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送不出去的戒指
伊万的眼神瞬间暗下来,双手掐着艾米的腰,一阵动作。
宁溪看得胃里直泛酸水,真是太懊悔了!
为什么忍不住好奇心跑来看这种恶心的画面!
肯定都要长针眼了……
宁溪屏气凝神,打算悄悄地离开,可就在这时,她又听到了艾米提起了她的名字。
“伊万叔叔,看在我这么卖力的份上,你答应我的事到底什么时候办?我真的讨厌死宁溪那个东方女人了,她还害得你在沙滩上出丑,你到底留着她干嘛啊……”
宁溪听到艾米的话,成功地顿住了脚步。
艾米果然很讨厌她,不惜献身伊万。
接下来,伊万会怎么回答?
盘算着开除她么?
宁溪聚精会神地偷听着,却没想到伊万的回答竟然是……
“宁溪的模型做得确实不错,先把她留着,等我把模型拿到手再弄走她。”
“工作做的不错的人比比皆是,何必要留一个东方面孔?”艾米不依地扭了扭腰。
伊万倒抽一口凉气,眼底都是跳跃的火焰,压低声线道:“宝贝,你可真是快要了我的老命。”
宁溪没有再听后面的话,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话。
没想到艾米和伊万竟然是这种关系,传出来什么艾米的父亲和伊万是朋友也是假的吧,她才是真的靠关系进来的那一批员工!
盯着电脑屏幕,宁溪想到自己做的模型竟要给伊万,瞬间没了心情。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艾米扭着腰哼着小曲儿走了进来。
原以为办公室没人的,结果却看到了宁溪。
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地冷哼几声,却没有再主动挑衅。
宁溪忍着翻腾的思绪,默默戴上耳机,把音量开到奇高,阻隔外界一切杂音。
晚上,战寒爵来接她下班,宁溪脑海中还想着艾米和伊万的对话,懊恼不已。
她当时不应该那么快就离开……
说不定伊万和艾米正在谋划如何踢她出公司,她应该再耐心等一会。
“妈咪,你在想什么?”小夜夜见宁溪时而拧眉,时而皱着小脸,关切地询问。
“没什么,就是一点公司的小事。”
宁溪马上回过神,朝小家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战寒爵坐在驾驶座上,透过车镜,一眼就看到了宁溪温柔的笑脸。
神情黯淡下来,从他追来法国,她似乎一直没有朝她这么笑过……
“我明天要去一趟意大利。”男人突然出声,打断母子之间的温馨。
宝贝立刻拍拍小手,扬起酷酷的唇:“真棒。”
战寒爵语气不善:“你好像很高兴?”
“未来都不用看到你,我当然高兴。”小家伙挑起一侧眉梢,就快在脸上写上眉飞色舞几个大字了。
战宸夜没表示什么情绪,只是淡漠地问:“要去多久?”
“一周。”战寒爵沉声回答,视线饶有深意扫过宁溪:“我不在的时候,你安分一点,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一周之后给我答案。”
宁溪考虑了一会才想起所谓的约定,是指她和程颐的婚约解除,他就不跟她争抚养权……
其实这压根不是什么难题,因为她和程颐从来没有婚约。
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程颐。
宁溪垂下眼帘,没有接话。
宝贝撇了撇小嘴,惋惜地耸耸肩:“好可惜,大魔王竟然才去一周。”
“你少在这里添油加醋!”战寒爵捏着方向盘的五指收拢:“小小年纪就满嘴谎言,还学会了偷盗这些臭毛病,最好不要再惹恼我,否则老宅还有一批长辈等着管教你。”
宝贝傲娇地哼哼,往宁溪怀里靠:“妈咪,你听到乌鸦喳喳叫了么?真难听。”
宁溪:“……”
眼看着战寒爵额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小夜夜拧开了一瓶水递到战寒爵面前。
“父亲,你额头冒汗了,喝口水缓一下吧。”
战寒爵盯着小家伙,还是接过了水。
“你眼底还有我这个父亲么?”
“难道不是父亲你选择了宁洋阿姨,抛弃了我们么?”
他有求过他的,但是他没有听,把他的手一根根掰开了。
小家伙对这件事也耿耿于怀。
对上儿子乌黑澄澈的眼眸,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
一句轻飘飘的反问,堵得战寒爵哑口无言。
……
战寒爵送他们到了楼下,并没有再上楼。
机票已经订好了,他需要去赶飞机。
两个宝宝率先爬上楼去开门,宁溪原本想紧跟其后,却被战寒爵拦住了。
“你还有话要说?”
“你后背的伤,医生叮嘱不宜见水,两天去换一次药,我会让阿澈留下来,有什么需要或者要去哪就让他送你。”
战寒爵墨色的瞳孔里映着两个小小的她,眼神很专注认真,褪去满身戾气时,他高高在上的距离感一下子像减弱了。
宁溪轻轻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了,没事的话我先上去了。”
“你就这么走了?”战寒爵又固执地往前跨了一步,和宁溪只隔着小半米。
宁溪对他的靠近还很抗拒,本能地要往后退。
但最终还是压抑住了退缩的冲动。
她认真地反问:“不然呢?”
“我一会的机票去意大利,一周后才会回来。”
“我知道,刚才在车上你已经说过了。”
宁溪不懂他强调这个做什么。
战寒爵搁在兜里的五指一点点攥紧,然后松开,再攥紧,然后又松开,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他才压下内心的一点渴望。
“好好照顾两个孩子和你自己,我回来会第一时间来看你们,别想再逃,否则我会默认你向我挑衅。”
“既然能被你找到一次,我就不会再愚蠢地逃亡下去,这点你放心,我也会好好照顾他们。”
郑重地保证完,见战寒爵似乎没什么要说的了,宁溪转身上了楼。
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楼道口,战寒爵才从兜里将黑色的戒指盒掏出来。
因为刚才捏着戒指盒的力气有些大,所以他掌心被压出几道深深的红色淤痕。
嘴角挽起苦涩的笑。
此刻就算送出去,她也会毫不犹豫地丢掉吧?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那天在假山后,又究竟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