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话 审判制约

千本盛景和藏月来到王城最森严的地方，王宫上方。

平时主城禁飞，今天他们却可以在天上随意穿梭，无人管束。

两人所过之处，遍地残垣，地面上可以看见三三两两的尸体横在路中间、房梁上。

千本盛景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藏月：“她出故障了。”

千本盛景满脸疑惑。

藏月解释：“雪缨本就是机器，曾经被强制破坏后再修复，根本没有复原，而且性格极为暴烈，一旦被激发杀心，她可以不顾一切毁掉世界。”

千本盛景：“她……我能修复吗？”

藏月摇头：“她已经有了自我意志，躯壳可以修复，如何修复内心呢？”

千本盛景脑子里浮现出绯缨小小一只摸来摸去要糖的样子，她那么小只，那么可爱，她想要的只是能量供应，想要活着而已啊！哪里来的杀心？

千本盛景严肃：“我想一定可以的。”

藏月：“如果你修复了她，她意识到自己曾经杀了那么多她想保护的人，她要怎么接受这一切？”

千本盛景：“这不该是她的错。也不是你要她死的理由。”

说完他转身飞走，沿着一路的尸体找去。

曾经在宿舍阳台上他和绯缨阳台上有过约定，绝对不随便动手杀人，除非他同意，绯缨答应了，是经过思考的答应，如今是为什么？

胸口好像还残余那只小爪子动来动去的触感，可是。

千本盛景在空中停下飞行，对面空中一只四十八翼的少女双眸血红，毫无表情地望着他。

银发纤长飘荡在空旷的风里，白色的纱裙，衣摆是血，衣袖是血，胸口是血，脸上是血。

脖子上的锁链发出清脆的声音。

千本盛景眼眶一热，正要上前，突然锁链无形的另一端出现，神武御人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神武御人：“终于老实了。王城精英都要被全灭了。只可惜——”他有些遗憾地看了眼下方的王宫，那道巍峨了千年的防御阵仍然完好。

风吹来，锁链在风中哗哗作响，在空旷的王城上空回荡不绝。

面前的少女空洞而呆滞，脖子上血红的勒痕肿的老高。

千本盛景心提了起来，感觉心脏在刺痛：“我可以帮你修好她。”

神武御人：“哦？”

千本盛景：“如果是我，我会选择相信。”

神武御人看着锁链那头的少女，少女此刻很安静很乖巧，神武御人：“大可不必。”说完离开。

千本盛景等人走远，才发现自己拳头捏得死紧。

藏月追赶过来，问：“刚才是神武御人？”那八只纯黑色的羽翼实在低调奢华很有分辨力。

千本盛景松开拳头，转身：“我想学习制造和修复雪缨的能力。”

藏月注视眼前的少年神情坚定的样子，心想或许可以一试，他推了推眼镜：“我有个条件。”

千本盛景：“又来？”

藏月严肃：“你学的是我家秘术，难道我不该提些条件？”

千本盛景：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

千本盛景：“你说吧。”

藏月：“如果你修不好雪缨，你就要杀死她，并且自毁力量，不能再造混种。”

千本盛景：“我可以拒绝吗？”

藏月转身就要走，千本盛景拉住藏月：“开个玩笑嘛，那就这样吧，答应你就是了。我一定可以修好她的。”千本盛景最后一句话很郑重。

藏月叹气：“但愿如此。手拿过来。”

千本盛景不明所以把手伸过去。

藏月握住千本盛景的手，十指交叉让千本盛景本能感觉有点别扭，随后一阵红光闪过，千本盛景忍不住抽回手，在身上擦了擦：“你到底想干什么？？”

藏月：“刚才我们已经建立起了契约，如果你不遵守刚才所言，你将会被神明之雷审判，一击就可以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