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真心最不值钱
“来来来，大家尽情的畅饮。”
李渊主居高位，手握酒杯招呼众人。
殿中一片热闹景象。
这次的庆功宴不仅邀请了秦风四人，柴绍自然也在其中。
除此之外，李家的心腹官员也全都到场。
李家免除被削藩的危机，又获得了宇文家的交易账簿。
甚至柴绍已经答应，愿意替李家提供朱祁镇三征高丽的粮饷。
这可谓是三喜临门。
李渊、李世民等人可谓是意气风发。
一时之间觥筹交错，好不快活。
坐在秦风下手边的寇仲更是兴奋的合不拢嘴，不断与人碰杯。
眼神每每瞥到李秀宁都会流露出期待和幸福的表情。
“仲少，马上就是李家的贵婿了，心情怎么样？”
徐子陵也对自己的好兄弟感到开心。
“嘿！那还用说吗？
只恨我未曾读书，没有文采。
不然我现在一定要赋诗一首。”
“仲少，做了李家女婿，以后荣华富贵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好兄弟呀！”
“放心吧林少，只要有我一口酒，就绝对有你和凌少一口！”
看着嬉闹的三人，秦风却暗暗叹了口气。
只怕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他可没像寇仲那样被喜悦冲昏头脑，对大殿中众人的言行举止全都看在眼中。
李秀宁是对寇仲心有爱慕，可这两天她已经开始对寇仲若有若离起来。
反倒是面对柴绍时，开始刻意的亲近。
在爱情和家族霸业面前，她很可能会选择后者。
果然。
看到众人气氛热烈，李秀宁站起身来。
只见她端着酒杯向众人示意：
“父王，今天可谓是四喜临门，所以秀宁想借此机会，敬大家四杯酒。”
“哦！说来听听！”
李渊捧场道。
“这第一杯呢，则是恭喜父王。
皇上打消对我李家的疑虑，不再行削藩之事，这是第一件喜事。”
“不错，诸位当痛饮这杯喜酒。”
“同饮、同饮！”
满殿欢呼。
“这第二杯酒呢，则是感谢柴绍公子。
他已经筹集了三十万两银两，代替我李家为皇上提供三征高丽的粮饷，使我太原子民免遭征粮重税。”
“柴公子高义。”
“敬柴公子。”
众人纷纷向柴绍举杯。
“这第三杯酒呢，我要感谢寇仲三位兄弟。
他们冒险潜入东溟号，为我李家取来了宇文阀的造反罪证。”
李秀宁端着酒杯来到寇仲面前，郑重一礼：
“谢谢你寇仲。”
一时之间，寇仲觉的自己身体都飘到了天上，笑的合不拢嘴。
谢柴绍时，李秀宁可没有亲自行礼敬酒的。
不由得意的瞥了柴绍一眼。
李秀宁重新回到大殿中央，眼神在寇仲和柴绍身上划过，像是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至于这第四杯喜酒，这是秀宁自己的。
这些天来，有一位公子一直陪在秀宁身边，帮秀宁分担困难、化解危机。
秀宁觉得，他就是我此生佳偶，决定同意他的追求，与之订婚。”
大殿中的气氛顿时上升到了顶点，众人大声欢呼：
“恭喜秀宁小姐。”
“请问秀宁小姐，这位公子是谁？”
寇仲和柴绍同时站了起来，满脸的激动得意。
“他就是——柴绍柴公子！”
“谢谢大……”
寇仲下意识的说出感谢大家的话，可说到一半终于反应过来。
身体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而另一边的柴绍则是春风得意，与众人纷纷碰杯。
甚至，都没有人关注寇仲一眼。
这热闹的景象如同尖刀扎进了他的心里。
“可恶，怎么会这样，我们去问清楚。”
徐子陵、林平之大怒，起身就要找李秀宁，可是却被寇仲给死死拉住。
秦风叹了口气，把酒杯放在桌子上：
“现在你们看明白了吧！
这就是所谓的门阀。
无论你再真情意切，当你的价值不够时，就只能被抛弃。”
寇仲身体一颤，脸色发白：
“秦大哥，我给她寻来宇文家的账簿，价值还不够吗？”
“看你跟谁比了！
你冒险用命才换来这个账簿。
可柴绍只用动动口，就能帮李家摆脱危机，为他们提供粮饷。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谁更有价值。”
“难道爱情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吗？”
徐子陵为好兄弟感到不值。
“当你穷到只剩真心时，你自然觉得它是无价的。
可真心在门阀世家眼中，却是最无用的。
因为它换不来江山、换不来大业。
而一个门当户对的亲家，却能提供这些。”
秦风拍了拍寇仲的肩膀：
“李秀宁是一个永远把家族大业放在第一位的人。
哪怕你是她真心爱的人，在大业面前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你。”
“秦大哥，我明白了。”
寇仲压下心中的苦涩，端起酒杯走向李秀宁。
“秀宁，恭喜你寻得佳偶，祝你们白头偕老。”
李秀宁眼中流露出歉意：
“寇仲……”
“好了，你不用多说什么。
庆功酒已经喝完，我们也该告辞了。”
寇仲举杯饮尽，转身看向秦风三人：
“我们只是出身底下的穷小子，和这门阀大家融不进去。
秦大哥，我们离开吧！”
“好！”
秦风点头道。
带着三人向外走去。
“寇仲！”
看到这一幕，李秀宁终于脸色大变，快步追了出来：
“等一下……”
“李小姐，你身份高贵。
宴会还未散场，还是回去陪客人吧！
不劳相送！”
徐子陵冷着脸道。
李秀宁没有理会徐子陵，深吸一口气走向背对自己的寇仲：
“我知道今天的事伤了你的心，可我只有对你是真心的。
你要知道身为门阀小姐，我注定不能嫁给一个没有家势的人。
寇仲，如果你真心爱我。
我希望你从今天起奋发图强，开创一番大业，赶在我嫁入柴家之前来迎娶我。”
寇仲身体一颤，冷漠的表情似有缓和。
秦风却气的发笑：
“李秀宁，你可真是够有心计。
如果你相信寇仲能开创一番大业，今天就不该与柴绍订婚。
为了抱住柴家这个大金蛋，连等都不愿等，凭什么要寇仲为你奋斗？
就算寇仲开创基业，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为何还要回来找你？
别忘了，你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与柴绍订婚，只是一个有夫之妇罢了。
到时候，你觉得你配得上寇仲？
你把我秦风的兄弟，当成什么人了！”
霸道的气息从秦风身上碾压出去，李秀宁脸色煞白，一连退出去数米。
“秀宁！”
这时李世民等人也跟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变，赶紧上去扶住她的身体，这才不至于出丑。
秦风冷漠的扫视着李家众人。
本就对门阀没好感，现在对李家更是厌恶到极致。
我秦风的兄弟，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欺负了！