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就事论事

百羽的故事继续进行：

“快下到离飞星观不远的地方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百羽又喝了一口水，大伙只有眼巴巴的等着。

“我身上的衣服突然都化成灰，被风一吹竟然随风飘走。我的天啊，我一看自己光着屁股，再一看，好家伙，山上的草转眼之间都黄了，树叶也都落了。”

一帮子大姑娘小媳妇都被百羽说的目瞪口呆，百羽有两分钟没有说话也没有人催问。

终于有个小媳妇说话了:“你光着屁股不冷么？”

“前面也不觉得冷，我没办法就到飞星观，总得先找个衣服穿上吧？飞星观的道士也这样问我，我说也没觉得呀，老道说，这大冬天的你光着屁股跑到这里来干嘛？我这才感觉有点冷。”

“我把刚才说的给老道说了一遍，老道说我得了癔症，死活不相信，但还是让小道士拿了衣服，我才换上。”

“反正这事挺奇怪的，就跑了回来，没想到你们说现在过了阳历年了，但我只是觉得过了大半天而已，肚子正好饿了，你们看我娘摊的鸡蛋片我都吃光了。”

百羽说完，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相信吧，实在是太离奇。

不信吧，偏偏当地以前流传着一个樵夫打柴遇到神仙下棋吃了个仙人扔掉的桃核，回到家却发现同龄人都死了，儿子也老了的故事。

百羽趁人们发呆，赶紧出门跑到了青山家。

进了屋，小伙伴们正在议论着什么，见百羽进来赶忙把百羽让到了炕上。

百羽一看，王百林靠着南墙根坐着，不但小骆驼来了，大茹也来了，兵子也来了。

屋里还多了一个人——为卖鸡蛋以前打过架的二鹏。

“这二鹏怎么来了？谁叫来的？”

王百林期期艾艾的说道:“你丢了后，我们找了你好多天。后来我们商量了后就继续干，二鹏每次放了学就过来，说不用给钱，就想和我们一块玩，前面我们赶过他，但是他整天嬉皮笑脸的来帮着干活，我们也就认了。最后也给他一份零花钱。”

二鹏赶紧站起来：“百羽，咱们以前打架是我不对，我不该跟你们抢买卖。但我是真心的和你们一块玩，真的。我肯定听你们的，你们说怎么着，我就怎么着。你也别赶我走了，好不好？”

百羽考虑了一下：“也行，跟我们一块就得按我们的规矩来。你要是能遵守我们的规矩——”

“我保证永远不做对不起大家伙的事，我敢发誓，我要是做对不起大家伙的事，让我被车撞死！”

“那就留下吧。”二鹏这才敢坐下。二鹏知道，只要王百羽在这里，决定权就是王百羽的。

百羽指着兵子和大茹两个人：“你们怎么都回来了？都不干了吗？”

两个人都低头不说话，最后还是兵子抬头说道：“这个事等会再说，先说说你怎么回事？”

百羽又把刚才在家里说的故事又讲了一遍。

同样，一伙人先是吃惊，然后都陷入了沉默。

“兵子，齐家湾那里你们不干了么？”百羽又旧话重提。

“这不是冬天了么，你姐说生产队里有人让她回来，我们也就回来了，省的烧煤费钱。”

“回来多长时间了？”

“时间不长，也就一个星期。”

百羽又指着百林问道：“二哥，你脸上怎么回事？”

王百林没有立马说话，王剑忍不住抢着说道：

“前天我们收完鸡蛋回来，在水湾村西边遇到了六个大孩子，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说我们老在他们村过，要白拿二十个鸡蛋，我们当然不愿意，你二哥和他们说理，却被他们打了一耳光，我们才四个人，和他们打架吃了亏，我和青山都被他们踹了好几脚，最后还抢了我们一筐子鸡蛋，有一百多个呢！那几个王八蛋连筐子也没给我们。这两天，大家把剩下的鸡蛋卖了以后，昨天和今天就休息了。”

“这是碰上拦路虎了？那你们怎么解决？”一屋子人都不说话。

“小骆驼，你说该怎么办？”百羽点名王满仓。

“我也不知道，反正要是去人家村里打架，我们肯定吃亏。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我听你的。”

王军也说道：“小骆驼和兵子去了还行，要不我们这一帮子人连那六个人都打不过，人家都长得高高壮壮的。”

“兵子，你说怎么办？”百羽又点王兵的名。

“要不咱们找一找水湾村的亲戚，看看能不能解决。”

