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天机初显
笔录里的记载显示,与太白星连珠的第一颗星出现时因为十分闪亮,故而被记录在案。现在出现第二颗同样十分闪亮的星,三颗星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黄宿滔把新出现的星星记到笔录之中,问道:
“二百九十四天后出现这第二颗常亮的星宿,八戒,其中可有玄机?”
八戒眨眨眼,道:
“二百九十四……这个数有什么深意……也许有吧,也许没有,但总该有,或许不多,只是一点……恕八戒才疏学浅,只知道一元初始,二为两仪,三生万物,四维四象,五为五行,六者六合,七者一周天,八者八卦,九九归一,十步芳草。”
“我冒昧地问一句,你和你的师兄是怎么结拜到一起的?你们在一起都做些什么?”黄宿滔说着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如果觉得为难,不说也罢,我不勉强。”
八戒脑子里冒出黄宿滔先前说的一句话,忽而喃喃自语似有所悟:
“世上本有真神仙,但只有我们自己做到最好,真神仙才会出现。”
这会是真的吗?我们自己本来就是真神,可惜阴差阳错,沦落成最不济的凡人。每日不知道都干些啥,昏昏沉沉地过着不知几时是尽头的傻逼日子。
这个老学究,住在这样宽敞明亮的宅院里,明显是个功成名就的谦谦君子,我原本就应该以神仙的面目出现在他面前,让他一睹神的风采,顺便问他想要点什么然后大大方方满足他的愿望。可是他不是以为我就是真神了吧?玩笑够大的。哎哟喂,我和师兄什么时候才能等得到菩萨现身搭救啊?
看着八戒走了神,黄宿滔有些于心不忍,问道:
“莫非你有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不不不……刚刚你问我什么来了?”八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黄宿滔索性说道:
“你说的那个朱家怪梦很有意思,要是你明天有空,能不能带我到朱家走一趟,我想看看那个珠子究竟长了什么样子。”
八戒笑道:
“我们刚刚把珠子还给人家,又去看?不好吧。像是惦记着一样,人家会觉得我们在反悔。”
“原来他把珠子白送给你和你朋友了。”黄宿滔微微一笑。
……
淮泷城郊外,北山上空,两道光倏忽相遇,又双双落到地上。光在一瞬间消失,现出缪姝鸿与灵渊子两个人身形。
缪姝鸿执礼问安:
“师父!”
灵渊子端详爱徒,问道:
“你要赶去哪里么?”
“呃……不是!徒弟只是抽空练习光遁之术,期待精益求精,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巧,在空中遇到师父。”
自己曾屡屡说过怨恨大圣,这次若说要去救他,师父岂不是要笑话自己心口不一!不能对灵渊子直言,缪姝鸿脸上只好挂着牵强的笑容。
灵渊子不置可否,说道:
“姝鸿,日前为师与你分别后,一直在查找电击大圣的蓝光的蛛丝马迹。城外有人传言,曾在山林见过蓝光绽现,为师故而光遁来此,居高临下探寻端倪!”话题一转,“你借住孙宅,有没有发现他遭遇不利的时候?为师觉得有人在针对他。”
缪姝鸿唰地脸红了,原来师父知道自己落脚地。
“嗯……”
虽然没发觉有人在针对大圣,但是萦绕在心头的疑惑不能不说——出门前意外的发现颇令缪姝鸿倍感踌躇。
“望里拾路十号宅院内有一副壁画,右上角隐现题跋,所言之物与原画风马牛不相及,而且是新留的笔迹,词句甚为可疑。”
“那跋是怎么写的?”
“七星湮灭,三界失机;七星连珠,三界定命;七星七子,三界意合!”
“七星?!三界?!唔……”
灵渊子仰望上天,浮想联翩。
天上,早已没有七星的踪迹!
所以,七星湮灭,怕不就是湮灭了三百年的北斗七星……姑且算是北斗七星,那么三界失机背后说的是什么呢?北斗七星和三界失机有什么样的关联?
失机是什么?三界失机又是什么?
七星连珠?天上只有二星连珠……灵渊子愕然一怔……第二颗星刚刚显现,莫非第三,第四直至第七颗连珠星亦会先后出现?
七子?灵渊子摇摇头,没有一点头绪。
这样的跋文真的很可疑!
绞尽脑汁空想不如亲眼一睹。
灵渊子道:
“姝鸿我徒,你随为师去一趟孙宅,面壁参详。”
“师父,我……”缪姝鸿牵挂大圣安危,欲言又止。
“要是你还有事,我自己去孙宅……旧画新跋,如果这段时间没有别人进过孙宅,我怀疑是孙大圣本人所书。”
大圣哥哥虽然没有了神力,却难保没有掌握某种玄机。壁画新跋,或者隐藏了蛛丝马迹。
“我没事……”
北山上空掠过两道不易察觉的光影,二人同施光遁,顷刻之间置身孙宅。
阳光正好,院落树影斑驳,屋内通透明亮。
缪姝鸿将幕帘拉到尽头……
“七星湮灭,三界失机;七星连珠,三界定命;七星七子,三界意合!”
面对壁画,灵渊子把跋吟念良久。湮灭,连珠,七子,失机,定命,意合……他隐隐觉得,这其中隐藏了一桩不得了的大事!必定事关三界!
字是反的,犹如在画壁后书写,力透石壁,渗透于前。
画壁的背后便是墙壁,表面普通,略显陈旧,没有异样。
不能肯定是大圣笔迹。
可是为什么笔迹是反的呢?
灵渊子以光遁升起,与跋近在咫尺,伸手可及。他端详再三,缪姝鸿来到身边亦未察觉。
“师父!就算不可能,徒儿还是觉得,这跋是在后面写的。”
缪姝鸿早年练字学画,用纸无数,数次在厚厚的一摞纸上落笔。最前面的一张纸上,墨迹光鲜沁润,渗染到纸背的墨迹断断续续,有几许凝珠,正面写画什么,或能看出七八分……
如今之所以认定是新写的字,正是因为墨迹看起来似有断断续续的凝珠。
她伸手轻轻蹭了那跋一下,指尖沾染了一丁点湛蓝色料。
“师父,跋是用黑墨所书,而我手指上却只能刮到壁画用作蓝天的颜料。”缪姝鸿倒吸一口气,“这说明跋是在墙壁里面落笔成文……”
大圣神力已失,怎还可能施展神功入壁作跋?!
作跋的另有其人!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