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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酒壶

朱晚意刚从水里爬出来,又忽然想起来落了东西,匆匆返了回去:“唉呀我酒壶~~”

江京墨和周择一坐在刚才朱晚意坐的位置,吃着小菜,喝着小酒,好不快活。朱晚意从水里出冒出头来划向江边,嘴里嘟囔着:“你们这些冤种,还我酒壶。”

“那是你叔父送你的对吧?”江京墨从左手心拿出一颗花生米:“多少年了都,还不快扔了,留着干嘛呀。”

“要你管。”朱晚意在江边脱下长靴,看也不看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我刚回来,马上就来找你,你说你也不摆摆,拿个花生米来唬弄我。”江京墨走过去坐在江边栏杆上,边嚼边说。

“那好,走!去风满楼。”朱晚意像是下了决心。

“别别别,”周择一赶紧说:“我今晚赶两场了。明天,明天我睡一天,晚上陪你们喝到死。”

“今晚再不去,恐怕我是真要死了。”朱晚意翻身上马,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已是亥时,风满楼人走的差不多了。见朱晚意独自一人来,掌柜的赶紧出来迎接:“你是疯了么!这个时候还出来到处闲逛。”

朱晚意不接话:“好酒好菜通通上来,我好兄弟回来了。”

待江京墨拴好马,菜已经上了一些了。风满楼不同于盖欢城,只是一个小小的客栈。每次江京墨北上或者周择一南下,都要在这里喝几杯。

周择一虽是南下,不过就是看看当地风土人情,吏治整顿。不同于征兵打仗,只不过是换个地方玩儿。当地大户的小姐,有看上的,也带回来过。不过他爹打了他几顿之后,知道改了。

三人坐下,一时不知道话该从何说起。江京墨自从见他好不容易上岸又回去寻酒壶,便知道朱晚意依旧被蒙在鼓里。

说,还是不说?问,还是不问?

周择一平日嘻嘻哈哈惯了的,今日和江京墨一样,也不知如何开口。于是佯装喝醉,问江京墨:“今日欢城里上酒的小娘子是谁??我与你认识这么久,真没见过你家有这样的下人。”

“好像是今日刚来的。来时匆忙,星月都不在,就让她随我来了。”江京墨道。

“下回你可别让她来了,你这不是难为人家么?”

“回去我让管家直接辞退了便是。我呆不了几个月就回去,用不着这么多人。”

“倒也是。”周择一说道:“寒星寒月太凶了,她又太呆。你们管家能不能找个正常点的下人?”

“他自己都不正常,凭什么让他找正常的?”说完两人哈哈直乐。

朱晚意仍然静止一般坐在那里,神游九宵外。

周择一看看他,又看看江京墨:“这人怕不是疯了吧?”

“疯了倒好,疯了什么都没了。”朱晚意冷不丁地说:“无牵无挂的人最自在,你们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朱大人,鄙人诚心受教。”周择一没正形地说:“还有什么要指教的吗??”

“还有,”朱晚意平静地说:“我叔父检举我父亲谋反,圣上正着手调查此事。今夜,也许是我陪你们最后一次喝酒了。”

朱晚意用几乎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的语调说,只不过最后这一句声音藏不住地颤抖。

周择一立马从桌子上起身,惊讶地望着朱晚意。

朱晚意没有做任何停顿:“你此次,是为我回来的吧?”

江京墨不说话。

“你摔我酒壶,是故意的吧?”朱晚意又问。

“不是。”江京墨答:”事已至此,摔了它又有何用?”

“我刚才,”朱晚意眼中有泪:“其实,是想摔了它的。可又不忍。你推我那一把,酒壶掉进湖里,我居然还想再找回来。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朱晚意掩面:“可,可他不是别人,是我最最景仰的叔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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