“谁能出个主意？”过来三四分钟也没有人出声。

“那就我来说。不管什么情况，要就事论事，出现问题就要解决问题，不能因为我不在就散摊了。”百羽端坐在炕上。

“这么长时间大家都能继续干下来了，不容易。说明咱们这帮人都不是孬种，心也很齐。这点按城里人的说法，我得感谢大家。”

百羽停了片刻：“水湾村的人抢了我们的鸡蛋，又打了我们的人，肯定不行。如果我们忍了，那我们以后就别想出头，干什么事也干不成。”

“明天早上我有点事，要去我舅舅家去一趟，上午大伙都把家里的镰刀找出来用磨刀石磨一下，准备去干架。

王军去到供销社买十个哨子，咱们每人一个。明天下午我们都到水湾村去一趟，大茹就不用去了，下午到我家帮着干点活儿。”

“明天下午到了水湾村，我、满仓、兵子和我二哥就在上次他们村西抢鸡蛋的地方等着，其他人就到村里转悠收鸡蛋，有情况你们就吹哨子。要是遇到那几个人就跟他们说，咱们的人就在村西等着他们，让他们不要怂，一定要去。”

“把话传到之后就赶紧回来，不要再收鸡蛋。如果来的人多，打起来后大家不用留手，用镰刀往死里砍就行了，如果有拿着家伙什的，就是咱们重点照顾的对象，一定要先把他搞残废，要不然受伤的就是咱们的人。”

“如果只有那六个人，他们要没拿东西。咱们的镰刀在大腿、屁股、胳膊这些不是要害的地方凿一凿、砍一砍就行了，没必要下死手。用镰刀的铁箍敲脑袋，一砸也是一道血口子。”

“大家记住，往前冲的时候，小骆驼、兵子和我在最前边，其他人在我们侧后边。虽然那几个人和咱们比是大人，但那也就是一群半大孩子，胆子也大不到那里去。还是那句话，打伤打残，大家就说我下的手，赔钱我赔，坐监狱我去坐。”

小骆驼问道：“小羽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那我能不能不用镰刀？我用两个镐头柄最合手。”

“也行，镐头柄更长，但是你力气大，不到万不得已，往头上打的时候要控制住力气，要不说不定你真能一棒子把人打死。”

“知道，知道，我只把人打趴下就行，不打死。”小骆驼的话差点把人逗笑。

“大家也别紧张，到时候你们就当锻炼身体好了，大不了身上、头上挨两下，过一阵子就好了。但是也要注意别让自己的要害部位受到伤害。

男人不打架成不了真正的男人，打架也很锻炼人，只有你习惯了打架，你才不害怕打架。

好吧，大家等下都回家好好想一想，估计我娘还得盘问我。满仓记得明天早上早点过来，你骑个三轮车跟我到风庄去一趟。对了，明天不愿意去水湾村的记得给我说一声，可以不去。”

大家都磨叽着不回家，百羽一看说道：

“你们不回家我就先回了，省的我娘过来找我。大茹别忘了明天下午去我家帮忙。哎呀，光顾着说话，都忘了，海涛，理发推子拿来没有，谁给我先把头发理一下？”

大茹说道：“我给你理发，我爹和满仓的头发都是我给他们理。”

“行，你就给我理个光头算了。”

“大冬天的怎么能理光头？我给你理个平头。”

“要不这样，你按我说的理，下边四周贴着头皮理，到了头顶你给我拿个梳子比着推的平平的。棱角的地方稍微修一下就行！”

青山把暖瓶的热水贡献出来让百羽洗头，然后继续烧水。

理完头发，大茹让百羽照照镜子看看是不是满意。青山把一块碎镜子拿过来后看了看，让大茹把头顶的头发再推短点，最短处露出头皮。

大茹只有继续加工，加工完毕后，百羽又照了照镜子才表示基本满意。

“这个头型是不是特帅？”说着百羽还左右晃动了一下脑袋。

大家一看，还别说，显得方头方脑的，是比顺着头皮理的头发好看多了。从此以后，这种小平头成了大家的标准。

又把头洗了一下，百羽说道：“有什么话，咱们明后天再说，我可真得回去了，你们愿意坐着就坐着吧。走吧，二哥。”

大家伙还是没有人往回走，百羽也没有再说，只是拉着百林回了家。唉，这帮人还是没有组织，自己一出事，所有事情马上就要拉倒了。

跟着百卉回来的一帮子大姑娘小媳妇都已经走了。果然，冯梅和百卉都在等着百羽。听到百林和百羽回来的声音，百卉就出门对着百羽喊道：“过来，咱娘有事找你。”

百羽和百林只得乖乖的来到中间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