和尚也不回答,只是神色严肃地继续出手。
他左手继续举钵,一直散发金光,右手掐着佛指,口中念诵不同的经文,渐渐地周身的金光之中,竟然渐渐显现出一朵朵白色的莲花。
“死和尚!”鬼母并不服输,只见她双手在胸前交叉,然后猛地张开双臂,虚幻的身体突然分化,化作密密麻麻地分身,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一个平面。
此时,朵朵白色的莲花在和尚右手向前的瞬间,全部旋转着朝着鬼母而去。
“净世莲!你是普陀山的!”所有的鬼母同时开口说道,重重叠叠的声音,
如鬼嚎一般,让人头晕目眩。
秦真听到这些声音,险些身体不稳,暗自运用气引决才站稳,同时钵体金光大盛,消除了这弥音。
鬼母说话的时候,所有身体一齐动作,双臂竟然都化作镰刀,各自斩向飞到脸前的莲花。
莲花竟然跟镰刀相互抵消,但是鬼母的分身也随之崩溃。
“死和尚!你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原来在鬼母分身形成壁面后边才是鬼母的真身,在所有分身消失之后,莲花也被抵消殆尽。
“呵呵!是吗?”和尚看见自己的招式被破,缺丝毫不慌。
秦真却是注意到,莲花跟镰刀抵消的时候,有许多花瓣落下,在车厢的地板上,竟然形成了一个新的巨大的白莲花。
鬼母只顾得意忘形,伸手动作幻化出一个巨大的鬼爪,狂笑地超二人抓来,丝毫没有察觉地上的白色莲花在缓缓上升。
巨大的鬼爪还未接触到二人,便传来了鬼母的惨叫,白莲花的花瓣已经接触到鬼母的身体。
“啊!!!”巨大的鬼爪失去阴气支撑,瞬间消失,白莲花接触到鬼母之后,鬼母的身体竟然从下而上出现了白色火焰。
白色火焰灼烧着鬼母的真身,随着莲花继续向上推进,白色火焰渐渐将鬼母吞没。
“王!!!救我!”同样的剧情,仿佛套娃一般,在白色火焰燃烧到鬼母胸口的时候,鬼母仰面朝上,大声呼救。
听到鬼母的求救声音,和尚脸色一变,右手快速掐指,想让白莲花加快速度上升,湮灭鬼母。
但此时,鬼母身后的虚空竟然泛起了圆圆的波纹,暗红色的雾气从波纹中微微渗出。
忽然,一个巨大的手掌从波纹中探出,一把抓住鬼母半残的身躯,缩了回去,消失不见。
秦真在那个波纹出现的时候,突然有一波熟悉的压迫感,体内的鬼剑也蠢蠢欲动。
“阿弥陀佛!”和尚一挥手,白色莲花消失不见,檀木钵的金光也消散。
“大师,鬼母被救走了?”秦真回过神来,看着神色有些失望的和尚问道。
“是,有鬼王出手了。”和尚收回檀木钵,转身对秦真微笑道。
“大师,不知您如何称呼?很感谢救命之恩。”秦真真诚地说道。
“呵呵!下次再见我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你该回去了!”和尚说完,伸出中指往秦真额头一点。
“大师......”秦真还想说什么,知觉眼前一黑。
忽然,在车厢里熟睡的秦真惊醒地张开双眼,略微有些渺茫。
他缓缓地坐了起来,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仔细开始回想刚才似梦的经历。
但是他感觉到自己体内法力的消耗,和身体的酸痛,知道肯定不是梦。
秦真立马从上铺下来,看了一眼还在熟睡打鼾的刘正耀,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拉开车厢的门,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门。
秦真朝着梦中的记忆,来到那节车厢,看到乘客都在座位上熟睡,也没有什么人走动,异常的安静。
“阿弥陀佛!”秦真又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
梦中的那个和尚,此时就捧着檀木钵站在他的身后,秦真这个布衣光头的和尚,心中甚是惊喜。
“大师,你......”秦真刚想说什么,却见和尚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只见他从中间的过道开始从中间走去。
边走边诵经,手中的檀木钵散发出淡淡的金光,没有刚才斗法那么亮,几乎微不可见。
但是这一点点亮光,在和尚经过每个熟睡的人身边的时候,驱散了他们身上的阴霾,缥缈的黑气不可察觉的消散。
熟睡的人,有的惊醒,有的开始打起来鼾声,没有了那可怕的安静。
和尚收回檀木钵,走回到秦真身边:“施主,我们又见面了!”说完,转身朝另一节车厢的连接处走去,那边没有人。
秦真点头跟了上去,这节车厢的人有的醒了,确实不方便说话。
到了空旷的车厢中间,亲着便迫不及待地向和尚问道:“大师,刚才多谢了,您来自普陀山?可否请教您的名号?”
“呵呵!小施主,救人于苦难,本就是我佛家应做之事,不必介怀。”老和尚慈眉善目,显得更加温雅,“老僧法号普能。”
“啊!普能大师,多谢救命之恩,我看您的道行高神,连那鬼母都能收拾,真是让晚辈钦佩。”跟这个温雅的老和尚交流,秦真忽然也有点了文绉绉的感觉。
“小施主,要去往何方?”普能细细的打量着秦真,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来的点什么,但是一无所获。
“哎呀,忘记介绍了,大师,我叫秦真,我要去淮京去找朋友。”秦真一拍脑袋,发现自己很不礼貌,没有自报家门,却一直追着人家询问。
“不知秦真施主出自何门?我观施主如此年纪,道行也是颇为了得,应是哪个大宗的子弟吧。”普能看不出秦真的跟脚,便直言相问。
“我这点道行,跟大师比起来差远了。嗯......我也不知我这一脉叫什么,我的道行是家传的,我老爸说我还没正式继承道统,所以没有告诉我名字。”说到这里,秦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家传?我还未听说有哪一家族有如此年轻出色的子弟,看来小施主的家族定是隐世高人之后了。”普能老和尚分析道。
“不不不,这其中的事也比较复杂,我家也不是什么隐世家族,只是......”秦真也在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的根底告知对方。
“呵呵!小施主,不方便说就算了,我看你也快到站了,去叫醒你的同伴吧。”老和尚看了一眼乘务员正在逐个叫醒快到站的人。
“啊?天都快亮了?大师你去哪里啊?”秦真有些不知所措,觉得自己最后问的有些许冒昧。
“此车向南而去,我当然是回普陀山!施主有空可以来普陀山做客,我们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